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跑到外面了之后，杭清穹一眼就看到了已经醒来的龙玉儿。
龙玉儿乖乖地坐在地上，眼神茫然。看她那副乖巧的样子，杭清穹就知道这个是那个乖巧可爱的龙玉儿了。
一把拉住了龙玉儿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杭清穹带着龙玉儿和磨战一起往天上跑。
上游的过程中没有出什么意外。杭清穹带着龙玉儿和磨战一起出了水面，吓到了周围的不少人。
就在杭清穹寻思着自己该不该直接离开这里的时候，池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刚刚在想一件事。”杭清穹突然说道。
发现池震动起来之后，杭清穹就停下了脚步，好像不准备继续跑了。
——因为杭清穹知道自己已经“跑不了”了。
“出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我们来到这里，是太古印指引我的。”杭清穹道。
他还省略了第一步——是自己太虚里头的“古”，让太古印认了自己为主。
“然后，我们到了那个岛上。我们遇到了九子囚牛，还遇到了玉儿的父亲。”杭清穹接着道。
龙玉儿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再然后，我们遇到了赤焱。现在，又唤醒了新的东西。这一切发生的源头，其实都跟太古印有关。那么，太古印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为什么要指引着我们来到这里？”杭清穹看向了龙玉儿。
因为当初就是龙玉儿让他来到这里的。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龙玉儿的眼神就猛地一变。
是那个冷酷的龙玉儿。
“这下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龙玉儿问。
她看得出来，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突破桎梏，冲出水面。
池对于那个东西来说，就像是封印一样。
“不如等等算了。”杭清穹摊了摊手，“像是赤焱那样，说不定刚刚挣脱封印还虚弱得很。不如就趁他病要他命。如果等他恢复过来了……用一条龙来封印的东西，我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万一我们还是打不过他怎么办？”磨战问。
“跑呗。”杭清穹咧嘴笑了笑，“放心，跑路还是跑得掉的！”
就在杭清穹三人谈话的时候，池的水面突然塌陷了下去。
“砰”！
一声轻微的震响。
龙头，鱼身。
巨大的生物悬浮在空中，俯视人间。
杭清穹和他对视，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太虚之子。没想到现在还有太虚之子。”那个龙头鱼身的生物开口道。
杭清穹心中一凛。这个家伙说的很像是当初序拓说他身上“有太虚的味道”一样。
“你是谁？”杭清穹看着他。
“我叫螭，你也可以叫我螭吻。”龙头鱼身的生物说道。
螭吻。
杭清穹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来了。
关于龙生九子的传说，螭吻确实就是龙头鱼身的龙子。
这就不是九子的那些家伙们所说的“螭吻”了，这是真正的龙生九子！
“龙生九子之螭吻？”杭清穹确认道。
“不错，就是我。”螭吻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眼杭清穹，龙玉儿和磨战。
“太虚之子，龙女，黑龙。真是有趣。”螭吻轻轻地笑起来，“如果把你们吃了的话，大概我很快就能恢复到巅峰状态了吧。”
怎么跟赤焱一个德行。
杭清穹暗自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螭吻却是话锋一转，“太虚之子，愿意与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臂助吗？”
“契约？”杭清穹见对方的敌意似乎并不高，便决定先与他谈谈。
能够谈谈解决的事情，就姑且不要动手动脚的了。
特别是面对螭吻这样的“怪物”。
磨戈还在巅峰的时候，便有超越九转的实力。
那么螭吻呢？
活在传说里的他，只会高，不会低。
“如今天荒时代已经过去，天道的限制将所有生物的实力压制在了九转之内，若是超越了九转，便是突破了天道，不可再存在于此世间。”螭吻缓缓道，“太虚之子，我需要你的帮助，来与我一同，对抗天道！”
对抗天道。
杭清穹心中一凛。
虽然于修谨经常跟杭清穹说，每个人的“道”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于修谨却是从来没有提过关于“天道”的事情。
在杭清穹的心中，天道应当就是一种不可忤逆的存在。
对抗天道的下场便是只有一个死字！
毕竟，杭清穹连天劫都渡不过去！
“对抗天道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突破九转？”杭清穹问。
“不错。孺子可教。亘古的存在开始逐渐苏醒，封印都已经开始松动，天道当灭，天荒再临！”螭吻的声音低沉却激昂。
听上去倒是诱人得很。因为当初杭清穹刚入渡劫境就迫不及待地去渡劫，就是想要看看渡劫境之上的世界。
如果如螭吻所说，不再有天道的束缚，那么是不是就没有天劫一说了？
只不过，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做九子的组织，便是以你们的名字命名的？”杭清穹问。
螭吻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在思考。
“不知道。但是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曾经有过很多附属。或许你所说的九子，便是我们的附属流传下来的。他们将我们视作信仰。”螭吻回答道。
语气波澜不惊。
似乎在螭吻的眼里，那些“九子”只不过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丑罢了。
“让我想想吧。”杭清穹最终回答道。
如果螭吻与九子之间的干系并不那么大的话，或许杭清穹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有缘再会，太虚之子！”螭吻说着，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对抗天道？
杭清穹总觉得事情不像是会这么简单。
九子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为何要与正气宗过不去？
像是螭吻这些存在，又为何会陆续苏醒？
天荒时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年代？
天道灭了，他们就会回归到天荒时代吗？那么那个时候，这世道又会如何？
隐隐地，杭清穹总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