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处置好那条大桂鱼,才悠悠地回了家。
院子里,莫文斌正笑呵呵地等着。
这个时候过来养心谷,莫文斌自然不只为了买几条鱼,他还想买些仙女酿过年喝。
“没有。”苏武黑着脸拒绝,“上次重阳的时候,酒都让喝光了。”
酒当然还有。但他了解莫文斌这家伙。
如果心软卖给他一瓶酒,莫文斌一准会转头问有没有那种极品草鱼。如果再卖草鱼给他,下来估计就会替河对面的那些专家学者求情,希望能在养心谷的地界里建座研究院了。
苏武拒绝得干脆,不留丝毫余地。
莫文斌磨了一会儿,始终无计可施,只好喊上孙女拖着鱼讪讪地走了。
那五百斤专门留出来的鱼已经全部卖光。
“根本就是供不应求,有价无市嘛。”卢修杰看着自己直播间密密麻麻的求鱼弹幕,啧啧地看着苏武,“你们该多捉捞鱼起来卖的,绝对不用担心卖不掉。”
苏武笑笑,并没说什么,转头带上女儿给李雁送了些鱼。
自从上次考完古琴后,李雁也给苏晚放了假。
她不再每天过来授课,只是叮嘱苏武记得让小姑娘每天复习一下古琴和书法的基本东西,以免生疏了手艺。
再过几天她也会离开养心谷,到她孩子家去过年,直到过完年才会回来教导苏晚以及照料眼前的寒月居。
“晚晚,福字有没有练啊,写得怎么样了?”李雁问。
“师父,”小姑娘挺着胸,略带骄傲地开口:“晚晚一直在练呢。爸爸说写得不错。”
李雁看了苏武一眼,见他赞同,这才满意地点头,“那就好。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记得要多练。”
“过年时如果写得不好,外婆会伤心的。”
“师父,晚晚知道了。”苏晚点头。
养心谷这里过年过节时有贴剪纸的习惯,却没有贴福字或倒福的传统。
不过席秋华来自北方,她老家有这个习惯。于是就让外孙女好好学写福字,准备过年时写出来贴上。
因此这些天苏晚除了吃睡和玩,大多时候都在练习写这个字。
给李雁送完了鱼,闲不住的苏晚去看苏子真这些男孩们的武术考试,苏武则开车去市高铁站接文蓝。
傍晚时夫妻俩回到家。两人往碧桐树下一看,不由脸色古怪,
苏晚正在哈呼哈呼有模有样地摆着架式。
围观党不多,就只有阿爆那条狗。
苏武拍了拍手,笑道:“晚晚这是在作什么?”
他不等女儿回答,往旁边一让开身子,露出后面笑容灿烂的文蓝,“快看,这是谁?”
“妈妈!”
尽管天天视频,真正看到母亲出现在眼前时,苏晚两只眼睛还是渐渐红了。
她顾不上摆什么架式,欢呼着扑了过来,“晚晚好想好想你。”
“哎呦,心肝宝贝,妈妈在外面也好想好想你啊。”
母女俩好一阵腻歪。直到苏武把文蓝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都放好,小姑娘才笑嘻嘻地重新在地上比划着架式。
文蓝跟着女儿比划着双手,“晚晚,你在练习武术吗?”
她常常在村子里走动,自是见过养心谷的小男孩们练习的武术套路。虽然苏晚的姿势很不标准,而且也没什么套路可言。然而文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嗯。”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妈妈,海叔叔说晚晚能成为武林高手呢。”
文蓝哭笑不得。
在回养心谷的路上,她已经从苏武口中知道女儿在围观村里小男孩们的武术考试。
既然决定要给孩子们考试,苏海一众人自然不会敷衍。
他们甚至仔细琢磨过考试的奖励。比如武术考试的第一名,其奖励除了钱外,还可以抚养清水生下的小老虎。
钱还没什么,后面能养小老虎的奖励才是大头。
苏子真、苏小虎还有廖承志这些小男孩一听,几乎红了眼。这些天他们一个个在拼命地练习着武术套路,以求争个第一名。
文蓝又看了女儿的架式几眼。动了动嘴,她却没有说出话来。
能锻炼身体就是好事,文蓝没打算阻止。
坐在石凳上她慢慢地撸着石端敏的小狗,“晚晚,外婆和安安呢?”
“外婆啊,”苏晚指了指马婶家的方向,“在奶奶家杀鱼呢。安安也在那里偷鱼吃……”
“原来如此。”文蓝点头。
她们一家自小就一直生活在城里,无论是蔬菜还是肉食,都是到市场里买的。平时能吃多少才买多少,也就过年过节时会多准备一些。
席秋华也是到了养心谷这里,才知道大规模宰杀家禽家畜是个什么味道。此时面对三百斤鱼,她头都大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过去向马婶讨教。
“那晚晚你怎么在家里?”文蓝十分狐疑。
知女莫若母。
练武术在哪不是练,况且苏晚还是个爱凑热闹的小姑娘。按理说她该在马婶那边才是。
苏晚想都没想,呵呵地回了一句。
“爸爸去接妈妈了,晚晚当然是在家等妈妈啊。”
文蓝一怔。
看着女儿那张理所然当的小脸,她的心让什么悄悄地拨了拨,情不自禁把女儿拉过来狠狠地亲了亲。
“果然是妈妈的好宝贝,妈妈最爱晚晚了。”
嘻嘻。
“晚晚也爱妈妈呀。”小姑娘反过来亲了母亲两口,才笑着继续说下去,“外婆在杀鱼,伯爷爷在工作,姑姑嘛……”
说到这,苏晚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
“姑姑在作什么?”文蓝往正屋瞧了瞧,不禁有些好奇。
咯咯咯。
小姑娘咯咯笑得没心没肺。
“早上捉鱼的时候,姑姑让条角鱼划破了脚。这么长一道口子。”苏晚使劲地张开双手,比划着苏雪的伤口,“回到家才发现的。”
文蓝看得满头的黑线。
如果口子划得那么长,估计苏雪可以截肢了。
“妈妈,姑姑现在在自己房里抱着饭饭哭呢。”
苏雪正“飞爹飞爹”地哼着faded,麻利地剪着之前捕捞年鱼的录相。
啊啾,啊啾!
她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涕。
“什么情况,难道真的受凉感冒了?”她茫然地摸了摸额头,“也没发烧啊。”
文蓝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她伸手刮刮女儿的鼻子,“妈妈要去奶奶家帮忙杀鱼,晚晚呆在家还是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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