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深刚走到台阶的最后一步,就接到鸢也的电话。
女人的声音冷冷:“你在哪儿?”
他有点莫名:“刚送了傅先生回酒店。”
“你到蓝莓音乐会来。”
尉深皱眉,不明白她什么意思,鸢也直接道:“我出车祸了,你来接我。”
尉深一愣,心忖她不是和尉迟一起走的吗?怎么出车祸?无暇多想就说:“我现在就过去。”
蓝莓音乐会在一个小公园举办,今晚就要正式开幕,现在却被一辆突然撞过来的车破坏了,尉深赶到时,听见鸢也义愤填膺道:“我保留起诉你故意杀人的权利!”
“尉总,你好自为之!”
然后她挤开人群走出来,本就清冷的容貌现在更如同覆了冰川。
尉深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要说法的尉迟,他紧抿着唇,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一起一落,有些凌乱地遮住一只眼睛,立在那儿,平白透出几分阴郁来。
这种话,这种态度,吵架了?尉深怀疑。
鸢也直接上了尉深的车,尉深为她关上车门,俯低身问:“沅总,这是怎么了呢?”
“他跟我讨孩子我不给,我让他停车他不停,就动了手,车不小心撞上了。”鸢也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还真直接在路上动手?尉深被遮在镜片后的目光透出一丝嘲弄,果然,孩子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一提起孩子就水火不容。
他笑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尉迟这样斯文扫地。”
鸢也嗤笑:“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尉迟了。”
尉深想起之前阿庭被鸢也抢走,尉迟追不上,就说要起诉鸢也的事情……都说尉家大少清贵矜傲,其实行到水穷处,也没比谁镇定,还是一样失态,不过如此。
他绕到驾驶座上,鸢也看了他一眼:“你和傅先生聊得怎么样?”
尉深心情大好:“差不多了。”
鸢也手肘搁在窗沿,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头发:“那你要再多加把劲,男人嘛,有几个逃得过酒色财气这四个字?你给他找的女人要挑干净的,让他满意了。”
尉深低笑:“这个我知道。”
车子开到姜家别墅,尉深特意下车帮鸢也打开车门,手掌垫在她头顶,温温柔柔地道:“这次多亏了沅总牵桥搭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等成功把尉迟扫地出门再谢我吧。”
鸢也将走,尉深神情忽然有些犹豫:“不过……”
“还有事?”鸢也回头。
如果是之前,尉深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她,但经过今晚,他已经有八九成相信鸢也和尉迟依旧反目,是他的自己人,所以他才愿意跟她商量。
“傅先生说想借尉氏的仓库存一批货。”
鸢也捏了一下钻石耳线,慢慢问:“什么货?为什么要存在尉氏的仓库?”
“糖。”尉深低声道,“傅先生不只是为了注资尉氏来晋城,还为了这批走私糖,这些糖原本是存在船上,但最近船靠岸,如果一直放在船上太引人注目,所以想先卸下来,等他要走了再一起走。”
鸢也做恍然大悟状:“在国外,尤其是欧洲国家,糖是刚需,而且税很高,走私糖能牟利很多,听说一船糖就能赚七八位数。”说着她轻笑,“这个傅先生还挺多姿多彩。”
尉深心下不那么想答应:“毕竟是走私的,而且数量那么多,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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