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秦自白询问,但尉迟没回答,他摸了一下鼻子,有点尴尬地说,“听月嫂说,她一个月前流产了……刚才我不小心看到她身上有些痕迹,嗯,你把她那什么了?”
尉迟将嘴角抿直,秦自白长叹:“这就难怪她会抑郁了。”
几个女人受得了?何况还是在流产后,被软禁,精神本就岌岌可危时,他再去那样对她,可不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抑郁症,精神障碍,这两个专业名词在尉迟脑海里转了几圈,他冷声问:“治得好吗?”
秦自白为难:“精神治疗主要还是要看患者配合不配合,如果一个人打心眼里排斥,再厉害的精神医生也没有用。”
尉迟看进房里,鸢也坐在床上,脸色漠漠。
他收回目光,只一句:“让她好起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要命,之前是尉迟拒绝承认有他这个朋友,现在是秦自白后悔认识尉大少爷了,给他的难题一次比一次升级!
但是看尉迟的脸色,要是不给个保证,他今天怕是走不出这座尉公馆,秦自白只好道:“我尽力吧。”
房内,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对话的鸢也,缓慢地躺下了下去,那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揪心的眼眸,在某一瞬间,极快速地掠过一丝什么?
之后两日,秦自白都会来公馆为鸢也做治疗,尝试引导鸢也走出禁闭。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鸢也给的反应都是平平,甚至连开一个口都没有。
秦自白专业能力不输陈莫迁,不出名纯粹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只接收自己感兴趣的病患,越古怪他越喜欢,饶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鸢也这样的,就好像一片死海,哪怕往里面丢一颗炸弹,都不会起水花。
眼看着鸢也治了几天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公馆上下的人都跟着着急,佣人之间也已经开始发散“鸢也傻了”的事情。
一定是傻了,正常人哪会连续几天都不说话,一直保持一个表情?
秦自白也对尉迟说了一句话:“让她好起来,很难。”
尉迟看向几米之外坐在飘窗上的女人,她神情淡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色彩,险些让人认不出来她是鸢也,是曾经那个肆意飞扬的姜家鸢也。
这时候,手机响起,尉迟看了一眼,是尉母。
“妈。”
尉母焦急的声音:“鸢鸢怎么样了?我听说……”
话未说完,尉迟便打断了她:“她没事。”
像在对她说,也像在对自己说,更像是对鸢也说,语气果决和夺定。
“她会好。”
她一定会好。
……
之后两天,尉迟没有再出现在尉公馆,谁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第三天早晨,月嫂敲了两下门,意料之中的没有应答,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想叫醒鸢也——是的,现在的鸢也,要靠别人叫醒,要靠别人叫她下床,洗漱,吃饭——全然没有了自主意识。
意外的是,今天的她自己醒了,站在窗边。
春日金灿,照在她的脸上,隐隐泛起光晕,嘴角若有若无的,露出了笑。
月嫂愣了愣,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笑!
她大喜过望,以为她是好转了,连忙走过去,走近了才听到她嘴里念念有词,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唱。
很特别的调子。
像歌,又不是歌。
委婉动人,吴侬软语。
“泉州才子陈伯卿,送嫂离乡千里行,元宵潮州赏灯景,邂逅五娘即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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