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尽夸他,一会儿尾巴要翘上天了。”
应婉白拉着她坐在身侧,话是这样说,筷子倒是先给她夹了一道颜温做的醉仙鸭。
颜绾书吃的不少,这会儿家人又如此,便又吃了点。
这一顿下来,是真撑着了,饭后都靠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应婉白笑着闹她。“就一道门,也不知道多过来,一起用膳。”
“那可不成,回头王爷来了,闹得你们瘦的不成样子,这门怕是要被堵住了。”
颜绾书眨眨眼,打趣。
燕青冥那冷脸,一般人与他同坐用膳,还真是不敢吃,长久以为可不就是瘦了。
“那你爹可巴不得,他最近老说他在家闲着没事,光吃不动,都胖了。”
“爹爹那是壮,可不是胖。”
一行人用完膳没事,就在厅里坐着喝茶,你一言我一语,时间过得也快。
燕青冥过来寻时,颜绾书正因颜温的逗趣而开怀,连忙对他招了招手。
“夫君快来。”
那笑容明媚,阳光照耀在她脸上,她身上仿佛镀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晃花人的眼。#@$
燕青冥快步过去,不过转瞬,便与她一同站在了光圈里。
“你用膳了吗?二哥中午做的醉仙鸭可好吃了。”
“晚上我给你做。”燕青冥拍拍她的头顶,回答的十分自然。
“那我可得与你比划比划了。”颜温手背在后面,胜负欲满满。
颜绾书与应婉白相视一笑,各自拉着人小声夸赞。%(
万锦与颜勒就坐在一旁看他们玩闹,时不时的添上一句,其乐融融,看的和芷脸上的笑容都没放下过。
晚膳还是没让颜温和燕青冥动手,颜绾书怕他俩因为胜负欲而打起来。
颜绾书把王府里的厨子也叫了过来。
应婉白想吃点清淡的素菜,颜绾书昨日才去过南怀寺,自然而然的想起素斋。
她忍不住的揉了腰一下。
昨儿个太过荒唐,以至于她今儿又在将军府坐了一下午,便开始腰酸背痛,遭不住这罪。
只还在席上,动作并不明显。
或许旁人注意不到,但燕青冥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身边人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他皆洞悉。
默默地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颜绾书动作稍顿,侧首看他,不期然的对上他漆黑的眼眸,里面盛着的星光是她。
她若无其事的又移了回去,只在腰间的手一直不轻不重的揉\/捏着,缓解了腰酸,一直到回去,这手都没放下。
***
尚书府内
徐娴饭后在院子里乘凉,树上挂了两盏烛灯,隐隐约约的火光照耀着下方的桌子。
桌子上还放了一盏,亮度足够。
她借着这光,看手中的医术。
因为颜绾书最近想学习各种药草,她便把各种稀奇古怪的医书都翻了出来,没事的时候看一看。
兴许也能在这些杂谈,异志当中能看到一丝半点关于寒毒的解读方法。
晚风习习,带来一阵凉爽的风,空气清新倒不似屋内闷热难解,纵使放了冰块也不舒服。
现下倒是正好。
她看书看的正认真,却忽的听到一声清响。
不由得拧眉,侧首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与此同时,院子外也响起了守卫的声音。
“三小姐,可是有什么异样?是否需要属下进去看看。”
因为是徐娴的院子,守卫多在外面巡逻看守,若无紧急情况,是不会进去的。
徐娴目光有些沉的看着立在墙边的人,刚想说进来抓人,却又因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而停了下来。
脸色不太好的拒绝了。
“不必,无事。”
守卫一时有些意外,但想想兴许是听岔了,便没有再注意,只吩咐了一声。
“属下在外守着,若三小姐觉得不妥,可立即叫一声。”
“知道了。”
如此,守卫便退回原来的位置。
徐娴拧紧的眉头没松开,看了眼那人的位置,起身回了屋。
墙边的景信有些无言的看着被扎伤的手心。
上次来的时候,墙头光洁一片,他今日熟门熟路,也未曾想到,这墙头上还有东西,以至于扎了一手,却也忍痛顺利进来了。
到底受了伤,他也不想无功而返,便抬步跟上去,在其门前停下,并未进去。
徐娴一直听着动静呢。
若景信真敢擅闯她闺房,她就真的让人来抓了。
就是皇上又如何,也不能平白无故的闯人家闺房。
徐娴拿着东西出来,景信默默的跟上。
“手伸出来。”
景信抬眸看她,未曾做疑虑的伸出手来。
掌心血淋淋的,一眼看过去,血肉模糊,看着甚是可怖,她揉了揉眉心。
认命的给他的伤口做处理。
好在也只是看着血肉模糊,清理干净了,也就手心的一道伤痕。
“我二哥为防窃贼,特意放的,皇上作何要深更半夜来此。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徐娴低首认真包扎,亦低声轻问。
一次尚可,他若一直来,保不齐哪一日就被旁人看见了,那她的清誉是当真没了,不嫁也得嫁。
“无人看见。”景信像是知晓她所想,轻声开口,说的答案却不是徐娴想要的。
徐娴神色平静的包扎好伤口,抬眸看他。
“皇上知晓我心中有倾慕之人,为何执着于我?”
徐娴已分不清她对司水究竟是否还有念想,每日义诊看医书,忙的没有一点空闲。
她的医术是像他学的,行医看医时,也会时常想起他,但更多的是关于医术,而关于情爱,再也不曾想过了。
她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便无法思考书书所说。
她是否能接受眼前这个人,是否会把他当做日后守望一生的人。
这么多日,他像是接受了她的拒绝,再也没出现过,也没提起这事,却不想今日又来了,即便是闹得血淋淋的。
她是真的好奇,他究竟为何如此。
只可惜徐娴的问题,景信仍旧只有那两个字。
“合适。”
景信此来,也并未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而是他想要一个确切的决定。
“明日司水会来皇城,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