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把饭菜送上来,颜绾书在屋里用膳。
忽的,房门被敲响。她略顿,目有疑惑,看着燕青冥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便是方才在下方查询的官兵,一行三人,为首的目光打量燕青冥,手握身侧的刀,随意询问。
“你们昨日可曾去过乱葬岗?”
说话间,目光越过燕青冥,一副要进去检查的模样。
燕青冥身形微动,挡在了其面前。
“不曾。”
燕青冥的话让官兵回了神,目光越发的怀疑,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有人告发你及你的同伴昨日去了乱葬岗,今日才归,你方才说了谎,随我们走一趟。”
随着他的招手,身后的人便上来要捉拿燕青冥。
燕青冥面不改色,动都未动一下,声音亦是平静。
“你说的是那座山?”
“初来此地,并不知那是乱葬岗,我夫人身子不太好,听闻那座山上有药,便去了一趟,在山中迷了路,也没找到什么药。”
这话说的水到渠成,半点脸红心跳都没有。#@$
恰是此时,屋内响起两声轻咳。
“咳咳咳。”
“夫君,怎么这般久?发生何事?”
颜绾书装作不知的,特意换了女装,脸上未施粉黛,有两分苍白之像,的确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只那几个官兵可不听他们这辩解。%(
瞧他二人装扮,再看燕青冥处变不惊的模样,觉得其中猫腻更甚,不肯放过。
“人命关天,有嫌疑的都得查清楚,带走!”
燕青冥神色微凛,侧身护着颜绾书,看着眼前这三人,眼中带着一丝戾气。
与此同时,一侧的房屋门都打开。
是被吵醒的乌朝等人,察觉不对,第一时间走出来,立于燕青冥左右。
“这位官爷有什么事情?”
“同伙还不少,都给带走。”那领头的二话没说,就都要全部带走。
从另一侧房屋出来的光奴,看了眼要动手的乌朝等人,拦在了前面,笑眯眯的看着那为首领头的。
“原来是张衙役,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怎么也在这?”那位姓张的衙役,看到光奴,有些惊讶。
但听二人这语气,像是熟稔的很。
光奴哥俩好的上前,搂住张衙役的肩膀,笑着开口:“我们爷在这办点事,这几位是我们爷刚交的好友,这位小夫人身子不太好。昨儿个出去了一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张衙役听到这话,看了眼燕青冥等人,倒是没再如之前的那般,直接要带人走了。
“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张员外死在了乱葬岗,这事大人十分在意。这几人去过乱葬岗,自然是有嫌疑,不过……”
那张衙役语气停顿一瞬,倒也缓和了神情。
“既是同你们一块去的,那便是没什么问题了。还忙着,先走了。”
“成,要是遇到难题了,主子会帮忙的。改日等你得空了,我们再喝一杯。”光奴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衙役摆了摆手,带着人去询问别的人了。
等人走了,光奴才看向身后的人。
“主子请二位过去一趟,说点正事。”
光奴的态度挺好,方才也算解了围,颜绾书便点头应声,燕青冥倒是开口拦住了。
“你先吃完饭。”
还不忘颜绾书是被打断了用膳出来的。
光奴闻声,很是善解人意。
“无妨,主子也还未用膳,二位若得空可自行过来。”
随即便先下去了,像是吩咐小二上膳。
燕青冥这没什么事,乌朝三人便接着回去睡,他们暂且还不饿,想先睡觉补补体力和精神。
燕青冥和颜绾书在屋内慢条斯理的用膳,倒是不太着急。
这屋子不太隔音,方才她在屋内,将屋外的话听了个分明,眉头轻拧。
“我们无冤无仇的,谁没事告发我们?”
他们初来乍到,也没去什么地方,也不与人结交,但听刚刚那张衙役的意思,分明是有人告发,他这才找上门来的。
燕青冥倒是不无意外。
“那张员外在此地有名,悬赏百两。不奇怪。”
闻声,颜绾书便知晓了。
为的是钱,又知他们去向的,只可能是他们这周身接触过的人,闲丁他们不会这般做,做了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酒楼掌柜的也看不上这点银两,那便只能是这酒楼里的人了。
这事想想,颜绾书便没有再放心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用完膳,他们稍坐片刻,想等等再去闲丁那,没想到闲丁坐不住,自己先过来了。
“我就不与二位兜圈子了,你们既是求方,我便把方子给你们,还望你们给解药于我,各行方便,就此别过。”
拿了药,闲丁便想快些回去解毒,只燕青冥他们还跟着,着实是不太好处理,因而才拿出了自己的诚意来。
药方已经写好,他先行给了他们。
“阿颖不喜外人,这药方我可保证为真,的确有效。若无用,可随时来取我信命。”
闲丁这也是记着燕青冥给他上山壁取药的不易,不然也非这般的好说话。
虽然他们也有自己的目的,但他向来公私分明,帮了就是帮了。
胥河未在此处,辨不得药方真假,但颜绾书瞧着闲丁这样,信了两分。
别的不说,但说这位未曾见面的阿颖便可信。
这闲丁一旦遇到这阿颖的事,可谓是急的不行,不然当初在皇城,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拿捏到了。
他们不过是抢占了一个好时机罢了。
只颜绾书还有疑惑。
“既是有毒,为何你来了此处多次求药,为何这位阿颖还未解了毒?”
这是颜绾书最在意的地方,也是她想要跟着闲丁,亲眼看看他怎么给阿颖解毒的,如此方才清楚明了。
现在闲丁既是提出这事,若能给她解了答,也非一定要跟着去。
提起这事,闲丁的面色有一瞬间不太好,但还是开口了。
“阿颖的寒症与你们的不太一样,她本可以解了毒,只因为一次意外,导致其加重,解毒的药性太重,她承受不住,需得分多次来,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