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蒙与颜绾书说着这两日的琐事,旁边乌朝正跟燕青冥汇报。
本该早过来的,但花蒙那时伤势不宜移动,便托了两日,接到信鸽后,花蒙便按捺不住要过来,胥河查看一番,觉得没什么大碍了,才上路。
当然,他也是撑不住了,乌朝不懂药理,照顾花蒙的事情基本全他一个人来,一日还好,三五日的便撑不住了。
胡邦和郭社被拘在客栈里,无事便下来转转,本来见颜绾书与人交谈便在一旁等了等,后来眼见着这话题越来越久,便厚着脸皮去问两句。
“冒昧打扰小夫人,不知可有什么进展,我们何时可离开?”
还挺有礼貌,颜绾书还没说话,花蒙便急了。
“你们谁啊?”
说完委屈巴巴的看向颜绾书,“我就不在两日,小夫人怎么就找了别人了?”
委屈的表情和她这身上的戎装格外不符,但别说,很是惹人心疼,就是这语气不大对劲,活像颜绾书是个渣男。
花蒙自然不敢对着燕青冥这般,只敢在他没过来的时候,对着颜绾书。
场面一度尴尬,要不是见过燕青冥,胡邦和郭社两人就真信了。
“他们是有些事情。”颜绾书宽慰花蒙,趁她还没说出其他言辞之时,简单说了两日的情况。
原本还委屈的花蒙,在听到事情经过后,停留在江府小姐,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的弯了腰,伸手捂住受伤的地方,面色痛苦。
颜绾书本就是在安抚她,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面色变了变,扶着她到一旁坐下,继而对着乌朝开口。#@$
“去找胥河过来。”
花蒙趴在颜绾书怀里,脸色惨白着,整个人都不太舒服,头部疼的像是要炸开。
胡邦和郭社一脸茫然的站在一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傻乎乎的站着。
刚睡没多久的胥河转瞬又被人给拉起来了,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沉着脸,下了楼之后见花蒙不舒服,也只得把脾气收起来,专心给她看病。
这会儿花蒙已是好很多了,只是脸色还白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了。%(
询问了几个症状,胥河把脉后,开了口。
“方才你们说的事应当与她曾经的记忆有关,这种情况有好有坏,不要刻意的去想,顺其自然。我再给你开点药,多休养,别乱走动。”
花蒙这伤可谓是一波三折,从开始看病就一直不断,又是感染又是头疼的,把胥河折腾的不轻,这会儿都累了,开了药,便直接回房歇息去了。
颜绾书也没让花蒙陪着,带着她回厢房休养,全程宛若隐形人的燕青冥就这般被‘抛弃’了,只是如今他亦有事要处理,让乌朝护着她的安全,他便外出了。
被拘在客栈里的胡邦二人不得外出,没得到答案,还经历了一番人仰马翻,只好也回房了,二人表情凝重。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拖得越久,越对我们不利。”
“但也没有办法,弟兄们还在他们手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会儿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范任,让他把东西收好了,万不能让旁人发现。”
“大哥,我看那小夫人及那位言先生好像并没有恶意,且瞧他们身份也不简单,能让郡守以礼相待,贸贸然把事情交出去,肯定大有来头,那小夫人听到颜家军时,神色做不得假,应当不是恶人,我们要不要试探的交个底?
与其担心受怕,不如找盟军,也能解决眼前的事情。”胡邦对颜绾书的感官很好,至少比燕青冥强,许是一种直觉,让他想要信任她。
他这话说的不无道理,郭社也有所松动,只是到底接触不深,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个什么万一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先联系范任看看,如若一直行不通,就死马当活马医,按照你说的去办。”
他二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对彼此深信不疑,说是上下级,更是兄弟,想法一致,只是也谨慎些。
胡邦觉得这样也好,便没再多言。
另一边颜绾书本想让花蒙休养,花蒙却是心神不宁,她想不起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这样的难过让她想要记起些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颜绾书见她如此,便将刚刚说的事情再说一遍,只是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的观察她的情况,终于在听到江家小姐死时,花蒙有了些反应,好在不如之前那般。
“或许你以前与江府小姐认识,我去帮你打听打听,你好好修养,别想太多。”
花蒙点了点头,克制着没再想。
乌朝把药煎好了送过来,颜绾书没急着走,看她一口一口喝下。
待碗中药喝光时,花蒙脑海中画面一闪,她握住了颜绾书的手。
“我……我应当是认识江家小姐的,她……她让我快跑,她让我救她。”
花蒙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将话说了出来。
心中满是悲伤,江家小姐等着她救,她却姗姗来迟,人已经没了……
颜绾书原本以为她们只是相识,如今听到这话,也是明白,拍了拍花蒙的手,轻声安抚她。
“人各有命,你不是故意不救她的,你受伤或许也是为了救她,只是不凑巧的因此失了记忆,若你记起,不会丢下她的。这不关你的事情。”
颜绾书垂下眼帘,后面的声音渐渐放轻,另一只手有些颤意。
听到这话的花蒙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不管如何,替江家小姐查清\/真相,找到凶手,也算为她报了仇,你好好休息,这事会有结果的。”
颜绾书抬眸安慰,看花蒙平静下来了,才转身离去。
乌朝方才没走,看颜绾书的情况不对劲,正犹豫着是不是要通知自家爷的时候,却见她又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似刚刚那些不对劲只是他的错觉,他挠了挠头,最终没把这太当回事,许是有所触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