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奔到那辆电瓶车边,万幸还在,她一拧油门就开动。
山路崎岖,车速极快,鸢也双手发软,一个颠簸就连车带人一起摔了,她抹了一把脸爬起来,扶起电瓶车,继续开,她要到安全的地方等他,等他来!
电瓶车的车灯刚才摔坏了,她摸黑前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唯一充当她的照明,只有心下剩下的那个念头。
夏天的山里有知了声,鸟叫声,以及分辨不出是什么的怪叫声,但鸢也听得最清楚的还是自己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的路,也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里,在第三次摔下电瓶车时,她倒在草丛里没有起来。
这里就是她觉得安全的地方——尉迟,你要来。
很久很久过去,天空翻出鱼肚白。
鸢也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接近,她像鲤鱼一样从地上弹起来,双手举枪狠狠对上来者的眉心,那人动作很快,扣住她的手腕,将枪口向天,同时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熟悉的气息在她鼻间爆炸开来,她提了一晚上的心连带着情绪一起崩塌,在他说出一句:“陈时见,是我。”
之后,她就松开了手丢开了枪,抱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上去,很着急很冲动很莽撞,不顾一切地要索取他存在的证据,尉迟一秒愣怔之后,就反守为攻,舌尖撞开她的牙关,完全地将自己送进她的领地。
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后,都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谁都是不遗余力,哪怕都没有什么经验可谈,也让这个吻演变得何其激烈。
草丛里接连滚了几圈,两人才喘-息着分开,鸢也捧着他的脸,哑着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尉迟又喉咙一滚,在她被烟头烫伤的肩膀上吻了一下,再揉上了她的胸,鸢也剧烈一颤,此刻的她身体敏感至极,他哑声问,“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道歉吗?”
鸢也脑子有点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怔怔看着他,他说:“我碰我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道歉?”
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在青帮老巢他为了做戏揉了她很久,被她控诉说不用道歉吗?他当时回,不用。
不用,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鸢也怎么都不知道这回事:“我答应了吗?”
“没有答应你当着我的面舔筷子?没有答应你主动来脱我的衣服,没有答应你愿意陪我同生共死?没有答应你打死都不说出我的下落?没有答应你扑上来亲我?”
尉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不放手的偏执,“陈时见,都是你主动。”
太阳从地平线上爬起来,亮光刺得人眯起眼睛,一线眸光里,她只收纳了他一个人。
鸢也躺在草地里,嗅到了青草香,忽然笑了,学着他的语气:“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承认躲好了出来救你,是因为担心你吗?”
他问了她两次,她都没有回答。
尉迟看着她,她道:“我是初恋,当然要等男人跟我告白,我自己承认算怎么回事?”
尉迟低笑起来,如她所愿:“陈时见,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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