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星斗还是决定先去看看自己感兴趣的课程,之后如果自己无法做出抉择,再去从宫光希那里得到一些帮助。

首先是进阶的演技课。

偶像育成学院出来的偶像时常会有年轻时做偶像,等年纪不适合了就转行去做演员的例子。

演技课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准备的后路,所以来上课的学生每年都很多。

但星斗其实知道,演技课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失去这方面的作用了。

作为游戏里人物的他,永远不会随着外界的时间产生变化,或者说,剧情中不可能会出现偶像身份以外的他们。

在更高一层维度的无数个春秋过后,或许有无数人成长变化,只有他们永恒不变。

无论如何,留在其他人记忆里的他们会是永远的青春年少,永远的偶像。

星斗来上演技课,主要是为了锻炼自己控制表情的能力。大型演唱会出现故障时,个人表演唱错旋律时,不小心在综艺上出丑时,还有很多意外情况,都需要演技来遮掩过去。

梦里的他似乎也上过演技课,但那只是浮光掠影的记忆。且先不说还能回忆起多少,本身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他无法像是继承游戏里的经验值一样,忽然提升等级。

他只是得到了一份记忆,却没有得到那份记忆中的能力,一切还是要重头开始。

如果忽然变得太过厉害,星斗或许更会怀疑自己还处在一个梦里,得到了主人公一般的强大金手指,却宛如踩着云朵,非常虚幻,有随时都会坠落高空的担忧。

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目标,才更让星斗安心。

教授演技课的老师每周有三位,轮流上课,布置的作业也是分开提交的。

星斗这次碰到的老师不是封雪松,而是一位同样在业界有着显赫名声的大前辈,从十多岁开始,演了超过三十年的戏,各种角色都算是有经验,讲课很有趣,人也是风度翩翩的绅士类型。

大概是明白前两周的性质,这位前辈尽力把课程讲得浅显易懂,让初来乍到的学生们都能听得懂。

凑巧的是,杨语也出现在了课堂上,而且坐在后方靠右的位置,看得出来是不太想被老师看见的。但那超过周围一大截的颜值让他非常突出,想不注意到都难。

星斗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和他交流的,果断坐到了靠前的位置,离他远了些,准备好好听课,无视这个被其他人明着暗着关注的家伙。

认真地听了这节课后,他觉得受益匪浅,没再犹豫,把演技课安排到了课表里。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整堂课,好像背后都有微妙的幽怨眼神在自己身上徘徊,但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后桌无辜的表情。

所以星斗觉得应该是错觉,没多在意。

这节课下课后,他按照导航,先回宿舍取走了自己的小提琴,然后径直前往了小提琴教室。

星斗学过六年小提琴,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进入成长期后他的兴趣爱好就变了,不再专注于小提琴,而是去尝试了更多的东西。时间久了,他自然就减少了练习小提琴的时间。

从每天八小时到每天半小时,不过是短短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最后随着学业加重,小提琴也变成了过去的一个标志与纪念,常年被安置在琴盒里,不见天光。

星斗这次也只是想试试重新拾起过去的爱好,提升一下对音乐乐理的理解,顺便得到能作为放松的方式。

但事实证明,懈怠了这么久之后,再次拿起琴弦的时候,绝不可能像曾经那样熟练。

站在乐谱面前,黑发绿眸的少年把琴架上左肩,微微偏头,垂下眼睫,轻移琴弦,好似下一秒就能发出动听的天籁。

“咯吱~”却意外地变成了割木头般的难听噪音。

周围隐隐传来对初学者的嬉笑,还伴随着好奇探究的目光,就连老师都投来了关切的眼神,明显是在说:需要帮忙吗?

星斗面无表情地把琴放下,迅速把兜帽拉起,遮住了红透的耳根,心下咬牙——既然如此,他就非要试试不可了!

在某方面非常犟的少年把小提琴加上了课程表。

剩下的课程,星斗暂时没有去确定。

他耐心地在作词作曲、爵士舞、芭蕾舞、Rap等课程上都体验过一遍,总觉得处于一种可有可无的心情中,算不上讨厌,但也没太多兴趣。

为了从要尽快选出课程的焦急中转换心情,星斗决定出去换琴弦。

上次之所以会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一定是琴弦老化了,一定是的!

好面子的少年强撑着给出了一个自己能接受的解释。

偶像育成学院本身就处在都市的繁荣圈,离开学院后,很轻松就能找到各类商场和店铺。

星斗这次要去的是一家作派古典的维修店,手艺很好,价格也公道。但前任店长不喜欢太过嘈杂的环境,也不喜欢太多人的地方,所以开在了相对偏僻的地方。

现任店长是前任的亲戚,遵循习惯,没有搬来更好的地方,仍然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辛亏这个时代并不局限于空间,这家店能从网上接单,线下交易,维持住自己的生意。

星斗从悬浮车上下来,一边按照路线给出的导航走,一边觉得实在难以理解固执的手艺人。

再怎么说,这个时代还能出现导航都绕圈绕到晕的地方,也偏僻得太过了。

到底是有多不想被人打扰啊……

正当他站在某个岔路口迟疑的时候,奇怪的声音从左手边的方向窸窸窣窣地传来,像是在扔很重的东西,“砰砰”的。

“……傻……!”但仔细听去,好像是人的声音,口气相当不好。

随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和尖利的叫声。

星斗皱起眉,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发现这里果然是无监控区域。

上个时代有部分人坚持私有房屋、私有空间的隐私权,所以拒绝了**提供的监控,也拒绝了便利的交通工具,离群索居式地住在特地的某些地区。

这里似乎就是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怪不得路线这么难走。

这样的地方的确对于不想被打扰的人来说,是绝佳的安息地,但同时也变成了某些人做出践踏违法边缘事情的灰色地带。

星斗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即使他以前看过类似的新闻报道,也没想到自己会撞上一回现场。

按照公民守则里的内容,此刻应该及时报警,然后等待救援与帮助。

可……

他瞥了眼身后曲折的巷道,又想起来离这里有段距离的救援所,点开虚拟屏,叹了口气。

……

温纶低着头,把手交叉努力挡在脸前,避免脸颊被划伤。

然而这样一来他就无法护住那些更加柔软的地方,肚子、腿、腰上都挨上了几脚,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这样一般人绝对会惨叫的疼痛,他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似的,一声不吭。

面前的人看他这副样子,气焰更加嚣张,大声咒骂着:“你个小杂种,不要以为被收留了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了,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傻子生的垃圾,只配在垃圾堆生活!”

其他的两人也不屑地狂笑起来,拳打脚踢的力度更重了些。

之前无论被骂了多少声都无动于衷的人,却猛地用力,避开了落在身上的攻击,一把抢过墙角的玻璃瓶子,摔碎成锋利的碎片,直直捅向了领头人。

那双向来冷漠的眼里,闪出了疯狂的杀意。

被这个眼神和他忽然的行动吓到,领头人没能及时躲开,但也没被刺中要害,只是在手臂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很快渗出血来。

“啊啊!”没受过什么伤的人尖叫了一声,马上恶狠狠地瞪了过去,“你、你个废物,居然敢伤我!”

不用他说,两位做惯了这种事的狐朋**眼疾手快地把温纶手上的东西抢了下来,又直接把人按在了墙角一顿打。

原本记得护住脸的人现在却一点都不在意了似的,从嘴里啐出一口血水,带着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你不配说她!”

说完就又挨了一拳,痛苦得脸都缩成一团。

温纶喘着气,听着那三个**大放厥词:“不过是个运气好些的孤儿,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要不是刍哥家好心,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能给你口饭吃,就该跪下来千恩万谢了!”

他根本不屑于和这些家伙争辩什么,的确这个人的上一辈有恩于母亲,给了当时无依无靠的他们母子居所与衣服。

可他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些年宛如随叫随到的仆人般予取予求。

却让这些人习惯了他们的姿态,不仅在母亲死后还肆意使唤他,甚至每每以一些完全没有根据的事对他拳打脚踢。

要不是他梦想去的地方要求一个干净的户籍……

要不是他还没有达到年龄,户籍被迫挂在这家人名下……

温纶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偷偷拿到手边的玻璃碎片好像热得发烫,迫不及待要刺伤什么。

他忍了这么久,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怎么对得起母亲?

脏兮兮的少年低着头,心里的挣扎与恶意来回翻涌,直到听到那句话——“这小子每次挨打,都护着那张脸,一定是想像他不要脸的妈一样勾引别人,我们干脆帮他划花,再也不用担心了哈哈哈哈!”

心中困着的恶兽终于冲破牢笼,嘶哑地怒吼,驱使着他缓缓起身。

温纶很清楚,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失去一切了。

想要的东西,也得改头换面才能得到了。

毕竟没有人会让他这样的人得到救赎——一个即将杀死哥哥的人。

他垂着头,像是以往很多次被“教训”完后一样,擦过他们身边,准备离开。

不耐的“哥哥”粗暴地扯起他的衣服,一张口就是恶语:“没听见我们刚刚说的话吗?还想就这样若无其事走人?你……”

这就是机会了。

被长发掩藏的眼睛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脖颈,手上藏起的玻璃片掩在袖子里,冷酷又极端的杀意慢慢显现。

只要一刀下去,这个碍眼的家伙就再也说不了这些难听的话。

他也再也不能继续追求自己的那个梦了。

只要一刀……

温纶的眼神逐渐无神,像是随意地抬起手,不经意擦过了面前人的脖颈。

令人恐惧的寒光在他指尖出现。

这样,一切就……

“例行检查!你们在干什么?!”巷口忽然传来的低沉厉呵吓得“哥哥”一激灵。

转头一看,是个穿着制服的巡逻员。

如果被他抓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定会进去吃牢饭,还会增加自己的犯罪履历,影响到未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很少出现的巡逻员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但犯了错被发现的恐慌,还是让这三人一时脑子混沌了起来。

“没、没什么,我们就是看看热闹,这人刚刚自己摔倒了。”其中一人随口编了个理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是吗?”巡逻员狐疑地反问,“可我看他怎么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伤?”

“没有的事。只是距离有点远您看错了,不如近距离看看?”“哥哥”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给温纶使眼色。

这是要他拖住的意思。

温纶默不作声,听着越发靠近的脚步声,什么都不想做。

失去了最佳的时机,现在他已经累了。

“好像是摔伤……”那个巡逻员打量了下他,嘀咕了一句。

“对吧对吧。那就这样,我们应该没什么事了,可以离开了吗?”

“嗯。”巡逻员似乎找不到理由,点点头同意了。

话音刚落,那三人就头也不回地跑远了,生怕再被逮到。

其实温纶知道,巡逻员不可能说出什么强留他们的话,这附近的巡逻员早就被打过招呼,要对他们宽松处理,因为这家有人和上面有关系。

所以很多时候,就算去求助,也不会得到好结果,还会被说没有证据,然后不了了之。

那三人现在会跑,也不过是这次如果以故意伤人处理,就难以糊弄了而已。

真是无聊又恶心透顶的世界。

他也懒得做出表情,松了力气,松散地躺在地上,等着巡逻员的例行询问结束。

无非是些假惺惺的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我说你啊,这样不疼吗?”出乎意料,那人再开口时声音显得干净清朗了很多,不是一开始那种低沉感。

好年轻的感觉……是新来的吗?

温纶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璀璨的碧绿眼眸。

巡逻员先生微微提起半挡着脸的帽子,露出了疑惑与不解的表情,在他身上徘徊。

“你……”这分明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啊,这是个秘密。”黑发绿眼的少年竖起手指抵在嘴巴,对他短暂地笑了一下,“衣服也是临时借来的,幸亏附近有家制服店。”

“你……是特地来救我的?”温纶哑着嗓子,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奇怪的情绪,带点酸涩,又带点喜悦。

“不是。”他眨眨眼,否认得果断,“我只是凑巧路过的COSPLAY爱好者。”

为什么要否认?

明明承认了的话,就可以从他身上要求些什么,得到些什么了。

温纶觉得自己不能理解,却根本无法把眼神从这人身上挪开。

“救护车我帮你叫过了,待会出了巷子口就能等到。”这个人把帽子扶正戴好,脚尖一转,像是准备走人,“那就这样,再见。”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要问他名字的意思,仿佛真的是随意为之,也无所求。

像是出现时一样,这个奇怪的家伙,离开他的视线后,消失了。

温纶沉默着起身,缓缓走到了巷口,果然没等多久,就等到了一辆救护车。

机器护士手脚麻利地把他抬上担架,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他还惦记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个意外的人。

活了这么久,他头一次想得到什么人。

他想去见他。

想知道那个人的事。

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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