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1 / 1)

初雪覆盖了柏油马路、干枯枝丫,将这座城市装点得银装素裹。

沈岁和拎着两杯奶茶往车的方向走,江攸宁跟在他身后。

亦步亦趋。

大雪已经停了。

只剩下风将高处的雪刮下来,时不时有冰粒拍打在脸上。

沈岁和还没过马路,江攸宁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她温声喊他的名字,“沈岁和。”

温软的声音在寂静之中格外清冽,带着一丝勾人意味。

沈岁和顿住脚步,他回过头,正好看到江攸宁的发梢处覆了一层薄雪,他伸手将她发梢的薄雪掸去。

动作温柔。

江攸宁仰起头看他,“我们,在外面走一会儿吧。”

沈岁和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车就停在五米之外,开车回家也就五分钟。

为什要在外面走一会儿?

难道要走着回家?

但车怎么办?

短短的一分钟内,沈岁和的脑海里闪过了n多个问题。

但他没有回答。

也没说话。

江攸宁从他手里拿了杯奶茶过来,径直往前边走,“我想散散步再回家。”

她说话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听起来带着几分委屈。

沈岁和在原地站了两秒,长腿一迈便追了她。

这会儿风大,江攸宁没戴帽。

沈岁和直接把她羽绒服的帽子给她盖了去,一下遮住了江攸宁的眼睛,她抬起头看他,“你干嘛?”

“天冷。”沈岁和面不改色地说。

这条街他们开车走过很多次。

搬家过来之后,自然来过附近的超市和商场,但很少步行。

向来是开车到商场的车库,买完东西后乘电梯到车库开车回家。

从未注意过附近有什。

散步也是江攸宁临时起意。

她将吸管插入珍珠奶茶,捧在手心里,冰凉的手顿时暖和起来。

“你喝吗?”江攸宁问。

沈岁和看了眼手里的奶茶,摇头,“我喝甜。”

江攸宁:“哦。”

沈岁和确实很少喝甜的东西。

他的习惯是每天早上喝一杯黑咖,而江攸宁每天都要喝一杯牛奶。

有一天早上她试着喝了一杯黑咖,苦不堪言,当晚失眠到凌晨五点。

从此,她再没碰过。

这家店的奶茶里给的珍珠很多。

江攸宁下午已经喝过一杯,现在其实喝进去太多。

但这是沈岁和买的,她还是想喝。

喝到一半才想起来拍照。

匆匆拿出手机喊沈岁和,“你把那杯奶茶的吸管也插呗。”

“做什?”沈岁和问。

江攸宁难得兴致勃勃,“拍照。”

沈岁和喜欢拍照。

每次拍集体照,他都喜欢站在边缘处。

他也喜欢发朋友圈。

他的微信注册了十年,朋友圈至今空空如也。

朋友圈的本意是分享生活。

而他喜欢被人窥探自己的生活。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但看到江攸宁笑得那么开心,迟疑了两秒后,他扔掉了奶茶的外包装,将吸管插了进去。

江攸宁学着朋友圈里常摆的姿势,将两杯奶茶高举起,在昏黄路灯下拍了两张。

两个人的手指皆是又细又长又白,同框就像在拍画报。

沈岁和的皮肤在男生中算白的,但江攸宁是冷白皮,放在一起比对,江攸宁的手指要比他还白上几分。

她将图发了朋友圈。

配文案——来自沈先生的冬日奶茶。

路灯昏黄。

天又慢慢飘起了雪。

细碎的雪粒在路灯下格外漂亮。

沈岁和走得比江攸宁要稍快些,没走几步,江攸宁就站在原地喊他,“沈岁和。”

沈岁和停下脚步,这才发现江攸宁自拍完照就站在路灯下没走。

她捧着那杯奶茶,热气氤氲,在她脸周弥散开来,配细碎的雪花,显得她整个人特别仙。

帽子已经被她甩到了后面,几乎是窝在脖里。

隔着几米远,沈岁和仍能看到她纤瘦白皙的脖颈,她说话的时候,脖颈间青筋还会暴起,只是不太明显。

沈岁和忽然想到江闻那句:我妹瘦了。

他想,江攸宁是真的瘦。

每天都要督促她多吃一点。

“你过来。”江攸宁站在灯下喊他。

沈岁和疑惑,“做什?”

江攸宁抿了下唇,眼睛忽闪忽闪地眨,没敢直视他,要求却还是完整抵达到他的耳朵里,“我想跟你拍照。”

“你看。”江攸宁说:“下雪了。”

沈岁和挑眉,“然后?”

江攸宁吸了下鼻子,“现在拍照肯定特别好看。”

“也可能特别丑。”沈岁和说。

江攸宁:“但我想拍。”

她站在原地动也动,就那样跟沈岁和僵持着。

两个人的合照似乎只有结婚照。

结婚时沈岁和律所正忙,他只留出了半天时间来拍婚纱照。

江攸宁选了很多花样,可惜都因为时间不富裕没能拍成。

两个人只拍了样式最简单的。

挂在卧室里的那一张,结婚三年,从未换过。

雪慢慢下得大了。

许多回忆也随之翻滚而来。

江攸宁喊他,“你要要拍?”

回忆多了,说话难免带着委屈,眼里都闪着泪光。

沈岁和叹了口气,朝她走过去,无奈道:“拍。”

江攸宁笑了,嘴角缓缓向勾起,那双鹿眼弯起来。

温和、恬淡、乖巧。

沈岁和随意在她头发上揉了下,给她把帽子戴上去。

江攸宁晃晃脑袋,“我戴。”

“那我拍了。”沈岁和由分说往前走。

江攸宁立马戴上帽子喊他,“我戴了!”

沈岁和这才回头,江攸宁鼓着腮帮看他,眼睛也瞪得圆鼓鼓的。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抓拍了一张。

江攸宁一只手拎着奶茶,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白色的绒毛领里露出半只冻得通红的手。

眼睛和腮帮都鼓着,像一只仓鼠。

沈岁和看着特有意思。

江攸宁顿时泄了所有气,“你别拍我丑照啊。”

“丑。”沈岁和说:“好看的。”

“我信。”江攸宁前抢他的手机,“除非你给我看看。”

沈岁和却眼疾手快,高举起来,戏谑着笑,“给。”

江攸宁比沈岁和矮20厘米。

她跳起来、伸长胳膊也够到,跳起来的时候奶茶还洒了一点儿在她的衣服。

白色的羽绒服染了棕色痕迹,条条道道,看去很雅观。

江攸宁顿时停止了动作,低下头看自己的衣服,丧气道:“又要送去干洗了。”

“正好和我的西装一块。”沈岁和在一旁说:“我明天班的时候送过去吧。”

“可是拍照不好看了。”江攸宁说。

沈岁和看了眼,半边身遮住了她,“我挡着你。”

雪仍旧在下,江攸宁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沈岁和。

她站在沈岁和身侧,半边身被沈岁和挡着,在沈岁和按快门的刹那,她在沈岁和的脸侧比了个剪刀手。

略显幼稚。

沈岁和拍照的姿势是典型的直男拍照姿势。

手机四十五度,从上往下拍。

如果是两人颜值高,拍出来的一定没法看。

即便如此,江攸宁看到图的时候仍旧震惊了一把。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拍的和现实中相差数十倍?

现实里的沈岁和,站在那儿就像在拍画报。

照片里的沈岁和,狂炫酷拽中二非主流。

江攸宁再也信任他的拍照技术,正好路边过来两个女孩儿,她拽了下沈岁和,趁他注意把自己手机拿过来,小跑了几步走到女孩们的面前,“你好,小姐姐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

她说话软,长得也很有路人缘。

两个女生没有拒绝,她们往远退了些,方便捕捉全景。

江攸宁挽着沈岁和的胳膊,姿势略显疏离。

给他们拍照的那个女孩儿应当是懂些拍照技巧的,指挥着他们站位。

“小姐姐你往你男朋友身侧靠一下。”女孩说:“对,再近一些,你的头可以靠在他肩上,是的,就这个角度,来笑一下。”

女孩是蹲下身给她们拍的。

而且还问了江攸宁,她手机的滤镜在哪里。

女孩拍了两张之后,“小姐姐,你俩换个姿势吧。”

“够了吧。”沈岁和说。

女孩微不可察皱了下眉,却还是笑道:“这好看的景色当然要多拍几张啊。况且,有这漂亮的小姐姐陪你拍照,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帅哥,多笑笑。”

江攸宁拽沈岁和的手,沈岁和适时闭嘴。

女孩指挥着沈岁和,让他站好。

而江攸宁自由发挥。

在女孩喊“1”的瞬间,江攸宁踮起脚尖侧过脸闭上眼亲在了沈岁和的脸颊。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带着凉意。

画面就此定格。

女孩把手机还给江攸宁,“可以查验一下成果,都很好看。”

江攸宁跟她们道了谢。

给她们拍照的那女孩临走时冲着沈岁和说:“帅哥,别总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小心把你可爱的女朋友吓跑。”

沈岁和:“……”

女孩们嬉笑着走远。

江攸宁低头查看照片。

那个女孩拍得极好看,加的滤镜也恰到好处。

有好几张抓拍看去唯美极了。

江攸宁撞了撞沈岁和的胳膊,“我把这些洗出来,挂在墙怎么样?”

“随你。”沈岁和说。

江攸宁本来挺高兴的,但听到这两个字心凉了一大截。

冬天的冷风好像一瞬间就吹到了心底,冷还泛着酸。

照片里看起来的恩爱好像是她的错觉。

她看向沈岁和,“我们的家,为什说是随我?”

“你决定就好。”沈岁和说:“你是女主人,想怎么装扮都可以。”

江攸宁顿时喜笑颜开。

但——

沈岁和忽然扳正了她的身子,一本正经问她,“我苦大仇深?”

江攸宁:“……还……还好。”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走过了一条长街,沈岁和忽然又问:“那你会跑?”

他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带着认真。

江攸宁下意识摇头,但在几秒后又笑着问:“我要是跑了怎么办?”

沈岁和把她的羽绒服帽子给她压低了些,手搭在她脑袋,声音清冽,跟寒冬朔风融为一体。

他说:“腿打断。”

江攸宁站在原地笑,“那我会跑。”

隔了几秒,江攸宁嘴角翘得愈高。

她吸吮了一口奶茶,眼里细碎星光散落,“如果有一天要离开,我一定是用走的。”

“慢慢,慢慢,再慢慢走。”

沈岁和停在原地,手插在大衣兜里,“你还想过走啊。”

江攸宁没有说话。

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她的帽子、肩膀、眼睫,她朝沈岁和伸出手,“那你拉住我,我就不走了。”

她温软的声音被风雪搅得支离破碎,纤细的手在风中冻得通红。

但她坚韧、沉默、耐心等待。

街边的饰品店忽然响起了音乐。

“一天一天贴近你的心

你开心我关心

一点一滴我都能感应

你是我最美的相信

……”

在音乐响到第二句的时候,沈岁和伸出了手,握住她的。

雪落在他的大衣之,也落在他们相握的手。

他温声道:“你手冷。”

江攸宁点头,“是啊,每个冬天都这冷。”

沈岁和把她的手拉着揣到了自己兜里。

他大衣的兜很大,她的手很小。

大衣兜里的温度正好。

长街覆满了风雪,江攸宁盯着他笑,“你头发白了哎。”

沈岁和低下头抖雪。

江攸宁却踮起脚尖,猝及防吻在他的脸侧。

沈岁和愣怔了两秒,却忽然笑了。

江攸宁望着前方无尽长街,佯装平静。

但她的心正以极快的速度跳动。

咚。

咚咚咚。

比很多年前,第一次遇见他时,还要心动。

冬雪簌簌下落,给天地覆一层朦胧的暧昧色彩。

他们在这条街,霜雪忽然覆了白首。

这条路很短,好像几步就能走完。

但她们走在路的时候,好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啊。

江攸宁想,这条路可以长点,再长点。

最好长到没有尽头。

但她忘了,这世的路皆有尽头。

北城的冬天,又干又冷。

进入十二月后,仅工作忙,节日都变多了。

从月初到月末,好像每隔一周就有一个节日。

尤其是临近月底。

江攸宁的生日在12月24日,正好是平安夜。

以前她过生日,都是一家人出去吃饭,喊辛语和路童。

婚后她的生日变得简单,除了零点收到的祝福之外,便是数不尽的快递,礼物鲜花都不会少,但没有一样是沈岁和送的。

结婚第一年,她中午跟辛语吃的,晚跟沈岁和吃的。

第二年生日正好赶周末,沈岁和跟她一起回家过的。

今年是第三年,她还没想好怎么过。

大抵是零点回复很多消息,收很多红包,睡醒之后按照往常的步调去上班,下班后回家跟沈岁和一起吃饭。

而三年来,沈岁和极少会记得那天是平安夜。

往往第二天他才会后知后觉,昨天是江攸宁的生日。

在他的世界里,生活似乎只有工作和工作两种划分方式。

可他又会记得和曾雪仪相关的每一个节日。

江攸宁觉得,能不能被沈岁和记得,是个玄学。

每年的平安夜,正是北城最冷的时候。

她听慕曦说,她出生那年的平安夜,北城下了一场暴雪。

从早到晚,下了两天两夜,积雪没过了成年男人的小腿。

所以父母希望她事平稳安宁,起名攸宁。

她跟沈岁和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

再和以前一样冷冰冰,家里也终于有了点儿烟火气。

或许,今年的生日会有些一样。

其实,从二十岁之后,江攸宁很少再期待过生日。

那一年好像是长大的分水岭。

二十岁以前过生日,会守着手机等零点。

二十岁以后过生日,时常自己都忘了。

晚早早睡,醒后看到那么多消息才忽然想起。

尤其在婚后,第一年还有所期待。

期待落空后就没再期待过。

按时睡觉,按时醒来,按时长大。

今年的平安夜是星期四。

江攸宁最近有点感冒,周三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晚回家后吃了药就开始睡。

连晚饭都没吃。

沈岁和回来时很晚,他给江攸宁点了粥。

江攸宁醒来后迷迷糊糊地吃掉,然后继续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早上醒来已经九点。

打开手机,出意外地,手机里全是住她生日快乐的消息。

路童跟辛语在群里艾特她领红包。

慕承远、江闻都是零点发过来的消息,话多,但钱多。

慕曦和江洋睡得早,所以是早上七点发来的消息,慕曦问她晚要要回家吃饭。

江攸宁回复:感冒了,就不回家传染你们了。

——等这周六。

消息很多,钱更多。

而且当天还爆了条热搜。

#江闻在线给妹妹挑礼物#

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她的照片。

但这个神秘女人让广大粉丝羡慕嫉妒了半晌。

江攸宁醒来后刷到热搜,给江闻的微博点了个赞。

这世界好像还是一如既往,在意她的从未让她失望。

她环顾了一圈卧室,打开了窗帘。

阳光倾泻进来,泛着冷光。

许久未放晴的北城,今天终于出了太阳,看来是个好天气。

只是房间空荡,身侧已经冷了许久。

江攸宁把头发随意一扎,起床洗漱。

洗漱完去厨房,客厅里也没人了。

今天沈岁和又是早走的一天。

最近他们律所好像很忙,沈岁和每天早出晚归。

江攸宁站在厨房喝了杯水,闭着眼晒了会太阳,然后给自己烤了面包,随意吃了几口回房间换衣服。

只是途径客厅之时,看到了餐桌放的纸条。

——粥在锅里热着。

——饭后喝药,药在旁边纸包里。→

沈岁和的字是瘦金体,明明是手写,看起来和打印出来似的。

字迹工整漂亮,小时候应当下了少功夫。

纸条的旁边就是一个白色纸包,他给放了感冒药、咳嗽药,都是正好的量。

一揭开锅盖,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

粥还温热。

江攸宁其实没什胃口,但还是强撑着吃了半碗,之后用温水服了药,打开手机给沈岁和发了消息。

【谢谢。】

班半小时后,她才收到沈岁和的回复:难受记得去医院。

江攸宁:已经好很多了。

——你忙吧。

沈岁和没再回复。

这天江攸宁收到了很多祝福,来自同、朋友、亲人。

唯独没有沈岁和。

临近下班,江攸宁收到了沈岁和的微信。

【我的行李箱在哪里?】

江攸宁:储物间。

回完之后才觉得对劲,怎么会突然要行李箱?

她戳屏幕:你要出差?

沈岁和:对,去临城。

——两天后回来。

正好错过了平安夜,也错过了圣诞节。

最关键的,还错过了江攸宁的生日。

江攸宁问他:能不去吗?

沈岁和:有?

江攸宁想了会儿,终于在会话框里打下:今天是我生日。

还没来得及发,沈岁和就给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本来应该是老裴去的,但阮言生病住院,现在就只剩下我能去了。你如果难受的话找辛语来陪你,或者回爸妈家,等我回来以后我去接你。”

他那边还夹杂着风声,应当是在外面。

江攸宁删掉了两个字,沈岁和又发了一条语音,“发现身体对劲就及时去医院,别硬撑着,晚记得把药喝了。对了,你晚想吃什?我帮你点外卖,要自己做了,我尽量早点回来。”

他话说得很温和。

比以前要出差的时候强了很多倍。

但江攸宁还是觉得委屈。

她把会话框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话全都删掉。

只发了一个字:好。

住在〈芜盛〉最大的好处就是回家快,但回家以后,家里也是空荡荡的。

甚至比早上她走的时候更空。

尽管沈岁和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随身用品,但江攸宁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差别。

桌的花瓶被动了位置。

窗帘往里拉了几公分。

阳台上的摇椅被搬进了家。

都是很细微的变化。

但生活好像就是从这些细枝末节里延展开来的。

每一处的细枝末节都昭示着:沈岁和回来过,但又走了。

江攸宁的心情太好,回家之后好像一直无所。

她在书房里看书,心在焉,甚至趴在桌睡了一会儿。

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睡觉却半梦半醒。

直到晚十点,她做了噩梦,忽然从床惊醒。

朋友圈里都是关于平安夜的文案和配图,刷来刷去没什新意。

她擦了把额头的汗,窗外夜色正浓,风有些大,敲打窗棂的声音有些响。

沈岁和果给她点了外卖,仍旧是前几天她随口说了一句味道错的粥。

沈岁和对食物有种别样的长情。

八点就拿到了外卖,但她一直没吃。

这会儿肚有些饿了,她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细嚼慢咽。

手机里播放着轻音乐。

忽然,路童给她发了条消息。

【江攸宁,看班群。】

她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路童的严肃。

班群在毕业后很少有新消息,江攸宁也就将它设置了提醒。

但今天的班群格外热闹,消息已经弹了99+,平常怎么活跃的同学都冒出来说话。

江攸宁看她们聊天,云里雾里。

直到拉到最边,才知道他们在吃瓜。

吃法学院男神沈岁和跟文学院女神徐昭的瓜。

起因是一个同学在群里发了一张同学聚会的照片,按理来说没什稀奇。

但那个同学却在照片里圈出了两个人,一是沈岁和,二是徐昭。

两人挨得极近,俊男美女的组合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照片发出来两秒,群里就炸了。

【卧槽?这俩复合了?!】

【是吧!虽然站在一起挺养眼,但众所周知沈岁和当初被甩得很惨啊。】

【那我记错了吗?沈岁和是已经结婚了吗?同学聚会带老婆,竟然带初恋?】

【他老婆是乔夏吗?就之前传得沸沸扬扬那个?】

【好像不是。我听在天合律所工作的朋友说,好像是沈岁和的妈妈特别喜欢乔夏,但沈岁和另外娶了别人。至于娶了谁知道,一直没露过面。】

【所以,沈岁和渣男实锤?】

群里讨论的沸沸扬扬。

江攸宁嘴里的粥,顿时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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