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陷入了莫名的沉寂。
只见老人家打了一声招呼,其余的闲杂人等便全部地溜出了屋子外。
老人家丝毫不嫌弃草屋里的脏乱,然后深叹了一口气,直接盘腿坐了下来,很是慈祥地开口道:“你们啊,真的又蠢又傻!”
“包括梁赋那个孩子也是。”
“我给你们名单,让你们去把还活着的人找出来。”
老人家低着头很是失望地喃喃道:“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让宋家的小娃来处理,弄得一团糟。”
他也不理会三人到底听不听得个明白。
继续自言自语地埋怨着:“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一次偶然事件,可能我跟你们都一样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老人家眯着眼扫过这三个人,然后笑道:“你们对事情的了解,都来源于手里的日记,以及那个盒子里留下来的东西。”i/i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要留下这些东西。”
“是要让你们知道当年的真相,然后报仇吗?”
老人家恍然一笑,他摇了摇头道:“其实啊,都错了,大错特错!”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在这十几年来,都是谁在幕后偷偷地照料着你们的。”
“当年,你胆子大居然敢想要从狼群里夺食,拿着火把在雪地里狼狈地驱赶着狼群。”
老人家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自然地望着孙远,他继续笑道:“结果你还记得生了什么事吗?”
“刚好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引了小规模的雪崩,你这才得以从狼群围剿中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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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那是偶然吗?”
老人家眯着那双几乎像是一条缝隙的眼睛,能够看到孙远那复杂且紧张的表情,眼睛却是死死地瞪着自己。
老人家语气沉重地自问自答:“那不是偶然,是我们能够想到唯一不会暴露,却又可以救你的办法。”
“但引雪崩的那个人,却摔断了腿。”
老人家慎重地抿着嘴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惋惜和感叹。
“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太多太多了。”
老人家咽了一口水,实际上他的年纪也并没有真的那么大,只是经历的太多了,白头比别人出来的早,日夜难免更是催人衰老。
“其实我说的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如果我真的要害你们,根本用不着我动手。”i/i
“相反,为了防止有人要对你们下毒手,我们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和牺牲。”
老人家突然又一笑,感叹道:“老了老了,兜兜转转又扯远了。”
“说回刚才的那个话题,为什么要给你们留下那个盒子和日记,你们有没有想过,最早看到日记本的人,其实并不是你们。”
老人家咬牙切齿像是无比痛恨地拍打着地下,然后开口道:“是我们,是我!”
“你们现在手上所有用的一切,你们以为非常重要的清晰情报,在你们还没董事还很小的时候,我们早就看到了。”
“所以你们觉得,那里面说的敌人会是我们吗?”
老人家气的脸都有些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迟缓了好几秒,才舒缓过来。i/i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然后拿起旁边的小刀,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把他们三个人的绳索全部给切断解开了。
几乎那么一瞬间!
孙远猛然干净利落地一个反手扣,将老人家的小刀夺了过来,并且压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看到这一幕。
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黑人大块头,都吓得马上抬起了枪,怒瞪着这群人。
老人家嘲讽地笑道:“来啊,我这条老命,早该在三年前就没了。”
“当年就是你父亲,孙诚给我挡了三枪,我才活下来的,现在你如果想要拿我的命,那就拿走!”
猛然一下,孙远如同被雷劈了那般僵在了原地,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i/i
三年前?
自己的父亲还活着?
没有死在十几年前的意外事故?
他拽着小刀的手都在微微抖,像是丢了魂那般。
“别听他的,这是故意让我们起内讧!”祁小狗顿时惊慌地提醒道。
孙远语气冷的让人毛骨悚然,他压着嗓子道:“说,当年到底都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说三年前我老爸给你挡枪?”
老人家仿佛早就料到了会落到如今的局面,他丝毫没有任何惊慌。
实际上准确来说。
这都是他故意为之,毕竟是他主动拿出小刀给孙远三人解开绳索,自然料到了会被反过来威胁。
老人家又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们背负使命,活下来却也是日也煎熬,每天都活在恐惧和自责中。”i/i
“特别是看到了一个个新闻爆出来,车祸,被推下火车轨道,莫名失踪……”
“那种心情你们恐怕根本无法理解。”
“忍辱负重暗中保护你们,又要积攒自己的势力,并且试图寻找出当年的真凶。”
“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所有的消息情报,盒子里的所有东西,无论是照片又或者是录音,还是照片,其实我们早就看到了!”
“你们所调查的,我们也早就查过了。”
“所有的恩恩怨怨,还有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巨大阴谋,现在想来就是一个荒唐到了极点的笑话。”
老人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
孙远咬着牙怒吼道:“我让你告诉我三年前的事情,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听着老人这样慢慢道来,已经接近了他的忍耐限度。
老人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决然地开口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以不信,你也可以拿我做人质,然后离开这里。”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我跟老宋并不是叛徒。”
“相反,真正的叛徒是你们一直深信不疑的人。”
“当年活下来有多少个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坦荡地告诉你,孙诚活下来了,他少了一只胳膊,所以没办法在三年前把我救出来。”
“他只能拿命掩护我们,而开枪的人恐怕你做梦都想不到是谁!”
老人家眼底透着一丝灼热和疯狂,他嘲笑道:“那个人,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