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绾书心里存疑,因而与花蒙交换过后,就特意仔细看过每个人。
自然也不用过多寻找,从头到尾包的全身黑的人,除了师敦身边那一个就没别人了,显眼的很,估摸着也是实在是没办法遮了,才全身黑。
再者后来疏什找麻烦,被她逼退,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师敦旁边的人,此举已昭然若揭。
她也是怕齐黑下毒,这才在开始就将他打晕了,以防万一。
啧,她手还挺准。
该夸。
燕青冥带着颜绾书先行去住的地方,果然是住在客栈里,彼此都熟。
至于师敦等人有乌朝他们处理,颜绾书压根就不想管。
甫一进门,她就向燕青冥扑了过去,双手放在他衣襟上,一扒拉,轻而易举的就把衣衫退了大半。
燕青冥对她不设防,后背紧靠在门板上,低首看着怀里的发顶,眼眸幽深。
“夫人如此急切,当真是思念难耐。”
正在找伤口的颜绾书动作一顿,神经都绷紧了。
抿着唇抬头看他。
“难道不是想我了,才费尽心思过来?”
本来挺正常一事,到了他嘴里,怎么就那么不正经呢。
颜绾书头皮发麻,但心底的那丝紧张没了。
她肯定是想多了,燕青冥怎么可能会发现梦里的那个人是她。
误打误撞罢了。
“夫君这伤如何来的?”颜绾书伸手碰了碰燕青冥的伤口处,不敢太用力,动作轻柔。
心里有丝不一样的情绪。
不论从何来,总归是他来找她爹的途中受的,毕竟他走时还好好的。
她好像……欠他的有些多。
想歪了的燕青冥,这才发现她这般急切是为了他的伤口,忍不住的揉了揉额角,轻描淡写的开口。
“恍神了,小伤,无碍。”
他不愿提及,颜绾书便也没多问。
撑着精神给他伤口上药,便去榻上歇息去了。
从花蒙出事,她就一直都是紧张的情绪,直至现在,他在身边,精神才松懈下来,疲惫亦随之而来。
燕青冥在一旁守着,直至她熟睡,才起身出去,让乌才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汇报一下。
乌才事无巨细,像是个转播员,尽职尽责,听得乌朝都忍不住的佩服。
末了,乌朝才询问那一群人该如何处理。
“动手的那一个留下,其余的全送到岳丈大人那里去,与他说过两日再动手。”
“可是计划有变?”
乌朝紧跟着问,问完了又觉得不妥,讪讪一笑,还好自家爷心情不错,还回答他了。
“带她逛逛。”
……
您还不如不回答。
乌朝面无表情的跟乌才一块出去,乌才的着重点与之格外不同。
“你在这几日可有什么好的商队人脉?”
“你找这做什么?就是延迟两日,两日后还是要走,你打什么主意呢?”
“过两日用得到,你快说有没有。”
乌朝完全不懂乌才的脑回路,把信息告诉他之后便离开了,他还要处理那一批人。
至于动手的疏什,这会儿重伤未醒,完全不知醒来后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地狱。
颜绾书这一觉睡得格外好,就是肚子饿得咕噜咕叫,被饿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案桌前坐的笔直的男人。
身姿清隽,永远的挺直脊梁,如坚实的护盾。
她很是不想打扰他,但她真的要饿扁了,偏生屋内炭火足,暖洋洋的她不想动。
没等她纠结好,是继续饿着,还是起来找吃的,有人已经给了她答案。
燕青冥听到细微的声响,转头看她已经醒了,第一时间便去让人备吃的,动作熟稔的很,让颜绾书都忍不住汗颜。
嘴角却是忍不住的扬起,还赖在榻上不肯挪动一分,彩虹屁倒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多日不见,夫君越发养眼,别说玫瑰见了羞答答,就是我见了,都为之倾倒。”
“夫君说的没错,一日未见,已是思念如狂。如今相见,总算解了我这相思苦。”
“……”
诸如此类,听着万分虚假,偏生她用一双水润的眼睛看他,眼中唯有他一人,仿若真的有万般情爱在心间。
像是裹了糖的砒霜,明知是毒,却还嗜甜,断不掉亦念之如狂。
一顿彩虹屁下来,燕青冥还没如何,颜绾书先是受不住的有些羞\/涩。
纵使是讨好他,她也是要脸面的。
唉,都是为了生计啊。
幸好这时候饭菜来了,算是间接为她解了围,她连下\/榻的动力都有了,速度飞快。
燕青冥自始至终都很是平静,唯有眼眸越发深谙,指间磨搓两下,升起的强烈念头也因她这举动而消散。
她强装镇定的面对那群人,现下才放松,算了,还是别吓她了。
颜绾书丝毫不知,自己刚刚差点把自己送进坑里,现下吃的正欢快。
湖陵国的菜与他们的服侍一样,独有特色。
以肉食为主,桌上多是大块的肉,且亦烤制为主,久违的香味令颜绾书食指大动,吃的时候还不忘分一杯羹,留一份给燕青冥。
饥饿的肚子因而得到解放,酒足饭饱之后,刚刚那一点尴尬的气氛也随之而消散,场面异常和谐平静。
“我听卿姑娘说,夫君已是找到了我爹,他现在在哪?可还好?”
打从过来,颜绾书就没瞧见她爹,她还以为他们在一起呢,现在忍不住的要问,还不忘带上‘卿姑娘’,毕竟‘聊过天’了,知道这消息也很正常。
燕青冥神色如常。
“岳父大人之前受了重伤,现下已是无碍,暂且居住在旁人的府邸中,不日便回去了。”
短短一句话介绍完了,颜绾书有些懵。
暂且居住在旁人的府邸中?
她直觉是不太好的意思,联想到入梦时他说的话,该不会是在哪个女人的府邸里吧???
越想越有可能。
虽说她爹正直,但她爹受伤了,一瞬间脑海里已经闪过各种狗血剧情,颜绾书的脸色都不好了。
颜绾书往燕青冥的身侧挪了挪,拽了拽他的袖子。
“夫君~”
娇滴滴的声音,颜绾书要吐了,表情扭曲一瞬又恢复正常,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