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脸上充满了得意。
一个完美的计划是需要与人分享的,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翻倍的喜悦和成就感。
这或许就是电视、电影中那些反派,为什么在抓到主角后总会忍不住啰嗦几句的原因。
如果反派抓到主角,直接一刀把主角砍了,主角甚至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这怎么能行?
这样哪还有成就感啊?
这样的反派是没有灵魂的。
就像此时此刻的王爷,如果他不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他又怎么能看到夏怀脸上的震惊呢?
是的,这一刻夏老爷子脸上终于不再淡定了。
来东北时,他是淡定的。
知道自己要死时,他仍旧是淡定的。
甚至得知自己要被千刀万剐,泡进酒精里时,他依旧云淡风轻,没有惊慌失措。
可是现在,夏老爷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先是震惊,然后皱眉,接着是一股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你真是一只老王八。”夏老爷子骂道。
明明被骂了,但王爷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这句脏话代表着夏怀已经无计可施,无话可说了,所以他只能骂人。
“哈哈哈……夏怀,你做梦也没有算到这一幕吧?”
“我早告诉过你,我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对手是龙胜天,他又能奈我何?”
夏老爷子无话可说。
这时,一名手下走来道:“王爷,通道已经打开了,可以走了。”
“走。”王爷立即下令。
他之所以在这里感慨了半天,当然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通道入口处有伪装的迷彩布,树枝和石头,所以手下们需要时间去清理。
一行人重新坐上越野车,很快来到通道入口处,刺眼的车灯迅速驱散了通道里的黑暗。
只见通道内空间宽敞,大到足以让卡车通过。
通道一开始是向下的斜坡,走了不久开始渐渐变的平缓,再然后一路向里面蔓延。
狭长的通道如同一段通往地狱的阶梯。
在通道里行驶了约莫十分钟后,四周的通道逐渐变窄,越野车被迫停了下来。
再往前就只能徒步行走了。
王爷解释道:“知道这里是哪吗?国境线下。”
“当初小鬼子就是挖到了这里,随着战败结束,他们只能停工了。”
“我现在十分怀疑当初的小鬼子们在这里开矿,并不仅仅是为了矿产资源,他们很可能也想通过这条暗道,偷偷的潜入苏联境内搞破坏。”
“现在,只要咱们再往前一步就离开了神州。”
“所以就算龙胜天在下一秒突然出现在咱们身后,他也没权利再抓我了,连开枪杀我都不行,我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离开。”
“夏怀,你败了。”
王爷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这种死里逃生,将龙胜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尤其是还能亲眼看到夏怀这个老对头脸上的愤怒。
“就算你成功逃过E国又如何?你一样无法从我这里得到财神,你的余生也只能客死他乡,再也不可能返回神州。”夏老爷子冷哼道。
王爷笑道:“那就不劳你操心了,现在你还是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音落下,王爷抬起脚向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他彻底离开了神州。
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真正自由了!!!
一行人在通道里前行,逐渐狭窄的通道开始一点点向上爬升。
距离出口不远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一行人终于看见了出口。
随着距离出口越来越近,一缕光线反射了进来,这缕光线就如同无尽黑暗里的一抹希望,让人忍不住心情大好,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了进来。
夏老爷子明显一愣,冷哼道:“看来你这个出口已经被发现了,说不定E国治安正在外面等着你呢。”
王爷哈哈笑道:“你想多了,等在外面的是我在E国的生意伙伴巴夫洛。”
“巴夫洛也是地下世界的人,这一带都归他管。”
“没有他的允许,别人是不可能发现这里的。”
夏老爷子顿时被噎的无话可说。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话里说的那一幕,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王爷把这个通道当做逃命的关键,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别人发现呢?
更何况以王爷的手段,就算守在外面的真是E国治安,也只能是被他收买过的人,不可能真的把他抓起来。
他只是实在气不过王爷这幅志满意得的嘴脸,所以才故意拿话来气他。
至于龙胜天……
夏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正如王爷所说,他们现在已经离开神州了,哪怕龙胜天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没权利在E国抓人。
所以,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王爷的计划圆满成功了。
王爷成功躲过了龙胜天的追捕,成功离开神州活了下来。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
王爷和他斗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被龙胜天抓住?
反倒是眼前这一切才符合王爷的身份和谋略。
确确实实是只老狐狸。
这时,几名手下已经率先爬出了通道口,随后王爷也跟了出来。
夜色下,只见前方不远处停着几辆越野车。
越野车保持在启动状态,刺目的车灯如同利剑一样劈开了周围的黑暗。
越野车没有进行任何伪装,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停在旷野上,丝毫不怕被发现。
可以说态度极其嚣张,但是这也说明了对方的有恃无恐。
王爷的一名手下先是拿起手电筒打了个三长两短的暗语,几秒钟后,几辆越野车迅速朝这边开了过来。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越野车眨眼即到。
王爷推开手下,上前一步,伸开双臂大喊道:“巴夫洛,我的朋友,我来了。”
车门打开,一个身影跳了下来。
下一秒,王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石化,直至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