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一更(1 / 1)

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后,沈娇的脸腾地红了,她伸手去捂赵紫璇的嘴,眼底眉梢都带着羞恼,“表妹都是跟谁学的?这种话万不可乱说了,让旁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见表姐羞得厉害,赵紫璇眨了眨眼,乖巧点头,将那句明明很软嘛憋回了肚子里。

沈娇这才松手,赵紫璇道:“母亲和大伯母也很担心你,得知我要过来,还特意让我跟你问声好,让你照顾好自己,凡事以身体为主,勿要忧思过重。”

沈娇心中暖暖的,“我知道。”

晚上赵紫璇并未离开,留下住了一晚,她这是头次留在安国公府,虽然是下雨了才没走掉,她还是挺开心的,晚上睡觉时,都抱着沈娇不撒手,唯恐她因为沈婳的事,想不开,见她一切都好,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接下来两日荣氏都在寻找住宅,虽寻到了几处合适的宅院,对方一听说是荣氏想买,却都不愿意出售,就连拜托给兄长,让他以他的名义去买都不成,荣氏愁得嘴上起了好几个泡。

眼瞅着三日之期就要到了,她只得花重金买了一处急需出售的宅子,暂时落脚,毕竟圣上只给了三日时间,他们总不能以找不到住处,抗旨不遵。一个早就走向没落的国公府,如今又被降了爵,若真延期不搬,只怕群臣又要参沈初海,到时圣上还不是想怎么罚怎么罚?

这宅子不过是个三进的院落,面积小得很,跟安国公府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主子们一人一间分完后,都没剩下几间,为此荣氏只得将大半丫鬟婆子遣散了。

沈娇身边的二等和三等丫鬟也被遣走了,仅有白芍和白术留了下来,半夏原本也需要离开,她宁可不要府里的月银,也想跟着沈娇,这才留了下来。

折腾了一整日,才堪堪搬好。

沈娇和沈姝等人乘坐着马车,来到新府邸时,都被面前的院子震惊到了,新府邸不仅小,还很破,门口没有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有的只是杂草丛生。

沈姝的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不愿意住这种地方,被她母亲三太太瞪了一眼,她才抽搭着止住泪。

沈婳出了这等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娇遭受虐待的事,也被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京城,如今被挨骂的可不止是沈婳和沈初海,连二房、三房的人也一并被骂得有些抬不起头。

三太太心中自然有些委屈,她自认没虐待过沈娇,顶多是叮嘱女儿不许跟她玩罢了,国公爷和老太太都不喜欢沈娇,她又有什么办法,府里的众人,但凡不想得罪国公爷和老太太,势必会远着沈娇,要说处处刁难,还真不至于,至于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奴才们做了什么,他们哪有这个闲功夫去管?

谁料如今,连她也被扣了一顶虐待沈娇的帽子,唯有沈娇,竟然突然被许多人同情怜惜,明明只是个逆生子,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三太太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只觉得大房这两个闺女,一个个都是扫把星,专门来克她们来了。

她未出嫁前,也是高门贵女,何曾这么落魄过,一想到以后有一段时间都要憋屈地住在这么小的院子中,她就浑身不舒服。

凭什么大房出了事,他们三房也要跟着遭殃?一想到女儿的亲事,她就有些头疼,心中甚至萌生了分家的念头。老太太尚且活着,想分家自然有些难,她只得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

沈娇的住处在后院,后院一共只有十个房间,几个姐妹一人一间,房间紧紧挨着,旁边便住着丫鬟们,以后大家都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沈姝瞧见自个的房间后,眼眶又红了。

沈娇也带着半夏和白芍去自己的卧室看了看,她就住在沈姝隔壁,推开门后,沈娇也怔住了。

在安国公府时,她的院子虽然是最不好的一个,好歹有独立的卧室和厅堂,卧室内不仅有博古架,梳妆台,还有一个屏风,如今这个卧室,房间内仅仅摆了一张床,床前的空地撑死放个梳妆台。

半夏不由叹口气,“难怪大太太让大家只收拾衣物和贵重物品,家具什么的没让带,原来是根本放不下。”

沈娇道:“小点也没什么,一样都是住人。”

话虽这么说,房间这么小,终究是憋屈了些。

半夏和白芍心头都沉甸甸的,反倒是沈娇适应得极好,搬来的第一晚,没多久就睡着了。

赵紫璇第二日就跑来瞧了瞧,见这儿的住处这么寒碜,当即就让半夏和白芍为沈娇收拾衣物,硬是将她带去了勇毅侯府。

二舅母也过来瞧了瞧沈娇,拉着她的手,亲热道:“娇娇只管在这儿住下,正好替我管管你表妹,这丫头野得不行,让她学女红就跟要她的命似的,她也不想想,她都多大年龄了,若是什么都不会,等出嫁后,有她吃苦头的时候。”

沈娇上一世便吃了不少苦头。表妹这性子若是嫁入高门,铁定也会吃不少亏。上一世,直到沈娇死,赵紫璇都没有出嫁,好不容易定下的亲事,也告吹了。

想起表妹的亲事,沈娇也不由有些愁,也不知为何,她和表哥的亲事没一个顺当的,舅母走后,沈娇就试图教赵紫璇刺绣,连哄带骗的,才让表妹跟她学了半个时辰。

当天晚上,赵子璋才总算告了假,他最近又有些忙,听说沈娇和沈婳的事后,一直没能走开,只派小厮打听了一下消息,直到今日,才总算请假归来。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赵紫璇瞧见他,还挺高兴,她翻了翻他的书袋,果然从里面翻出了果脯,见她毫不客气全抱到了怀里,赵子璋道:“梅子干是给娇娇的。”

赵紫璇皱了皱鼻子,“这还用得着你交代,我当然知道表姐爱吃什么。”

赵紫璇也不恼,开开心心将果脯放在了桌上,拿出那包梅子干给了沈娇,沈娇弯了弯唇,“谢谢表哥。”

赵子璋冲她摇头,示意不必客气。见她瞧着一切安好,赵子璋才微微松口气,他也没问沈婳的事,实际上,连他都不曾料到,沈婳竟能这般狠心,他本以为他警告过后,沈婳怎么也会收敛些,谁料,她却变本加厉了起来。

虎毒尚不食子,她竟这般算计自己的亲妹妹,得到这种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想到小时候,她也曾天真烂漫过,赵子璋心头沉甸甸的,倍感压抑,不明白好好一个表妹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夜色已经深了,他在赵紫璇这儿并未多待,简单与她们说了两句话,交代她们早些休息,就转身回了无涯堂。

小厮们才刚知道他今晚回府了,刚刚掌了灯,院子门口也挂了两盏灯笼,照亮了回来的路,远远的,赵子璋就瞧见了亮光。

他累了一天,也想休息了,迈入院中后,就道:“去备水吧。”

书童问道:“少爷不先吃点东西了?”

赵子璋下午就没用晚膳,为了早点回府,他最近两日都在赶进度,这两日晚上都没有吃饭,赵子璋饿过了劲儿,已经不想吃了,“不吃了,直接备水吧。”

他瞧着温和,却是个有主意的,书童没有再劝,让小厮去备了水,赵子璋则迈入了室内,踏入门槛时,他就皱了皱眉。

他顺手抄起了桌上的紫砂观音熏炉,绕过屏风时,就将手中的熏炉砸了过去,莫景言原本正靠在床柱上灌酒,饶是醉了几分,他依然靠着本能躲了过去。

他啧了一声,“赵子璋,你谋杀啊?”

赵子璋眼神淡淡的,见没有砸中,眸中闪过一丝可惜,“莫景言,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我房内饮酒,是不是非得揍你一顿,你才能听懂?”

室内地上躺着两个酒坛,一股子酒味,赵子璋负手而立,身上满是不快,小厮连忙上前去收拾酒坛,冷汗都掉了下来,根本不知道,这位爷是何时来的。

莫景言懒洋洋靠在床柱上,眼眸有些迷离,他生得俊美,因是醉酒的缘故,脸颊和眼尾都泛着红,一个大男人都美出了几分祸国殃民的架势。

“想打架,来啊,老子奉陪。”莫景言掀了下眼皮,淡淡扫了过去,神情却恹恹的。

上次,瞧见他这个模样时,是他母亲的忌日,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赵子璋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他揉了下发胀的脑袋,让小厮将窗户打开后,便让他们退下了,他走过去夺走了莫景言手中的酒坛,将酒坛直接丢出了窗外。

莫景言只是出神地盯着窗外看了几眼,并未发怒,似乎有没有酒,也没什么分别,偏偏却又醉成这样。

赵子璋有些累,便躺在了藤椅内,从下往上看着他,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心情不好?”

莫景言并不言语,半晌他才走到赵子璋跟前,在他身边挤了下来,一把藤椅,坐两个男人,自然有些挤得慌,赵子璋嫌弃得直皱眉,又实在懒得起,就这么扫了他一眼。

莫景言在藤椅上靠了半晌,才道:“她在府里,真的过得那般惨?”

赵子璋清楚他说的是沈娇,他没有出声。

见他默认了,莫景言不由抿紧了唇,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朝他袭来。他竟是完全不知道,他只觉得小姑娘胆小的模样有些可爱,却从未想过她为何这般胆小。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竟那样被人对待着。

莫景言一颗心恍若被人捏碎了,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错了,错得离谱,原来并非远离她,她就能平安顺遂。

那么陆凝呢,又会怎样待她?

作者有话要说:太忙了,有些短,明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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