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南天盟不主动招惹叶不凡,那么就狠狠的刺激他,不断的伤害他身边人,把他逼上穷途末路。
到那个时候,叶不凡一定会赌上全部身家与南天盟一决雌雄。
可是以南天盟之实力能把叶不凡灭掉八百回,宋怀就是要亲眼看到他肉身化成灰,方解心头之恨。
次日清晨,南方某火车站的站台上有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她皮肤白净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虚弱。
拉着一只白色小箱子站在9号站台,D1056次列车缓缓抵达,她找到自己的位置缓缓的坐下去。
火车开动的时候,她透过窗户多看一眼这个她曾经呆过的城市。
眼角滑落一颗滚烫的热泪。
火车到达京城已经是9小时之后,原本就瘦弱的她这个时候更是疲惫不堪,在嘈杂的车厢里她没办法入睡。
从出站口走出她坐上一辆出租车,将一张小纸条交给出租车司机,为他指明方向。
一路上都不曾言语,出租车司机以为她是个哑巴。
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指示价码表,她用支付宝支付车费,这才下车。
眼前是一个旧的小区,环境一般,大门口坐着一位七十岁上下的保安,保安服明显不合身,看上去有些宽大。
她缓步的走进小区,然后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9号楼在什么地方。
由于小区建设时间比较久,所以各栋楼上面已经没有清晰的楼号标牌,为此她只好问路人,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很是热情。
“姐姐,你所说的9号楼就是这一栋,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肯定不会错。”
“你看,901应该在第一个单元,不过今天小区停电你恐怕得爬楼梯。”
9层楼原本对一个青年女子倒不是一件极具挑战的事情,可是对她而言,则显得有一些不堪负重。
爬到9楼已经是几分钟之后,她气喘吁吁的站在901门口,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从随身的手包拿出纸巾擦去额头的汗,才轻轻的叩击901的房门。
当,当,当……不久,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也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孩,女孩看着眼前满脸潮红的姐姐不解的问:“你找谁?”
女人问:“你是钟文欣吗?”
钟文欣点头,“没错,我就是钟文欣。”
女人又说:“我来这儿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能进去说吗?”
钟文欣一个人独居在此处,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很小的时候就陪着母亲一直住在这儿,几年前母亲因病去世。
对大多数的陌生人,她都保持着天然的警惕。
可钟文欣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姐姐,她并不像坏人,于是才允许她走进来。
屋子里的景象很平常,客厅里没有空调,看得出来钟文欣的日子过的很一般。
女人问:“说说你母亲的事情吧。”
钟文欣很奇怪,这个姐姐怎么进门就问母亲的事情,可是她母亲已经去世。
这提及她的伤心事,所以她不悦的说:“我母亲已经去世,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
女人说:“你母亲叫什么?”
“钟梅。”
“什么时候去世的?”
“三年前,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问这问那?
你认识我母亲吗?”
女人摇头,然后轻笑着说:“我并不认识你母亲,但我认识你的父亲。”
父亲?
钟文欣自出生以来大约就没有见过父亲的样子,所以她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从幼儿园到现在的大学,她只见到别人有父亲而自己永远都没有。
为此,她已经无数次询问过母亲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哪怕是临死之前,母亲也没有告诉她父亲是谁。
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说她认识自己的父亲。
这对钟文欣来说犹如开天辟地的大事,可是随即她变得更加紧张。
她面色凝重的问:“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吗?
我妈妈说过我父亲早就已经死了,你跟我聊一个死去的人有意思吗?”
清瘦的女人满含歉意的说:“文欣,我有些口渴,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钟文欣看得出眼前的这位姐姐似乎生了病很虚弱,脸色苍白而且不时的出汗,她这才打开电风扇。
可是女人却摆手,“风不大,算了。”
钟文欣顺手关掉电风扇,心里头却想着热死你算了。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顺便倒了半杯温水。
女人犹见可怜的样子让钟文欣都有一些于心不忍。
喝了两口水女人接着说:“你母亲叫钟梅,三年前因病去世,听说现在葬在西郊公墓,而你也跟母亲姓,出生在20年前的6月18号,对吧?”
钟文欣点头,她可以肯定母亲并没有这样的朋友,可为什么她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此刻,女人拿出一张银行卡,“你的亲生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富豪,他姓许,只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半个月之前他也去世了。”
“你的父亲一直在寻找你,直到两年前他才打听到你的下落,可得知你母亲去世后就未与你相认,因为他已经查出患有恶性肿瘤,如此相认只会徒增伤感。”
“为此,他一直在等等自己死亡的这一天,说是能与你母亲再相见。”
说完她将这张银行卡交到钟文欣手上,“文欣,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产,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这些年的遗憾和亏欠,但请你看在他已经死去的份上,原谅她。”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钟文欣刚刚才得知自己确实有个父亲,可没想到这个父亲已然撒手人寰。
她更没想到这个父亲竟然是富家一方的大人物。
看着这张银行卡,她问:“姐姐,你是谁?”
“我只不过是个过路人而已,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也将离开这个世界,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你父亲姓许,叫许康杰,其实你没有必要记住他的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不起你和你母亲,我该说的就是这些,好好生活,文欣,别轻易相信男人就好。”
最后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警示,让钟文欣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位姐姐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