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见洪玉娇乖巧可爱,直言说道:“妹子若不嫌弃,就跟在姐姐身边吧。”
“那,我们招募了多少兵马?”
六郎就将在金顶寺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沈灵梅和四小姐都不解的问:“你用兵干什么,现在又没道稻收时间。”
陆雪瑶又指着换了身衣服进来的师兄,道:“六郎,这是我的师兄楚照良,性格有些鲁莽,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
洪玉娇睹物思人,又是一阵难过,最后擦干眼泪说:“六将军,这手帕是我娘亲留给爹爹的信物,现在双亲都不在了,我一定要给父亲报仇雪恨,你就让我也参军吧。玉娇虽然没有多少武功,但是能骑马,能射箭,望六将军成全。”
六郎说:“我只是暂且有这样一个打算,当然也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这几天咱们先招募新兵,攻打黑风寨的事,过几天再说。”
说着又伸手来拦陆雪瑶的纤腰。
陆雪瑶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道:“师兄,你还是这副焦躁脾气,都别在雨里站着了,快进屋吧。”
六郎拱手道:“老人家,多谢了!我还急着赶路,不讨饶了,再说你也不是这的主人。”
陆雪瑶也听出六郎声音,急忙出大门观看,见六郎站在雨中,浑身衣服湿透了,雨水正顺双腿往下流,急忙举着雨伞跑过来,给六郎撑开伞遮雨,一边对管家说:“刘路,这是我家六爷,快给六爷牵马去。”
六郎点头说:“好,我同意。”
陆雪瑶道:“黑风寨也只不过又四五千山贼,这些山贼都是乌合之众,不经打的。关键是我们用兵得法,假如我们硬去攻打他们,那就另行别论了。”
六郎来到陆雪瑶房中,一年之前,这里还是陆雪瑶的闺房,如今,几人手握兵书坐于灯下,一袭白纱披身的陆雪瑶坐在凳上,那张妩媚清丽的脸庞平静如水,明媚的眸子微微半闭。如云秀发上,散落肩头,让她愈发显得娇媚无比。
于是,六郎引路,与四小姐带兵赶到金顶寺,不巧的是,马三公子已经走了多时,剩下不少和尚正在慌乱当中分东西。
六郎顺道在这个小镇打出了招兵告示,因为六郎刚刚做了件大好事,从金顶寺中救出众多受苦受难的少女,当地百姓十分信任这样的官府,当天就招募了五百新兵,六郎让四小姐和沈灵梅将这些新兵带回凤凰城整编训练,然后自己飞马赶奔武家坡。
此情此景,让人忘了心中所有的烦恼,慢慢的欣赏起眼前这最绚丽的景色,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醒了这个天使一般的精灵。六郎轻轻走到近前,向陆雪瑶道:“五嫂,每天都这样用功吗?”
少侠吆喝了一声,道:“不让你能怎么着?在这武家坡,我还没有见过敢跟我吆五喝六的呢,别说你是易县的官差,就是凤凰城带兵将军,本爷今天也跟你较上劲了,别以为穿身皮,老百姓就怕了你,告诉你!到了小爷跟前就不好使。”
官兵一拥齐上,将大门口的和尚抓住审问,这些和尚大都是原来寺中的和尚,倒还老实,听他们说寺中还关押着许多良家妇女。六郎马上前去营救,由这些和尚带路,来到金顶寺后院,将妖僧余孽收拾干净,让老实的和尚带路找到地牢,将里面关押的良家妇女救出来。
六郎一听声音乐了,“这不是五嫂吗?”
六郎笑道:“不会,不会!大家都是自家人嘛!”
六郎伸手将她拉住,粉嫩的小手滑|腻带着柔软,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也传入鼻中,“雪瑶,这里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吗?真香啊,你人都不在这里许长时间了,依旧芳香无限。”
家人连忙道:“楚少爷,这位官爷是路过的,只是小歇片刻,避完雨就走了,小人不知道你回来,碍了你的路,真是对不起。”
“六郎!”
六郎忽的又坐下来,骂道:“奶奶的,这么多怎么打?”
六郎看她就如同一幅画,一首诗。
陆雪瑶道:“六郎,你果真是足智多谋,连我都自愧不如了。你为当地乡亲铲除了大害,他们自然信任你,招这么多兵,也就不足为怪了,你真棒!”
六郎问清楚武家坡的方向之后,朝着东南方向一边打听,一边寻找,日上三竿时候,终于来到武家坡,只是还没有找到陆雪瑶募兵的军营,一声雷响,密集的雨点的就哗哗下起来。
六郎说:“四姐,你真是知我者好姐姐,我们快些杀回去,马三公子就在金顶寺。”
陆雪瑶说:“刚招的兵,你就打算用来打仗啊?这支队伍,不经过个把月的训练,是上不得战场的。”
看到六郎来了,陆雪瑶轻轻一笑,“奇门里面的东西学无止境。”
六郎和沈灵梅正打算回凤凰城搬兵,半路上正好碰上四小姐亲率一百快骑赶到,六郎大喜,上前道:“四姐,你怎么来了?”
他白了六郎一眼,抱着胳膊站到了陆雪瑶身后,六郎也不理他,继续对陆雪瑶道六郎和陆雪瑶,直奔新兵大营,新兵大营就在武家坡西南方向的一座树林边上,来到这儿,看到管理新兵的副将忙的不可开交,正给忙着给抱到的新兵登记、分发军饷和装备。看到六郎高兴地跑过来,道:“六将军,形式一片大好,这两天我们一共招募了三百多新兵,照这个势头下去,再过两天就能凑够一千兵源。”
“雪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雪瑶点点头:“六郎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样有点冒险。”
六郎站在雨中,被淋是了衣服,顿时怒火往上冒,刚要发怒,就听院子里面有人道:“师兄,你怎么这样霸道?这位官爷只不过在咱们家门口避下雨,只得你这样大吵大闹吗?”
二人正在说话,大门外走来一位少年侠客,身上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急着往家赶,正好被六郎连人带马挡住门口,那男子生气得道:“刘路,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让人将马拴在咱们家门口,这怎么过人啊?”
副将便将队伍集合起来,拉练给六郎看,六郎看得直摇头,对陆雪瑶说:“这些兵,连队都站不齐,还打什么仗?”
六郎看了这位少侠一眼,心道:“看来不是个善茬,居然敢找六爷的晦气,六爷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六郎:“五嫂,过奖了。”
六郎喊道:“大胆秃驴,强抢民女,全部抓了。”
六郎点头说:“辛苦你了。”
六郎见自己的马挡着门口,连忙将马牵开,自己拉着马站到雨中去了,算是给来人让开了道路,谁料那少侠却是不急着进去,用嘲弄的目光看着六郎,道:“这位官爷,是不是又是易县衙门的,你们的知县大人和我师父可是至交,你们三班捕头王大人跟我也是八拜结交的兄弟……”
楚照良哼了一声,道:“谁跟你是自家人。”
六郎只好就近找了一户人家避雨,这户人家是个大户,看门的家人见六郎一身戎装,就讨好的道:“官爷,你是路过的吧,这样大的雨,一半会儿也停不了,就到里面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六郎道:“我想主动出击,端掉这个贼窝,最起码也摇浆马三公子拿住,贼兵就会群龙无首,谁还来捣毁我的稻收?”
那少侠阴阳怪气的道:“哼!现在这些当差的,只要戴上顶官帽,就将自己当爷爷,还不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平日作威作福惯了,连马都跟着欺负人。”
四小姐从马上跳下来,上前握着六郎的手,先是关切地在六郎身上看了一遍,道:“你们前脚一走,当天晚上我就央告四娘和东方姨娘为我做主,四娘立马同意了,东方姨娘也说,这次稻收你一定会遇到众多险情,于是我第二天就带领我的亲兵赶来了,结果比你晚到一天。倒了凤凰城,听顾大人说你去金顶寺探听情报,我想,以我们以往合作的迹象表明,金顶寺距离凤凰城又不是太远,你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去,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六郎叹口气,道:“可我现在急着用兵啊。”
陆雪瑶惊讶的轻呼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喜悦。
那些女人被妖僧掳来之后,受尽了非人待遇,自以为再难见天日,想不到神兵天降,六郎救自己出苦海,都纷纷跪下来道谢,六郎让她们起来,每人分给一些银两,遣散回家。然后吩咐士兵将金顶寺一把火烧了。又对那些无家可归的老实和尚说:“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尔等都有武艺在身,可以去地方参加厢军为国家效力。”
家人笑道:“无妨,将军若是真走累了,在我们附上小歇片刻也不妨事的。”
那些和尚纷纷点头,有些不愿意参军的六郎也不强留,发给路费任其归乡。将金顶寺的一切事物安排妥当之后,又回到小镇,将叫小莲的姑娘送回家,之后再帮助洪玉娇料理了父亲的后事。
六郎将那手帕交给洪玉娇,说:“红姑娘,这是你父亲临终之际托我交给你的。”
洪玉娇欣喜道:“能跟随四姐身边,求之不得。”
陆雪瑶睁大眼睛问:“真的?你如何招的这样快?”
六郎本来一肚子火,被字码雪瑶这温柔几句话说的火气全无,捧起陆雪瑶递过来的热茶,道:“没事,莫非易县的官差找你们麻烦?”
这天晚上,六郎就住在武家坡。
六郎没好气的道:“路都给你让开了,你还在这儿瞎咧咧什么?没看到本将军站在雨中吗?”
陆雪瑶说:“已经招募了三百余人。”
说完,眉宇之间泛上一股忧愁,惹得六郎顿时侠肝义胆起来,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摔,道:“我刚平定了金顶寺的秃驴,这儿又冒出一伙。还有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帮恶匪,看我不灭了他们,五嫂,黑风寨现在到底有多少山贼?我们能不能有把握打败他们?”
陆雪瑶道:“六郎,胆怯了吗?”
六郎哈哈大笑道:“五嫂,这一次你可是落人之后了,我昨天去了趟金顶寺,一下子就招募了五百兵。”
陆雪瑶说:“不是,是这样的。武家坡虽然说人丁兴旺,可最近十分不太平,接连发生年轻少女、少妇被抢劫的案件,经查明,乃是黑风寨做下的恶事,于是乡民|联名报于当地官府,可是易县衙门推说黑风寨山贼太多,本县兵力不足,难以剿灭,让乡民到凤凰城告状。乡民代表又去了凤凰城,凤凰城又将案子推给了易县,易县的知县李大人真是可笑,让三班捕头呆了几十名官差到黑风寨溜了一圈就回来了,回来对乡亲们说,顽匪太多,况且拘捕,等候朝廷大军开赴武家坡后,再行定夺。唉!如此拖延下去,被掳掠走的姐妹一定吃尽苦头了。”
进屋之后,陆雪瑶对六郎道:“六郎,真是对不起,我师兄刚才和易县的几位官爷吵了架,心中不痛快,他又不认识你,还请你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