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因为前世她只是自己去查,没有求助阿爹,阿爹自然也不会因此去专门询问郡守。
所以,如果前世也是这样的话,月菀其实早就失踪了,只是一直没有宣扬出去,而且那些对于月菀不好的传言是不是也都是郡守夫人传播出去的……
前世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模糊,就算根据今生发生的事情来推断,都不会有多准确,因为今生因为她的原因,已经改变了那么多,即便能用今生的事情去推断出来前世发生的什么,可信程度也要好好思考一下。
尽管如此,席悠仍然愿意相信今生的这个结果,月菀是一早就失踪,而不是她认为的突然失踪,纵然一样没头绪,也让她能安心许多。
关于柳月宛的事情问完,席悠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有些犹豫。
席景言看了一眼她,道:“想问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阿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席悠看了看席景言,声音小了许多,佯装不在意的问,“阿爹,听闻今年乡试第一名是刁……先生,他已经去京城了吗?”
她本来想直呼其名,顿了顿还是改了过来。
“阿悠,你怎么突然又问起他来,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你难道又不喜欢常贤侄了?”席景言一听她这话,顿时放下筷子,有些心急。
常逸仙可是已经准备好要娶她了。
“我没有反悔,阿爹,你想到哪里去了。而且我什么时候……我问起他就是因为同常公子从京城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几名提前进京赶考的举子,正好想起这事,随便问问你,你反应怎么那么大?”
席悠勉强解释道,要知道阿爹反应是这样,她还不如去问周伯呢!
听她这样说,席景言将信将疑,但一时间他也不想再说关于刁玉树的事情,免得提的多了阿悠再想起来刁玉树的好来,那他撮合阿悠跟常贤侄的事情不就彻底黄了。
这会儿他甚至都怀疑起阿软传给他的信息准不准确,阿悠心中如今居然还惦记着刁玉树,那她真的喜欢上常贤侄了吗?
这还算郎有情妾有意?情报离谱啊。
不行,回头他还得多问问阿软两人相处的细节来。
一顿饭吃完,两人心中各自想着事情回到各自院子,席悠睡下之前吩咐阿软明日她起床的将管家叫来,她有事情要问管家。
而席景言睡下前则是吩咐管家,等明日起来的时候悄悄的去将阿软喊来,他要详细问问在京城的时候阿悠跟常贤侄的事情。
等到翌日一早,阿软跟管家成功碰头,各自将主子的吩咐说明,然后默视半响,掉了个头,阿软去了前院找席景言,管家去了后院找自家小姐。
……
常府。
这日,常逸仙从外面回来,碰见常久之后,两人去了书房。
“主子,您之前吩咐我查的关于郡守二小姐柳月宛一事,已经有了线索。”
之前常逸仙吩咐常久悄悄查这件事情,刚开始一直没有进展,后来又因为要回泰东郡的事情,那边久没有消息传来,常久倒是没有忘记,不过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到什么,他觉得应该是查不到什么的,但是今早突然有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传到。
信是给他的,他看了之后就准备去出府找主子,正好碰上。
“我留在京城的人一直隐在华府附近,都记熟了柳二小姐的相貌,前段时间果然见到了跟随在华小姐身旁的柳月宛,两人关系朋友不像朋友,主仆不像主仆,十分怪异。我这边还有京城的人传来的画像。”
常久将画像奉上,常逸仙目光沉沉,那画像上,惟妙惟肖的描绘出的人正是华寻南跟柳月宛两人。
常逸仙沉默一瞬,卷起画像吩咐人备车,他要去一趟席府。
席景言听闻常逸仙来访立刻让人请了进来,不等常逸仙提出来意就让管家喊来了席悠。
席悠正在“养病”,到了会客厅之后,席景言陪着说了几句之后就借故离去,好让两人单独相处。
席悠前几日突然问起关于刁玉树的事情成功让席景言心生警惕,再次撮合起两人来。
正好,席悠从管家那里问来了关于刁玉树的事情,她本来还准备什么时候跟常逸仙说呢。
“常公子,我有件事情要与你说。”
“我来也是有件事情要与阿悠说,不过不急,阿悠你先。”
席悠也不客气,“我问了周伯,刁玉树也已经启程去了京城。”
前世刁玉树是过了年之后才去的京城,这回提前去不知道是何原因,席悠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渠道,只能选择告诉常逸仙,两人一块分析。
“对了,常公子来府上要与我说的是什么?”
关于刁玉树的事情,其实常逸仙知道的比席悠知道的早,也知道的多。他不仅知道刁玉树提早去了京城,也知道刁玉树提早去京城的原因。
“阿悠知道的这件事我已经得知,并且,我已经查到刁玉树之所以这么快去京城是为了去找华寻南,到时候他应该会提早拜华阁老为师。”
至于这个主意是华寻南出的还是刁玉树自己算计的,都一样的结果,谁想的并无差别。
“我今日来府上,是因为我查到了关于郡守府二小姐的消息,我留在京城中的人曾经看到柳二小姐随在华府小姐身后,两人一同进出。”
席悠先是一惊,而后心中恍然。
常逸仙说的刁玉树一事她并不意外,没了她的帮助,刁玉树只能抱紧华寻南的大腿。但是他说的第二件事,柳月宛竟然到了京城,从时间上来算,莫非早在华寻南回京城的时候柳月宛就跟着一块去了?
那前世又怎么说,难道前世月菀也是没有失踪,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了京城,可后来她被困在刁玉树后院,从来没见过月菀。
席悠心中蓦然不安,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失控,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月菀她……到底是自愿跟着华寻南去的京城,还是被华寻南威胁着去的?
其实她心中是偏向于前者,但她宁愿相信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