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秋的话,不啻是个重磅炸弹,在高层之间炸响。
一时间,高层们纷纷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恐惧了,怒视宁千秋。
“凭什么?”
“你要夺我们兵权?”
高层们急眼了。
在这个时代,兵权可比命还重要,夺他们的兵权,等同于要他们的命!
面对盛怒的高层,宁千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道:“打仗是杀人的买卖,既然是杀人,就要承担被杀的风险。各位若是只想着坐香床软塌,让别人替你们卖命,那宁某奉劝各位还是打道回府罢!”
“布告出去罢!西南联军不养闲人,各位若要离开,宁某绝不强留。”
高层们面面相觑。
只片刻后,便见一人冷哼道:“宁帅既认为我等是闲人,那老夫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告辞!”
这名高层转身就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宁千秋身上,只瞧他如何反应。
但宁千秋从始至终都端坐上首,对这名高层的离开没有任何表态,也没有流露出杀心。
这样一来,其他高层顿时蠢蠢欲动,彼此对视一眼后,又有数人转身离开。
“哪怕当个散兵游勇,也比留在这里被人夺走兵权好!”
“告辞了!”
一时间,手握兵权的高层们纷纷甩手离开。
偌大的议事大厅,除了真正干实事的高层外,就只剩下陈郁刀、赫连奇这些真正上战场杀敌的主将,他们的兵权仍在手中,自然不必离开。
但陈郁刀、赫连奇等人的脸色,亦不好看。
这帮高层看似无能,但他们一走,西南联军也是名存实亡了。
这些高层手握的,可不仅仅是兵权,还代表着身后那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界域。他们一走,西南联军的后勤立刻就会被切断!
就算宁千秋不需要后勤,以战养战,但只有寥寥几个军团,就算再精锐,又如何防御得了这一整片西南战区?
宁千秋夺权的做法,操之过急了!
可待最后一个手握兵权的高层离开,议事厅内肃杀的气氛,反而松弛下来。
宁千秋对程毅道:“招募的事情如何了?”
之前他曾经布告西南战区,招募那些不愿加入联军、各自为战的散修、团队。
这些凭一腔热血为混沌万界战斗的人,和陈郁刀、赫连奇他们同样值得尊重,宁千秋当然不愿放过这些战力。
所有人目光汇聚而来,程毅起身道:“大人,之前一直没人应募,直到击溃天外天八大军团,才陆续有人投奔而来。直至今日,共募得七百多人,暂时安置在北校场。”
宁千秋神色一喜:“他们战力如何?”
七百多人,足够组建一支新的军团!
程毅道:“皆为地灵以上。”
听到这话,陈郁刀等人亦是大喜。
七百多名地灵强者,战力不俗!
程毅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摇头道:“这些人修为虽高,但之前只在战场上袭杀落单的敌人,对战场的认识很是粗浅。我想,没有半年的调教,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听见这话,众人的喜色为之一敛。
半年……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等半年,黄花菜都凉了。
宁千秋道:“小雷,你去训练他们,麒麟部让火疤暂领。”
小雷看了眼火疤,又看了眼挤眉弄眼的阿绿,哼道:“好吧,不过得让十三剑侍协助我。”
其实轮内将的功力,阿绿在小雷之上,是最适合训练那些募集将士的人选,只可惜火疤等人不懂怒海战阵,狂涛军团无法让别人领军。
宁千秋点头道:“事不宜迟,去吧!”
小雷蹿上沈洵的肩膀,带着十三剑侍离开,火疤新掌麒麟部,也有得忙了,当下紧跟着离开。
接着,宁千秋又唤来叶纵、闻人良、吉橙,一一询问铸器、法阵、丹药的事宜。
这些事情,宁千秋并不避讳陈郁刀等人。
看着叶纵、闻人良、吉橙他们,陈郁刀不禁感叹宁千秋手下良才之多。
这些人在铸器、法阵、炼丹上的造诣,单拎出去,都足以名动公卿,却甘心为宁千秋效力。
陈郁刀感慨之余,又不免让人生出些许嫉妒之心。
很快,宁千秋麾下众人各自离开,议事厅内只剩下西南联军各位主将以及高层。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郁刀。
陈郁刀心领神会,轻咳一声,道:“宁帅,你这样轻易赶走他们……”
宁千秋看着手中的资料汇报,连头也没抬,只神秘一笑,阴恻恻道:“各位不必多虑,他们要带走军团,还得看军团答不答应呢!”
听见这话,所有人脑海中灵光乍现,让他们身躯剧震。
陈郁刀、赫连奇等人脸上,更是露出惊骇之色,靠在椅子上,不知觉间,后背已是冷汗如雨!
宁千秋看完手中资料,伸了个懒腰,扫了眼议事厅外,喃喃道:“待会,还要死人吧?”
……
死人了!
仅仅过了三个时辰,就出现了第一批死人。
金霄军团的大营门口,整整齐齐悬挂着七具尸体,而金霄军团的将印虎符,也在同一时间,送到了宁千秋面前。
“金振不配再担任金霄军团的主将,请宁帅指派新的主将暂领金霄军团!”
议事大厅内,一名金霄军团的副将单膝跪地,双手恭恭敬敬捧着金霄军团的将印虎符。
看着这个身影,陈郁刀等人纵有几分预料,仍是难掩惊容。
宁千秋的话,应验了。
那些高层带不走手下的军团。
宁千秋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和强大的力量展现,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让各大军团心悦诚服。
和宁千秋比起来,那些高层的表现,实在太令人失望。
宁千秋不强留任何军团,看似是让步,实则以退为进,让各大军团自己作出选择。
是继续为那帮无能的高层卖命,还是斩木揭竿,从此摆脱无能高层的束缚,为更值得效力的人效力?
怎么选,不言自明。
肯走上这片战场的,谁不是满腔热血、心怀抱负?
谁甘心一辈子,受这样无能的主将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