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使劲,伤这么重别扯到伤口。”陆澄澄推开他,她若是再不推开季无言,脸上都能烫的煮鸡蛋了。
想她活了两世,在自己相公面前还会这么害羞。
不过她活了两世,也没和别的男子有过亲密接触。
季无言一使劲,稳稳当当的把陆澄澄抱上chuáng,他把被子掀开,盖住两人,紧紧的抱住陆澄澄。
“哎,你别……”
“哐当。”门边陆长丰手中的木盆应声而落。
他是读书人读书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季无言还有精力想着这事,那必定是无碍了。想到这儿陆长丰闭上眼睛,出门还贴心的关上门。
“爹来了!你别乱动了,赶紧穿衣服。”陆澄澄小声抱怨道,推搡了一把季无言。
不是她不愿意跟季无言有夫妻之实,而是季无言伤的这么重,这会实在不是时候。
“就睡一会。”季无言又摁住她的脑袋说道。
他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眼了,他得好好睡一觉。
陆澄澄一愣闹了个大红脸,好吧,是她想多了。
不一会儿,季无言平稳的呼吸声传来,陆澄澄胸口的大石这才落下,她干脆也闭上眼睛陪季无言午睡。
两人一觉睡到傍晚时分,季无言醒来的时候陆澄澄还窝在他怀里熟睡。
季无言伸出手抚上陆澄澄的脸,又怕手上的老茧让陆澄澄不舒服,动作十分轻柔。
陆澄澄又往季无言怀里拱了拱,把季无言挤到床边,季无言无奈笑出声,他这下可知道为什么每日早晨一醒就有要掉下床的危险。
“无言,澄澄,你俩……起来吃饭,别饿着啊。”陆长丰在门外轻轻的敲门,小声的说道,又怕声音大了吵着屋里的人。
“来了。”季无言喊道,正巧陆澄澄也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陆澄澄起身,透过窗户看见屋外的晚霞,她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
“咳咳……你快把衣服穿上,刚是不是爹来喊吃饭了?”陆澄澄嚷嚷起床,离开了季无言的怀抱。
季无言怀里一空,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睡了这么久,季无言的肚子也饿了,他刚想起身,脑子就一阵一阵的疼。
季无言双眼猩红面色惨白,他咬紧牙关,捂住脑袋,“澄澄……”
“季无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陆澄澄双手也攀上季无言的胳膊,手指给他按着太阳穴。
一些杂乱的片段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战乱之际,儿时的他走散于人群之中,拼命的叫喊爹娘,身边血肉翻飞,没有人听到他的呼喊。
陆澄澄意念一动,从荷包里拿出红色果子,顾不得季无言怀疑直接塞进季无言的嘴巴里,季无言望了陆澄澄一眼,脑袋就如针扎的疼,赶忙吃下果子后半躺在床边休息。
季无言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还在隐隐作痛。
陆澄澄一机灵,“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想起来一点,恒州府。”季无言摇晃着脑袋说道。
这段记忆于他来说实在太过血腥,他似乎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可那人是谁他始终想不起来。
破碎的记忆中有一名成年男子教他读书习字,练武打拳;身边还站着嘴角噙着笑容的妇人,那是他在季家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他有些冲动,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的爹娘,定是如澄澄般温柔的人。
陆澄澄理解他的心情,“那我们就去州府里找你的亲生爹娘,一家人和和满满的才幸福。”
“好,谢谢你澄澄。”季无言拿起衣服说道。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平日里你沉默寡言没有什么要求,尽是对我好,好不容易你想要找家人,我肯定鼎力支持,我就是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陆澄澄坚定道。
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幸福美满。
季无言不再说话,可是眼里的笑却表现出了他心情的愉悦。
“能遇澄澄,实属吾幸。”
陆澄澄脸微微红了点,季无言怎么变的文绉绉起来了。
“澄澄啊,起来吃饭了,菜都要凉了!”陆长丰又在门外喊道。
季无言加快手中的速度,衣服被他穿在身上,衬的他体干修长。
陆澄澄对此表示很满意,和季无言手牵手一同走去厨房。
饭桌上,陆明轩又瞪着郑小花,转悠着眼睛又瞪向桌上那盘肉。
陆澄澄立马明白,这郑小花指不定又炒了个兔子。
陆明轩刚想造作,就看见季无言,他可没忘记当初季无言恐吓他的模样。
“无言的伤可好些了?”陆长丰关心问道,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
“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好好养着就成。”陆澄澄抢先答到。
只是王大夫那边该怎么解释?
“那王大夫啊咱家以后不要请他了,我就说是庸医你们偏还不信。”郑小花挑拣着盘子里的肉,一脸不屑的说道,全然忘了刚刚就是她自己把王大夫拉进陆家的。
陆澄澄快速扒下两口饭,“许是王大夫误诊了,不能说人家是庸医。”
王大夫的医术没什么问题,哪怕换个别的大夫来也只会诊断季无言命不久矣。
柳氏在陆家门口万分踌躇,她去了一趟程府,程府果然家大业大,连门口的小厮穿的衣裳都比她身上的要好。
柳氏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随即就开口向小厮索取五十两银子。
可是那小厮说如果人活着需得本人过来领取,人不行了或是走了,就抬着人来领。
毕竟五十两银子不是笔小数目,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来白嫖银子。
柳氏没辙,只能回陆家再看看季无言死了没。
可是她在门口等了半晌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难不成这一家子想要独吞五十两银子?自己偷偷带着季无言的尸体从后门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