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之像是在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她就是太喜欢我了，所以几次三番的私自做主想要帮我，导致她差点就暴露了，宁安郡主，你太聪明了。”
白安安细想了一下，方元之说的私自做主，指的应该就是在赫连煜他们追查赈灾粮一案的时候，私自将自己叫到了宫里，打算那首饰贿赂自己那次吧。
那次事情之后，随后赫连煜他们便很快反应过来，赫连煜让人去查了纯妃的底细……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到底还是打草惊蛇了。
方元之像是回忆一般的叹息了一下，“原本按照计划，此番纯妃怀孕……不管生下来是男是女，都一定会成为皇子的，而且一定会成为太子，我们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可是你没想到，当日那些突厥人进入纯妃宫殿的时候，竟然被韶华撞破了。”白安安打断了方元之的话，盯着方元之阴森的眼神，“按照套路，你不应该是找人杀了韶华吗？怎么会对自己人下手呢？那日韶华同我说的时候，被你听见了，所以当时便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纯妃，方元之，你猜你没有将韶华撞破了纯妃的事情告诉拓跋辰修吧，杀了纯妃，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杀了纯妃之后你又是怎么解释的呢？”
方元之看着白安安，沉默了半晌，白安安看着方元之，心中不知道是该为韶华开心还是难过。
韶华昨日泪水连连的告诉白安安，一切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方元之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不过眼下白安安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方元之对韶华，不管一开始是抱着什么目的，但是眼下，分明也是动了情的。
白安安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到十日以前，韶华指不定要有多开心，可是眼下……已经说不出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了。
对于韶华来做，这件事情只怕会一直折磨着她。
白安安担忧的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后面，她知道，韶华一定在听，她也一定听见了。
“那顾诀呢？”白安安问方元之，“顾诀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顾诀？”
方元之看了一眼白安安，眼神中带着玩味，白安安暗道一声不好，果然，方元之在看见白安安眼中得到急切之后，便心情大好的撑着桌子，他眼下形象异常狼狈，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如鱼得水。
“我不知道。”方元之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白安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怎能出尔反尔，先前明明说好了……”
“我现在反悔了。”方元之抬起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那又如何？我方才说的这些，足够我死上一百次了，我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自然也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答案，既然要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好了。”
“你可真卑鄙啊方元之。”白安安冷笑。
“是啊，我确实很卑鄙，我毕竟是……”方元之说道一般，忽然就停住了，脸上神情先是惊恐，随后又转为了难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安安的背后，白安安一转头，就看见原本一直在旁边偷听的韶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