云中山一带有四个山口,由赵云,高览,颜良,文丑四人各领两万兵马镇守,其中又以南山口和北山口最为开阔,由赵云和高览亲自驻守,郭嘉和沮授参谋,审配负责调运军粮。
戏志才、钟繇、杜袭等人留守在云中郡,监管云中郡的胡人,以及处理政务。
几道山口一直以信鸽和烽烟传递信息,据赵云所知,高览那边打得更激烈,匈奴兵和羌人的损失也更大,如今只需要添着最后一把柴了。
大战已经进行了三天,郭嘉和赵云一举算计了匈奴这在南山口的主帅左大将和几个万骑长,
得逞之后,赵云丝毫不给匈奴喘息的机会,不但击溃了这一支兵马,斩杀无数,而且在当日黄昏又迂回向北,与北山口的高览夹击,破了另一路人马,直杀至入夜,匈奴和羌人死伤无数。
至此,云中山一带的四路匈奴和羌人的八万兵马已经溃败了大半,只余下两路兵马,不足三万人,和颜良文丑混战。
赵云和高览汇合后,没有再去进攻其他两路匈奴和羌人兵马,而是让高览分兵去攻击其他两路匈奴叛军,赵云则是带着常山骑兵南下。
高览带着六千兵马趁夜潜行,至子时抵达颜良面前的匈奴大军之后十里之外山林中,他们并没有立时行动,而是休息了半夜。
将近黎明之时,据守山道的颜良突然对匈奴和羌人大军发起了猛攻,匈奴和羌人不防之下吃了个大亏,正鏖战之时,高览带兵从后方猛然杀出,匈奴南路军顿时大乱。
颜良和高览前后夹击,整整激战了大半日,直到午后,此处两万匈奴和羌人兵马被斩杀过万,余下的皆被俘虏。
随后颜良和高览合兵一处,驰援文丑,三路汉军五万余人,从不同方向出击,直接将和文丑作战的匈奴兵马击溃。
占据西河郡中部的虔人种羌参与了匈奴作乱,派出的五千兵马被斩杀、击溃、俘虏,连豪帅也被斩杀,赵云轻骑南下,很快就收复了离石、中阳、平周等县。
随军的郭嘉迅速带着赵云任命的县长、县丞,掌控县府,安抚百姓。
杨皓轩与并州刺史丁原、右贤王乌利坐在清水河旁钓鱼,天气越来越冷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河面就会结冰了。
此战杨皓轩并没有动用全部人马,他事先防了丁原一手,在云中和定襄的边界埋下了五万兵马,就算丁原和乌利不配合他,他也能够全部吃掉。
因为张燕带着黑山军秘密投奔,所以杨皓轩手中的力量要比丁原和乌利想象的多出一倍。
杨皓轩歪着头看了看身边两个如同木雕一样的老狐狸,嗒嗒嘴,真是可惜了,这两个人老实的有点儿过分。
这时一名背插负羽的军士满身的尘土,飞速疾驰而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分引人注目,乌利也睁开了眼睛。
“将军!赵都尉急报!!”军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汇报到。
坐在河边的杨皓轩一扯鱼竿,一条一斤左右的鲤鱼被钓了上来,在岸上一阵跳动。
杨皓轩把鱼收到了盆中,对着丁原和乌利嘿嘿一笑,感慨到:“这鱼!就是贪吃这一口饵料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人也是一样,有时候太贪心了反而会害了自己!”
丁原的面色一僵,脸上阴晴不定,知道杨皓轩说出这话暗有所指,乌利叹了一口气,通过这几天他得到的消息,他知道了匈奴和羌人的联军处境并不好。
这时杨皓轩才转头看向传令的军士:“发生了什么?念!”
军士看了看丁原和乌利,顿了一下:“将军,这……”
“念!”杨皓轩再次开口说到。
“末将于云中山南山口诱杀匈奴左大将,万骑长,千骑长等将领,致使匈奴人群龙无首,末将率军突袭,斩首万余,俘虏三千,现带人赶往北山口支援高都尉!”
杨皓轩眉梢挂上了一丝喜色,赵云和郭嘉这个组合率先破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诱杀敌将这种办法,一看就是郭奉孝能够做出来的。
杨皓轩转头看向又苍老了几分的乌利,笑呵呵的说到:“右贤王,看来我要赢了,任你匈奴骑兵多么强悍,也挡不住我的屠龙之势了!”
乌利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打不败汉军,撤退应该不难。
“杨将军棋高一筹,小王佩服!不过小王现在还没有陷入死局!”
看着嘴硬的乌利,杨皓轩没有多说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事情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没过多久,第二封战报,第三封战报相继送到……
“骑都尉赵云与云中都尉高览于北山口夹击匈奴羌人联军,斩杀一万两千人,俘虏两千人,赵将军率轻骑南下,高将军率六千甲士连夜驰援从事中郎颜良颜将军……”
“颜将军于黎明对敌营发动猛攻,高将军从后方杀出,鏖战大半日,斩杀敌军一万有余,俘虏六千!”
……
一封封战报经由杨皓轩的手,送到了乌利的帐中,乌利双眼无神的瘫坐在椅子上,脸上都是绝望之色。
败了!而且是惨败!近十万匈奴人的青壮就这样葬送在了杨皓轩的手中。
乌利捂着心口,嘴中涌现了一丝丝咸腥之味,杨勇,好狠的心啊!!
匈奴人九成的青壮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乌利恨得咬牙切齿,却生不出反抗之心。
因为匈奴仅剩的两万士兵都在他的手中,如果那进行反抗,乌利相信杨皓轩会毫不犹豫的将南匈奴人灭族。
“大人!您没事!”乌兰见乌利口吐鲜血,连忙迎了上来,眼中都是关切之色。
乌利灰白的脸上露出了惨笑:“杨勇就是一个恶魔,屠夫!!”
不远处的一处大帐中的杨皓轩并没有因为即将取胜而感到欣喜,他拿着战报怔怔的出神。
匈奴人还真是硬骨头,从赵云和高览传来的消息看,战斗打得极为惨烈,将士阵亡不少,北面虽然有山口,但更有大片草原,匈奴人的骑射不容小觑。
此战汉军伤亡两万三千多人,这并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本来能过上好日子的,却牺牲在了黎明之前。
更关键的是,匈奴南庭还在,只要南庭在,匈奴人的抵抗就不会停止,包括并州其他各地的匈奴部落也不会安稳。
只是杨皓轩若是亲手灭了南庭,也会引起胡人的仇恨,对于将来安定并州、安抚胡人颇是不利。
不过好在郭嘉早有定计。
就在云中山中激战之时,黄河西岸,西河郡白波谷中,出现了一支羌胡兵,来到匈奴南庭王帐所在的美稷县境内徘徊。
这支突然来的羌兵自称是先零种羌,是应匈奴南庭之邀赶来进攻并州的,美稷县中的匈奴人并未怀疑,也并没有多少防范。
深夜,有一支不过三千人的兵马在离匈奴南庭不远处的地方集结了起来。
大帐之中,上首赫然是杨皓轩派去白波谷的黑山都尉张燕,而这支进入美稷县的先零种羌正是他带着手下的黄巾军伪装的。
白波谷中的黄巾军都熟悉胡人的习性,暂时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张将军。”郭太与杨奉等人抱拳行礼:“我们现在应该做一些什么?”
张燕赶到白波谷后,一众谋划起义的黄巾军领袖们先是一惊,以为自己东窗事发暴露了,后来听说了张燕的身份来意后,知道张燕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山军渠帅,而且背后还有一股神秘力量的暗中支持,纷纷投靠到了张燕的麾下。
张燕挑起眉毛,用手轻轻的敲击着桌子,对着下面的人询问到:“那几句羌语兄弟们都学会了吗?”
郭太拍着胸脯保证到:“张将军放心,兄弟们都已经学会了!”
张燕点了点头:“好!今夜突袭美稷城,而今城中汉人全被驱赶城外,城中都是匈奴人,入城之后,不可容情,斩杀匈奴人,烧了他们的老巢,劫掠他们的牛羊!”
“切记!一定要让将士们大声喊叫学习的那几句羌语,让匈奴人知道是羌人攻打他们老巢,这才是我们此战的目的。”
“喏!”郭太和杨奉等人跃跃欲试,他们一直受到了胡人的欺辱,早就想砍下这帮蛮子的脑袋了!
当夜,沉寂中的美稷城东门突然出现了骚乱,而后城门大开,打开城门的是寅虎司安插在美稷城中的暗卫。
数千羌兵怪叫着攻入城中,四处放火,城中聚拢的皆是匈奴南庭之人,他们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反抗,就遭受了袭击。
一些南庭贵族的府邸率先被攻破,很多贵族都带兵去了北方作乱,不在府中,府中全无抵抗之力,除却妇孺,府中反抗之人皆被高叫的羌人杀死。
城中还有近千匈奴兵,全部被攻杀,一直到天亮,城中一片废墟,到处可见羌兵张狂来去,抢掠了上万牛羊和马匹,堂而皇之离去。
匈奴南庭的贵族们闻言,无不惊怒,立时派人去北方通知带着羌人作战的贵族们,而留守的贵族则叫嚣着要去报复羌人,聚集到一起准备起兵袭击羌人的聚集地上郡的治所肤施县。
此时的南匈奴王庭还并未得知北路大军大败的消息,各部首领咬着牙又从各部落抽调了一万兵马,由左日逐王带领,直奔肤施县。
这一次叛乱,南庭是孤注一掷,几乎调尽了所有的兵马,连各部落的青壮也被大批抽调,这次左日逐王又带走了留守的青壮,南庭之中兵力空虚,仅王庭有千数士兵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