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邑摇了摇头,没必要了,投毒的人不敢出来,鱼是钓不到了,而且‘家养的’虽然查不到他们身上,但必定已经引起尉迟的警惕,青城还有陈家,再把申老板放出去,火会烧到他们身上。
他们什么都没做,可不能去背这个锅。
魔方在他手指间转动,六面恢复了原样,苏星邑拼完就随意地丢进置物槽里:“她怎么样?”
安娜知道他问的是鸢也,笑了笑:“挺好的,就是嗜睡了一点,怀孕的女人大多是这样。”
车子转了个弯,日照换了个方向,苏星邑的脸部轮廓渐渐隐入阴暗中,道:“去半山别墅。”
半山别墅就是位于半山腰,周围树木环绕,很方便隐藏身形,苏星邑知道鸢也每天午后都会在院子里练习毛笔字,果不其然,他站在一棵大树后,越过栏杆看进去,就见到她坐在院子里,微风徐徐,她发丝飞舞。
他发了条信息给她:“在做什么?”
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但是没有看,认真写完一幅字,半个小时后才看到信息,回复:“在家里。怎么了?”
“随便问问。”
鸢也笑了笑,侧靠在椅子上,噼里啪啦地打字:“你居然会跟我闲聊?今天苏黎世的太阳打西边升起来吗?”
苏星邑只问:“在晋城?”
“青城。”
“陈家?”明知故问,苏星邑也不知道自己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鸢也很快回复:“不是。”
不等他再问,她又来了一条信息,大大方方告诉他:“我男朋友家。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人,我小表哥都不知道,我们准备回晋城就结婚,到时候你要来呀~”
原来还想到了结婚。苏星邑凝视着那边的人,一句话发了出去:“有那么喜欢吗?”
鸢也没有回复了,因为尉迟回来了,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她放下手机,拿起毛笔。
尉迟握着她的手,教她写毛笔字,大概是笑话了她写的不好看,鸢也耍脾气要走,又被拦腰抱回来,尉迟笑着亲亲她的脸,她才哼哼唧唧,继续写字。
……
先前被压回去的那头野兽,在山林门口徘徊,吸食着一种名为嫉妒的养料生长,开始有要挣脱桎梏的趋势。
……
之后一段时间,半山别墅都没有动静,投毒的人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任何对尉迟和鸢也不利的事情发生。
但是苏星邑知道,申老板一天没有抓到,尉迟就一天不放心,他和陈家一直在青城找人,几乎掘地三尺。
他没有把申老板交出去,不是故意让尉迟提心吊胆,而是申老板一旦交给尉迟,投毒的人就不会再出现。
只有申老板还没有被抓到,那个人存有侥幸心理,才可能再出来作妖。
他要抓到他,他不允许鸢也身边有一丁点危险因素存在。
“先生。”安娜收到最新消息,“尉少今晚要去赴孙家的满月宴。”
这段时间,尉迟很少离开半山别墅,一直守在鸢也身边,突然主动赴宴,苏星邑猜得到他的意图:“他按耐不住了,想去把人引出来。”
他倒也想知道,那个投毒的人会不会被尉迟引出来?
苏星邑让安娜盯着那个满月宴,就在宴会散后,埋在宴会门口的炸弹砰的一声炸开,现场伤者无数,同一时间,尉迟埋在暗处的和安娜埋在暗处的人齐齐出动,去抓那个埋炸弹的,安娜侥幸快了一步,抓到了人。
那人不是硬骨头,没受几下皮肉之苦就什么都招了,把他的幕后主使抖露出来,安娜马上把电话打给苏星邑,语气还有尚未平复的惊讶:“先生,是……”
后面那个名字她是压低声音说的,苏星邑闻言也蹙了一下眉:“他?”
“是,上次投毒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他?抓到的这个说不知道。”安娜沉声。
苏星邑租住的房子在山脚下,白日里推开窗远望出去,能看到别墅矗立在远处,这会儿是晚上,只能依稀看到灯火幽幽,像一颗散落在林间的夜明珠,鸢也就在里面。
他静默了一会儿,摇头:“投毒的人不是他,他不会害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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