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去我们正气宗？”杭清穹问道。
“正气宗？”印羽儿转头打量了一番杭清穹，而后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我会自己去看看。如果之后路过正气宗，倒是可以去做个客。”
“那我欢迎你来正气宗做客。”杭清穹点了点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曾经答应过秦王，只是现在看来，又好像没什么机会能够实现。
“你之前，认识我吗？”印羽儿突然问道，“你好像很在意我。不仅仅是因为我杀了莫玄荒这么简单。一般来说，如果我杀了你想杀的人，你应该会很愤怒。但是你好像比起莫玄荒，更加关心我。”
杭清穹没想到印羽儿居然如此敏感，看出了自己的目的。
于是杭清穹犹豫了一下，干脆承认道：“因为你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很像。所以我就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这样。”印羽儿表示理解，“你那个朋友，跟你关系很好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啊，已经死了好久了。”杭清穹挠了挠头。
“抱歉。”印羽儿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道。
“也不用抱歉。她死得很开心吧大概。”杭清穹笑了笑，“只是我答应了她一些事情还没有做到。看到你很开心，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样。”
“能跟我说说你那个朋友的事情么？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如果你有空的话。”印羽儿随口说道。
这番话倒是让杭清穹高兴起来。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最初见到秦王的样子，道：“最开始见她的时候，她就很厉害了。她是一个城镇中的王，在那里，有一个帝，十一个王。而她就是其中一王。”
杭清穹讲得很慢。他一边讲，一边将自己和秦王所经历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基本上也是将自己在洪荒大陆里的经历回忆了一遍。
“听上去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啊。”印羽儿低声说道。一开始杭清穹讲的时候，印羽儿的神情是轻松释然的。但是随着杭清穹的讲述，印羽儿的神情逐渐地开始变得凝重、严肃。
到最后，印羽儿又变得有些难过。
“是啊，我也觉得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其实对她来说，或许死亡是一件更加轻松的事情。但是因为她的身上背负了许许多多的人的期望，所以她不得不继续走下去。”杭清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我很惋惜，我没能陪她走到最后。”
“这是你的故事吗？”印羽儿突然问道。
“怎么？”杭清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好像不应该是九州大陆能发生的事情。听上去，有点像天荒时代发生的故事。你说的外敌，是其他种族的敌人吗？”印羽儿说道。
杭清穹却只是笑着站起身，没有回答印羽儿的问题：“我该走了。正气宗那边刚刚打完架，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我要回去帮帮忙。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你一定去正气宗坐坐。”
说完，杭清穹转身离开。印羽儿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杭清穹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然后又转头看向天上无穷尽的云海。
……
杭清穹回到了正气宗。他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转世的话，印羽儿，大概就是秦王的转世轮回吧。
在杭清穹的太虚里，就有“轮转”这一颗星辰。
所以杭清穹愿意相信，印羽儿就是秦王的转世轮回。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杭清穹回到了正气宗，直接跑到了正气阁。此时，两仪的晓阴阳、陈浠月和陈烨阳等人，苏暮暇和苏采夕，还有正气宗的长老们都在正气阁内讨论之后的事情。
看到杭清穹回来了，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纷纷转头看向了杭清穹。
“清穹，你回来了。”于云颜坐在主位上，朝杭清穹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杭清穹倒也没有客气，走到了于云颜的身边，在于云颜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这消失的一年里，你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于云颜低声问道。
她想要问的，也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关心的事情。
杭清穹环视了一圈。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可以信任的。唯一有些不熟悉的就只有晓阴阳，但是杭清穹知道，晓阴阳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于是杭清穹叹了口气。
这次叹气倒不是说杭清穹在遗憾什么。
只是他刚刚跟印羽儿讲过的故事，又要在正气阁讲一遍了。
……
“所以，你真的去了天荒时代？”于云颜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而晓阴阳和苏暮暇则是一直在思考。陈浠月和陈烨阳听得认真，杭清穹讲完了两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愣愣地看着杭清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炎夏帝，真是了不起啊。”萧星月率先轻轻赞叹一声。
“你说这个小姑娘，其实是一柄剑？”而苏暮暇更关心的，显然就是通天。他打量了一眼杭清穹身旁静静站着的通天，但完全没有看出来这居然是一柄剑。
“之前我跟莫玄荒战斗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就是她。”杭清穹点了点头。
苏暮暇站起身，站到通天的面前，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通天。而面对苏暮暇的打量，通天只是沉默地站着，甚至连视线都没有移动。
“真如你所言的话，这姑娘真的是柄剑，那……”苏暮暇转头看向杭清穹，“你说，这该是什么等级的剑？天级，已经远远不足以评价她了。”
杭清穹一愣，想起曾经擎天就是因为通天才动的念头，最后导致了人族和巨人族的冲突。
“这个消息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这天下，就乱了。”苏暮暇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