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尉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沅也扶持你到今天这个位置,没想到你做了别人的狗,真有出息。”
苏星邑话语淡薄不染情绪,但这样的话,本就无须情绪加持,每个字都是赤-裸裸的嘲讽。
尉深咬紧了后牙,使出全身力气要起来。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你们想怎么对付尉迟是你们的事情,但你们要是敢对沅也动心思,或是对她再做一次类似松桥路那样的事,我也可以替尉迟把你们斩草除根。”
以为单凭这三言两语,就能拿捏住他,真是痴人说梦。
苏星邑无意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回屋。
安娜对比伯示意一下,比伯松开了手。
尉深狼狈地从地上起来,狠狠抹了一把脸,冷笑连连:“罗德里格斯家的家主就是不一样,不和我们同流合污,尉某真诚祝愿,沅总永远不知道你在青城做的事,一辈子被你蒙在鼓里!”
苏星邑脚步没有停顿,跨入了门槛。
安娜跟着进屋,眉心紧拧着,沉声问:“先生,要我去把他解决掉吗?”
苏星邑脸色不变,只是语气更为清冽:“虽然是条狗,但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他,杀他,太招摇了。”
安娜拧眉:“那小姐那边……”
苏星邑喝了口水,水里有柠檬的酸味,他顿了顿放下杯子,才发现自己拿的是鸢也的杯子。
她除了喜欢喝茶外,就喜欢泡柠檬水,上次喝完,佣人忘记拿去洗,放在这里才被他误拿。
杯口有一个很浅的口红印,他凝视了很久,思绪在某一瞬间踩空了脚,堕回了七年之前。
不,应该说是八年前了。
上次鸢也问他,她在青城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他说自己在澳洲主持收购案,不全是假。
他确实是因为远在澳洲,一时忽略了国内的情况,才会等到鸢也和尉迟修成正果,才知道他们的事。
后来他不是没想过,如果一早知道鸢也遇到尉迟,并且在鸢也喜欢上尉迟之前就带走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在事发之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竟然会喜欢上比自己小七岁,曾奶声奶气地喊他“漂亮哥哥”的女孩。
没有意识到,又怎么能提前知道,他,苏星邑,会因为鸢也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而生出了一种名为不甘的情感。
是的,不甘。
他以为自己所有天性都被扼杀在二十二岁,继承罗德里格斯家那年,原来只是藏得太深。
他看着青城那边的人发回来的照片,背景是半山别墅,鸢也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的身上,不知道在缠着他什么,一脸卖乖——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他撒娇过——无论的几岁的她,都没有。
下一张照片,大概是男人答应了他,她高兴极了,抱着男人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笑得眉眼弯弯,男人托着她的臀怕她摔了,看她的眼神也极为温柔。
甚至给了他一种,他们会白头到老的错觉。
安娜将IPAD送到他面前:“先生,已经查清楚小姐和尉少在一起的来龙去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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