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黎本想后退,但这一退竟直接拉着月寂离倒在了床榻上。
“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陌黎连忙松开了手。
其实她想说,是下意识的拽着月寂离往后退。
看着倒在自己身下的陌黎,月寂离轻笑道:“我信,黎儿说什么我都信。”
原来,黎儿主动起来,竟是这么直接啊?
“阿离,你能先起来吗?”陌黎感觉,她丢脸丢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了!
“黎儿,怎么能叫我先起来呢?”月寂离一脸戏谑的看着陌黎那脸红的样子。
而后他又轻凑到陌黎耳根轻声道:“黎儿难道是想调戏完不认账?”
“谁调戏你了!?明明是你……”等等!刚刚好像的确是她拽着月寂离倒在床榻上……
“黎儿怎么不说话了?嗯?”
“月寂离!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陌黎话一出,只一瞬俩人便调换了位置。
她将月寂离的双手按在两侧,一脸怒气道:“我告诉你月寂离,我陌黎,没那么好欺负!”
本以为月寂离会觉得尴尬说点其他什么转移话题,而这样她也可以顺势下台。
谁知,月寂离丝毫不意外不惊讶的笑道:“嗯,我知道,我的黎儿一直不好欺负,所以我每天都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欺负’得了黎儿呢?”
“月寂离!”
“为夫在。”
“我认输。”言完,陌黎刚想从月寂离身上下去,谁知刚一松手就被月寂离反扑。
“输了,可都是要接受惩罚的。”
月寂离话刚落,陌黎便闭上了眼睛,本以为月寂离会吻。
谁知,月寂离竟在陌黎那红的都快滴出血似的耳根处轻咬了一下。
“如果黎儿想让为夫吻,为夫也不是不可以满足。”说完,月寂离俯下身去,正当他准备亲下去时陌黎却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你……你快起开,别得寸进尺!”
“这怎么能叫得寸进尺?这不是夫妻之间正常的接触吗?”月寂离轻吻了一下陌黎的手背后便起身。
“阿离,你知道不知道,距离下次隐雾海开启是什么时候?”说实话,她想师兄们,想师尊了。
“大概……”月寂离故作沉思了片刻后道:“我也说不清,隐雾海出现的时间不固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还远着呢。”
“阿离,我想师兄,也想师尊了。”陌黎叹了口气,她想回阙云宗看看。
“黎儿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师尊。”
“你是你,师尊是师尊,你们不一样,我怎么能把你当成师尊呢?”此时的陌黎丝毫没有意识到,月寂离的确是她的师尊。
“我和他长得一样啊,而且,说不定,我的确是黎儿的师尊呢。”没想到,黎儿记住的,竟是他的分身?
他陪她的时间难道还不如一个分身?
“你可别逗了。”被月寂离这么一闹,陌黎刚刚有点失落的情绪立马一扫而空。
……
而此时,薛府。
一个白衣少女失魂落魄的走进了薛府,进门的那一刻,她呆住了,薛府,真的满门被屠!
地上躺着的无一例外都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看着尸体上的血,薛凌蕴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以后,被称作战神世家的薛府,将不复存在!它随着温家的消失而消失。
“哈哈哈哈……原来…我薛府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她疯笑着,此时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只是一个…一个普通的相府的小姐罢了,为什么就连老天都不肯放过她!?
“咳!咳咳…”猛然间,薛凌蕴承受不住的吐了口血。
“都死了!全都死了!我不过想找个心爱之人平淡过一生,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难!”
“我如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父母死了,弟弟也战死边关,敌人…也死了。”
言完,薛凌蕴慢慢起身,她抬头望向了天空,她手指天空大声问道:“你告诉我!我该找谁报仇!?”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高兴了!你开心了,是不是?”
但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慢慢的,薛凌蕴不再说话,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石柱,只要,只要她死了,她也就解脱了,对!只要她死了,她就不用承受了!
想着,薛凌蕴便准备朝着石柱撞去,随着“砰!”的一声,薛凌蕴原本白净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爹,娘,煜儿,凌蕴来找你们了,黄泉路上你们慢些走,等等凌蕴。”
说完,薛凌蕴就那样靠在石柱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的头斜靠在石柱上,额头上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手上。
“啧,还是来晚了一步。”
薛凌蕴闭上眼不过片刻的时间,衿芷衾便走了进来,本来还想让薛凌蕴当一个跑腿的,但现在看来,没可能了。
“这下,薛府才是真正的满门灭,没想到,不过就是怂恿了温奏越几下,不仅温家没了连薛府也没了。”
“哎,作为一个神,真是苦恼呢。”
衿芷衾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相比神界,薛府这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
“罢了,来都来了,就帮你解决一下吧。”
而后,衿芷衾闭眼双手合并,口中开始无声念叨,突然,她眉间的那道红痕开始发出红光。
随着红光的加深,薛府的一具具尸体开始慢慢消散,直到,一具尸体一滴鲜血也没留下时,那红痕才开始慢慢变淡。
“这也算,给你们做了件好事吧。”
言完,衿芷衾便大步的离开了薛府。
……
翌日。
大皇子温儒言弑父夺位未成功,薛家满门忠烈被屠。
边关由薛凌煜带的那支军队因力不敌军而战死边关。
这些事,一日之间传遍了温月国大大小小的角落。
或许,这个国家应该来个新的统治者,取个新的名字了,至于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凡界,温月国,已覆灭。
……
渺灵大陆,魔界。
一袭黑衣的舒浣颜坐在曾经冷容渊的那个位置上,她黑色长发犹如瀑布般的散落在肩上。
一双冷漠的眸子看着下方的众人,而底下的众人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这个女人,比他们想的还可怕。
他们根本想不到,一个半魔王修为的人,是如何坐上这魔尊之位的人,与她对战的,可是紫魔帝啊。
谁也不敢问,也不敢传谣,因为,那些传谣者都已被她杀光!
似乎是嫌殿内太安静了,舒浣颜淡淡的开口道:“仲孙玥容,紫烨然近日如何啊?”
“回颜魔君,紫魔帝他…他的修为,已经从魔帝跌落至半魔君的修为。”
“哦?这么久了,才半魔君?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舒浣颜一只手托着半边脸,没有陌黎在,就是好啊。
等她的修为够了,她就去找陌黎,然后,一刀一刀的刮破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捅进她的身体!
她要让陌黎看着,她舒浣颜,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世界的最高端!
“除了仲孙玥容以外都下去吧。”
众人:“告退。”
“仲孙玥容,本君看得出来,我坐上这魔尊的位置这么久以来,只有你是尽心尽力的办好我给你的每件事。”
“为颜魔君效劳,是我的荣幸。”仲孙玥容满脸讨好的笑容。
但内心却是害怕,恐惧,办不好的下场是被你吸收魔气而死,我敢吗?
“景亦寒的修为近日到哪个地步了?”自从她登上魔尊的位置之后,似乎再没去看过他。
“他,如今是魔将的修为。”幸亏她时时刻刻关注着跟颜魔君有关的人,不然回答不上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惩罚。
“魔将?这么久才魔将的修为?”舒浣颜的话语中充满了嫌弃。
而后她起身走向了仲孙玥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几日,想办法寻找陌黎的下落。”
“是。”
舒浣颜也不回复,大步的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此时,魔焚台。
一个男子双腿跪在两个台柱的前方,他低着头,漆黑的眼眸中尽是深不见底的恨。
他双手被两根粗大闪着丝丝紫色雷霆的铁链绑着。
男子浑身上下被铁链上巨大的雷霆折磨鲜血淋漓,身上弥漫着一股被烧焦的味道。
而在他身后的两个台柱的上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空洞。
空洞里的雷霆顺着台柱与铁链不断的流进男子的身体里。
紫色雷霆一下又一下的劈在男子的身上,他每承受一次,眼中的恨便加深一分。
他原本是魔帝的修为,可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跌至半魔君。
这一切,都是拜舒浣颜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所赐!
“紫烨然,雷霆的滋味如何?”
一袭黑衣的舒浣颜慢慢走向台阶,她一步步的朝跪在地上的紫烨然走去。
对于舒浣颜的到来,他并不惊讶,而是抬头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呵,一个如今只是半魔君修为的人也敢猖狂?”
说话的同时,她慢慢蹲下,看着那张满是细细的有着伤痕的脸,她心中一顿恶心。
“紫烨然,你狂不了多久,你的一生,就在这魔焚台度过吧。”
而后,舒浣颜起身后退了两步道:“哦对了,你的那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晔白,早已,被我吸尽魔气彻底消失于世间。”
“舒浣颜,你早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紫烨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舒浣颜在激他。
“你的情绪还真是难以带动啊,说话不咸不淡的。”
舒浣颜却是不把紫烨然话听进去,她会不会付出代价,可不是紫烨然说说就能决定的。
“晔白好歹也是跟了你这么久的侍卫,你竟一点也不伤心,看来,是我低看你了。”舒浣颜轻笑道。
“慢慢尝尽这雷霆的滋味吧。”说完,舒浣颜转身便准备离开。
但还没迈出第一步她就又想到了什么一样背对着紫烨然笑道:“哦对了,紫烨然,我还一直未感谢你当初的轻敌。”
“若你当初哪怕谨慎一点,这魔尊之位,我也不会坐到如今。”
话落,舒浣颜再未回头的离开了,魔焚台,又只剩下了双腿跪在地上的紫烨然。
看着舒浣颜离开的背影紫烨然心中对她的恨一分一分的加深。
即使他杀不了舒浣颜,但他可以确定,舒浣颜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因为,恨舒浣颜的,实在太多了。
……
月清殿。
左疏月坐在茶几旁,看着外面风景,眨眼的瞬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具体过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等魔尊回来。
等魔尊回来重整魔界,因为,如今的魔界已经被舒浣颜搞得乌烟瘴气的。
而且,许多魔界之人都死在了舒浣颜的手中。
“魔帝。”
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左疏月的思绪。
“水亦凌?何事?”左疏月有些惊讶,自从水亦凌的修为到达半魔王的修为后,他就再没来过。
“无事,只是来看看魔帝。”
感受着殿内冷冷的氛围水亦凌皱了皱眉,以前,月清殿不都是暖的吗?这如今怎么这么冷?
“看我?无需,水亦凌你以后不要再来月清殿了,这里不欢迎你。”
和舒浣颜勾结在一起的,他向来不给好脸色。
“魔帝何必这么着急赶人呢?”一边说着,水亦凌一边很自然的坐在了左疏月的对面。
“左魔帝,何必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整日待在月清殿?”
看着茶几上的茶,水亦凌端起茶壶倒了一杯便喝了下去,喝完他嫌弃的说了一句“这茶该换了。”
“不懂欣赏,便不要喝。”左疏月皱了皱眉,反客为主?这水亦凌仗着舒浣颜的地位还真是胆子大的很!
“我来这可不是为了跟你喝茶论道,辅助颜颜,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不好吗?”
“所以,你是来劝我加入你们阵营的吗?”左疏月冷笑道,这水亦凌当跑腿还真是当的尽心尽力。
“左魔帝应该不想尝试紫烨然的下场吧?”
左疏月毕竟教过自己,机会他能给便给了,至于左疏月珍不珍惜,就跟他无关了。
“水亦凌,你有点得意忘形了。”左疏月漆黑的眸子沉了沉。
接着又道:“虽然舒浣颜现在坐着魔尊这个位置,可你不要忘了,她现在的修为只是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