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禁咕哝:“苏先生怎么这样。”
说服不了她和尉迟,索性先斩后奏,太过分了。
想着想着,鸢也忽然眯起眼睛,转去盯住病床上的男人。
尉迟被她那怪异的眼神看得好笑:“怎么了?”
“你把苏先生叫过来做什么?你们聊了什么?为什么要趁我不在的时候?”
尉迟顿了顿,不疾不徐地解释:“没有专门趁你不在的时候,只是你刚好出去买吃的而已。也没有聊什么,我说不准他带走小十,他说他一定要带走小十,我们谈不来,他就走了。”
这样啊。
鸢也在床尾坐下,烦恼:“苏先生把小十带走,小十二怎么办?他们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分开过。”
……
放下手机后的苏星邑,按下车窗,外面新鲜的空气涌入,他深深呼吸,不小心呛到了,轻微咳了两下,苍白的脸色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绯红,却是比路边不知名的粉色花朵要艳几分。
安娜看着担心,想问他和尉总裁到底聊了什么,从尉总裁病房里出来他就这样了,但又怕问了他的反应会更大,只能忍住,从保温瓶里倒了杯水给他。
苏星邑喝了口水,嘴唇沾了热水才有一点血色,哑声问:“小十在哪儿?”
“已经按照先生的吩咐,先送到泽城,我们从泽城飞往苏黎世。”安娜说。
苏星邑就没有再说话,端着水杯的手搭在膝盖上,阖上了眼睛。
像一滴颜料滴进水缸,起初有颜色,但转瞬就被稀释得消失无踪,苏星邑的脸色和嘴唇又恢复了苍白,整个人透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沉重感。
轻易叫人想起“行将就木”,“毫无生气”这两个词。
安娜看着心惊肉跳:“先生,你是不是……”
但苏星邑说:“没事,走吧,和小十汇合。”
车子开上高速,朝泽城而去,安娜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坦白告诉小姐,接走小十是为了什么呢?”
苏星邑忽而一笑:“她早就跟我说‘算了’,我又何必告诉她那些事情,像是要她同情我一样。”
安娜皱眉:“可是先生您这样带走小十,小姐会生气的。”
“她现在是会生我的气,在吉祥寺的时候,听说我要跟她抢孩子,她看我的眼神都冷了。”苏星邑唇边弧度依旧,他何尝不知道,现在他和她的关系,早就不是以前那样,他没有资格再来带走她的孩子。
但他是欠她的,他一定要尽全力还她。
不还她,他走了,不安心。
青城到泽城要三个小时车程,不长,但苏星邑的精神好像被消磨了很多,安娜提议:“先生,不然,我们先到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吧?”
“不用了。”苏星邑转程去了机场。
小十在机场等着,他被比伯抱着,看到苏星邑等人走过来,高兴地探出身子挥手,但挥着挥着,手就收回去,嘴巴嘟起来了。
“Papa,妈妈呢?你不是说,妈妈和小十二会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以为妈妈和小十二会一起走,所以那封信是写给尉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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