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Chapter 73(1 / 1)

刚出生的小孩皮肤皱在起,几乎可以约等于没有眉毛,再加上没有开始蜕皮,所以偏黑。

但漫漫属于比较白的小孩儿了,而且他的五官结合了江攸宁跟沈岁和的优点,鼻子和嘴巴很好看。

睡着了,轻轻嘟着嘴,看上去很可爱。

江攸宁初看觉着丑,但仔细看确实能从漫漫脸上看到沈岁和的影子。

为他的嘴巴跟耳朵像了沈岁和。

尤其是嘴巴。

鼻子的轮廓应该是更像她些。

眼睛……漫漫没睁开过眼。

据说他从出生之后哭了几嗓子后就直在睡,只偶尔睁开眼睛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然后继续睡。

他是放在那儿的所有小孩里最能睡的,没有之。

不过也是最乖的,甚至没为饿而醒来哭。

考虑到江攸宁现在没有母乳,所以护士姐姐挑着漫漫醒来的那儿时间,他喂了点点羊奶。

漫漫只喝了点儿,然后又睡着了。

听护士讲完以后,江攸宁盯着怀里的漫漫,顿时觉得这是人间天使!

要道她虽然喜欢孩子,但特怕熊孩子。

那儿她就设想过,以她的睡眠质量来说,如果生个又哭又闹的小孩儿,她可能天睡不了四个小时。

好,漫漫是个热爱睡觉的乖小孩。

江攸宁抱着漫漫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不错,没有起初那眼丑了。

而她看漫漫,沈岁和看她俩。

甚至,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灯光落在江攸宁的身上,她未脱之前的丰腴,含着笑看向怀里的小孩儿,刚洗过的头低低垂落下来,平和又好。

这是沈岁和经常用在江攸宁身上的词——好。

只要跟她同处个空间里,沈岁和的心就不至于那么空。

正着呆,江攸宁喊他,“你抱下吗?”

沈岁和的绪拉来,他看向皱巴巴的小团子,“不了吧。”

他怕抱不好。

漫漫整个身子没有他条胳膊。

况且刚出生的小孩儿身段软,不小心就容易把小孩儿掰着。

江攸宁却看出了他眼里的跃跃欲试,她说:“试试。”

沈岁和抿唇。

他试探性地伸出胳膊,江攸宁把漫漫放到他怀里,然后让他僵硬的胳膊全落在漫漫身上,她的胳膊也不敢松开,只离他的胳膊远些,准备随时接着。

第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感觉有些奇。

很难想象到他以后得跟自己样大,而且他睡着的样子非常平和,气质跟江攸宁很像。

沈岁和仔细盯着他的眉眼看,又看向江攸宁,低声道:“他得像你。”

江攸宁:“哦。”

沈岁和时而看看江攸宁,时而看看怀里的漫漫。

江攸宁好奇,“你干什么?”

“感觉生命很奇。”沈岁和说。

他说这话时是微笑着的,自然而然的微笑。

漫漫忽然动了下,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新生儿的眼睛非常明亮,眼珠就和晶莹的黑葡萄样,又大又亮,他跟沈岁和四目相对,忽然笑了。

嘴巴咧开,眼睛弯起来,看着特别喜庆。

“江攸宁。”沈岁和立马把身子弯得更低,他不自觉地笑,“他笑了。”

江攸宁探过身子去看,看见江攸宁那刻,漫漫笑得更开心了。

许是睡够了。

漫漫开始睁着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不太多动作,甚至连转头困难,躺在婴儿床里的时候,条胳膊展开,条小短腿也蹬着,脸上经恢复了严肃。

沈岁和坐在婴儿床旁边,他伸出手指勾了勾漫漫的手掌心。

漫漫把手缩去。

隔儿再拿出来。

沈岁和又逗他,乐此不疲。

江攸宁坐在那儿看着他们玩,莫名觉得沈岁和幼稚。

漫漫属于比较乖的,但对母乳是有强烈追求。

但江攸宁并不算是母乳比较多的,而且喂母乳真的很疼。

是慢慢地、缓缓地、持续性地疼。

新生儿没有牙齿,但通过牙床来撕咬,喝母乳的时候,如果高兴了使劲儿咬下,江攸宁感觉块肌肤咬下来。

但如果轻轻朝漫漫屁股上拍下,他就立马收敛笑,然后飞速吃完这餐饭。

变脸程度跟沈岁和挺像的。

江攸宁如约搬进了月子中心,有专业月嫂做饭带娃,再加上慕曦的帮衬,她的生活不算特别难熬。

而律所工作忙,沈岁和在江攸宁搬出月子中心后正式开始上班。

但他下班之后不家,而是直接到这边来。

江闻订得是个大套间,沈岁和干脆把日用品直接收拾到了这边。

上班从这里走,下班后这里。

早十晚六的上班时间,几乎是分秒必争。

他每天在江攸宁面前晃啊晃。

存在感是真的不强,为他在尽力降低着,除了江攸宁需要帮忙的时候,他出现,其余时候,他几乎言不,甚至不在房间里敲键盘。

偶尔跟漫漫玩儿,这就是沈岁和的日常。

而江攸宁的日常就更简单了。

除了跟孩子玩就是看书,她经开始恢复工作节奏,岑溪她了些案例来,有需要她帮忙的就问。

期间岑溪也来看过她次,拎了大堆东西来的,她递了请帖,正好是她产假快结束的时候。

裴旭天也来过,跟沈岁和起来的。

他笑着跟江攸宁了招呼,把买来的礼品放下,然后礼貌地问了江攸宁的身体,这才去看漫漫。

漫漫正醒着,看见他竟然突然哭了出来。

裴旭天:“……”

他立马解释:“我什么没做。”

沈岁和走过去,熟稔地把漫漫抱起来,“你丑到我儿子了。”

声音不高,甚至混在漫漫的哭声中听得不算太清楚,但奈何他离裴旭天近,所以裴旭天字不差地听到了。

裴旭天:“……”

只见沈岁和轻轻拍漫漫的背,抱着漫漫抖,但漫漫是止不住哭。

隔了几秒,沈岁和直接把漫漫抱去找江攸宁,然后转身推着裴旭天就往外走。

裴旭天脸懵,“嗯???”

沈岁和淡定道:“他饿了。”

裴旭天:“……”

于是,裴旭天想厚着脸皮跟江攸宁预订个干爹席位的事情也就此终结。

他站在走廊里跟沈岁和说:“你儿子挺好看。”

沈岁和毫不谦虚,“基好。”

裴旭天瞟了他眼,“你没跟江攸宁提过复婚?”

沈岁和沉默。

“你未娶她未嫁,儿子生了,你这是闹哪样?”裴旭天无奈摇头,“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要说不喜欢,你天天班不上往这跑,要说喜欢,你怎么就能说出离婚这个字的?是不是疯了?”

沈岁和微微抬眼看他,忽然嗤笑声,“你以为我想啊。”

“不想就把人追来。”裴旭天叹气,“本来我想预订个干爹席位的,这下倒好,亲爹没地位,我这个干爹就更别提了。”

沈岁和:“……”

是真的句人话不说。

走廊里只有他们人,寂静得很。

良久之后,沈岁和忽然说:“她不等我的。”

裴旭天:“嗯?”

“我这烂事太多了。”沈岁和的手指紧紧摁在身后的墙上,指甲盖泛了白,他苦涩地笑了下,“我配不上她。”

也追不来了。

彼时的裴旭天不懂,他只是嗤笑,“你个怂货。”

但后来他看见沈岁和跟母亲对峙时的无奈和绝望,他才真正明白了这刻站在这里的沈岁和,咽下了多少心酸跟委屈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而沈岁和偏笑着应,“是挺怂的。”

他说这话时,眼尾泛了红,看着摄人心魄。

江攸宁如期从月子中心家,正好赶上了孩子的满月酒,再加上慕老师期满退休,所以满月酒是由慕老师手操办的。

拢共也没叫多少人,不过江闻在小婶的逼迫下带竟然带了童瑾来。

童瑾直盯着漫漫看,看了儿就喊江闻,“江闻,你看他,跟你有点像哎。”

众人怔。

沈岁和的眼直接看向江闻,江闻翻了个白眼,“养儿多像舅,你没听过吗?”

童瑾:“没有哎。”

江闻:“没文化。”

沈岁和却盯着漫漫看了儿,嗯,是像他多些。

有像江攸宁。

沈岁和自然也来了漫漫的满月酒,不止如此,曾家人也来了。

除了曾雪仪。

曾寒山早就道江攸宁生了,曾嘉柔借着年纪小的优势去看了江攸宁次,去以后父母描述地绘声绘色,什么鼻子就跟绿豆样大,眼睛和黑葡萄似的,脸小的没她手机大,总之众人她说得好奇心勾了起来。

这算是曾家的第个小辈。

如今曾家也就只剩了曾雪仪跟曾寒山姐弟人,沈岁和是独生子,曾嘉煦进了娱乐圈,至今没有结婚的算。

曾寒山早就盼着江攸宁生子了。

道江攸宁生产的那天晚上,他没能睡着觉。

第二天就把老爷子立的遗嘱拿了出来,然后将股份转让书签好了字。

直挨到了现在,他才见着江攸宁跟漫漫。

道漫漫是跟江攸宁姓之后,曾寒山也没其他的反应,只是笑道:“这个名字好听。”

曾母也是看着漫漫笑,“得真漂亮,像了宁宁。”

趁着江攸宁进厨房,慕曦低声问,“怎么只有你婆婆没来?”

江攸宁:“……妈,我离婚了,那是前婆婆。”

慕曦:“是。但他们来了,就她个没来……”

江攸宁摇了摇头:“没事,舅舅他们也是喜欢漫漫才来。至于没来的,就别管了吧。”

慕曦便不再问了。

当初江攸宁跟沈岁和离婚,慕曦虽没问过原,但隐约觉得跟她那个不太好相处的婆婆有系。

这儿看江攸宁跟沈岁和人相处的如此融洽,慕曦这种怀疑便更重了。

不过江攸宁不想说,慕曦便也不问。

曾寒山家是极有分寸的,言行不让人觉得碍眼。

甚至,大家选择性忽略这是沈岁和那边的亲戚,下识觉得这家人跟江攸宁是极亲的,所以大家也不觉得有太多尴尬。

曾舅舅的高情商让这满月酒摆得算开心。

直到午饭结束之后,曾舅舅拿出了漫漫备的小金锁,有小金镯,全送漫漫后,把江攸宁跟沈岁和喊到了边。

江攸宁见他有事说,于是把他带到了书房。

进书房,曾寒山便叹了口气,“宁宁,是我曾家对不住你啊。”

他语气沉重,听着有几分心酸。

江攸宁摇了摇头,“舅舅,您不用这么说。”

“你们个的事。”曾寒山说:“我道,但我也管不了,只能说看缘分吧。孩子总归是你们个人的,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以后有缘分,自然也能走到起,没缘分,分开了也要好好对孩子。”

江攸宁点头:“嗯。”

曾寒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有曾老爷子的遗嘱,把前者交了江攸宁,“这是我爸在生前就立好的,我家没有重男轻女这说,所以我家财产基本上有我姐的部分,只是我姐……”

说到这,曾寒山顿了下,没再往下说,直奔主题道:“我爸怕有外,所以在临死前把曾氏的4%留了岁和的孩子,4%留了孩子的母亲。而我姐手里拿着的,原本有曾氏的11%。”

他说得隐晦,但人听懂了。

曾老爷子大抵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所以她留了曾氏11%的股份,但怕她对沈岁和的孩子不好,所以旦有了孩子,就要从她的11%中各分4%孩子和孩子的母亲。

旦孩子出生,遗嘱立即生效。

便是连曾雪仪不道有这份遗嘱的存在。

曾氏的流水年能有十几位数,1%的股份每年能分走九位数。

这数值确实有些大,江攸宁现在又跟沈岁和离了婚,她并不想要,但在她拒绝的时候,曾寒山说:“这是我爸留你的,这就是你应得的。我爸说得是留孩子母亲,并不是留岁和的妻子。”

言外之,不用财产来捆绑你的自由。

江攸宁只得收下。

满月酒办完之后,日子就像插上了翅膀似的。

沈岁和没有像之前在月子中心那样,下班就来,但也是隔三差五就到江家来,看漫漫,也看江攸宁。

他仍旧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江攸宁如今并不需要陪护。

沈岁和的登门让她觉得不自在,于是在沈岁和再来时,她非常严肃地问:“你到底来看我是漫漫?”

“如果是看漫漫的话,我没有阻止你的权利,但你来得确实有些太频繁了。”江攸宁的声音如既往温和,“如果是来看我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说实话,我不大想看到你,为看到,我就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去。我们经离婚了,不是必要,不要拉扯。”

沈岁和站在原地,时之间不该说什么。

那天他走的时候,心情有些失落。

但等到他下次来,甫进门,慕曦就告诉她,“漫漫在宁宁隔壁的房间里,你看得话就去吧。”

沈岁和:“……”

他推开门进了房间,里边果然只有漫漫。

漫漫正躺在小婴儿床里睡觉,而他盯着漫漫看。

沈岁和:“……”

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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