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深心下闪过一抹疑虑,之前她对把他介绍给程董事长很是勉强,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难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一眯,他决定回去就让人查一下,那边鸢也已经把车开走,他收起雨伞上车,跟上她。
他们去了程董事长家,鸢也事先打过电话了,程董事长知道他们会来。
不过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人,却是程念想,她高兴地喊:“沅也小姐。”
鸢也弯出一个微笑:“我来拜个早年。”
“欢迎欢迎。”程念想让佣人拿出室内鞋给他们换上,还想跟鸢也说话。
这时,程董事长从二楼走下来,站在楼梯口说:“想想,不是说要跟朋友逛街吗?快去吧。”
程念想应了一声,又对鸢也说:“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约朋友出门了。”
其实她们不熟,她对鸢也却很亲近,鸢也笑笑:“没关系,下次我们再约。”
“好!”程念想马上答应,换了鞋,拎包出门,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回头,刚好和尉深对上眼,尉深对他斯文地点头一笑,她觉得怪怪的,没有理会。
程董事长抬起手一引,示意客厅里坐下:“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晚餐了,沅总和魏总监今晚一定要留下用一顿便饭。”
鸢也走向沙发:“那就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就叨扰了程董事长这一顿了。”
程董事长指着摆在茶几上下了一半的棋局:“现在还早,我们来下一局?”
“我上次下围棋得是四五年前了,和尉老先生一起下的,我的棋艺太差了,他直呼跟我下没意思呢。”鸢也这么提起尉父,倒是大大方方。
程董事长不在意:“没关系,我们随便下下,只是打发时间。”
尉深则道:“那我来煮茶吧。”
程家别墅的客厅设计得很巧妙,沙发正对着一面玻璃门,门外是一个小院子,有假山有花草树木,此刻他们在这里对弈,外面的雪景都成了背景。
茶香缭绕,沁人心脾,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手,程董事长赞道:“沅总刚才真是过谦了,你这棋艺,在同龄人里算是很不错了。”
鸢也捏起一颗棋子,看过整个棋盘:“都说黑白对弈,浓缩的是格局观,能得程董事长夸奖,想来这几年我是有些进步。”说完她就将棋子放下。
程董事长抬头笑了笑:“刚说沅总过谦,沅总就又谦虚上了?能在三年里成为HMVL的董事,沅总的格局当然是比一般人大得多。”
尉深将茶杯分别放在两人的手边,鸢也看了过去,是红茶,颜色很浓:“以前有个人说我的性子太桀骜,不懂得服软,早晚会吃亏,那时候我不以为意,只觉得我背后有青城陈家撑腰,身边有交心的朋友扶持,我能吃什么亏?”
程董事长颇有兴趣:“后来呢?”
“后来也是这个人,给我上了最现实的一课,让我知道人活一世,其实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鸢也收回了目光,“所以在国外三年,我什么都学了,性子也收敛了,我能有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他教给我道理。”
程董事长思忖着她的话:“沅总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是感激?”
“是感激,所以我也想给他上一课,权当做投桃报李。”鸢也眸底清冽,“程董事长看到我和魏总监一起来,好像没有那么意外,看来是猜到我们的来意了?”
程董事长抿了口茶,润了喉,才说:“沅总的意思我清楚,但我还是那句话,想让我把筹码转压在别人身上,得先让我知道,赌注够不够分量?”
他还是在问,尉深的身份。
鸢也眼里收纳着整个黑白棋局。
上次她没有说,是因为被尉迟那些解释给左右了心绪,而这几天发生的事,重新让她知道,有些人如果不跌落到尘埃里,不一无所有,是不知道错的。
鸢也手背碰到了茶杯,烫得皮肤生疼,但是她没有收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魏总监,做个自我介绍吧。”
他们合作的时候,鸢也提出过条件,没有她的允许,他不能公开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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