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颜绾书气场全开,守卫亦是被吓住了,急匆匆的进去通禀。
景承和在放出消息的那一刻,便等着颜绾书上门。
他想要看她伤心落泪的模样,亦想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求饶。这女人嚣张太久,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一个狗杂\/种,还保不住她。
他要让她哭着明白,谁才能护住她。
心情大好的景承宣见到的不是颜绾书,而是急匆匆进来的侍卫,将颜绾书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过来。
他皱着眉头,对此事十分的怀疑。
然他想不出颜绾书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的‘心上人’,又是如何这般笃定的。
景承宣宛若给面子一般抬步走了出去,当真是去见颜绾书了。
侍卫们低头,装作视而不见,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嘀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子不是心系燕王妃?怎么还有个心上人?
殿外,颜绾书压着怒火等人过来,她虽愤怒,却没失了理智,若真自己独身一人进去,并不安全。
待景承和神色轻松的漫步闲庭出来,颜绾书的怒火达到了顶峰,面上反倒是不显了,神色冷静,看不出分毫。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景承和阴冷着目光看向颜绾书,冷声质问。
“求?”颜绾书嗤笑一声。
“你是有多蠢,才能本末倒置。不该动的心思别动,把我惹急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无论再高的荣誉地位,活着万云容都不在乎,更何况死了。
颜绾书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无论如何尸身也不会随着老皇帝入棺,现在的万云容只是独属于许正一人的万云容。
“人在本太子手里,于情于理都该入棺,你想要可以,拿出你的诚意来。”景承和像是完全拿捏住了颜绾书的弱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不清楚此刻的情势。
颜绾书握紧了拳头,她尚未说话,身后已是多了一抹身影,将她的拳头握住又撑开,改为十指相握,另一只手更是熟稔的放于她肩膀之上,给予安抚。
“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
燕青冥神色淡淡,就连说出的话也没什么语气,像是在恭维。
然那眼风轻瞥,景承和已是落了下风。
他可以趾高气扬的对着颜绾书,但对着燕青冥,显然还是忌惮的,尤其是前些日后被打更历历在目,他下意识的碰了碰腹部,完全无痛意才让他觉得好受些。
想起过往种种,景承和心底生出了不甘与怒意,左右都是得罪了,他还怕了不成?
思及此,景承和目光微变,似是随意开口。
“不及燕王,远在皇城亦能插手边境。”他又笑着看向颜绾书,那目光宛若在看一个傻子。
“你告诉我你方才所说,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爹的消息,怎么样?”
话落之后,景承和并不着急,只是看着颜绾书,等着她的答案。
颜绾书抿唇,抬眸看他,目光冰冷。
“你若敢动,你想知道的永远都没可能。”
她握住燕青冥的手,转身离去。
与景承和多说废话已是无用,只要让他知晓事实就好,若他还想知道他心上人的下落,就安生些,别动不该动的。
景承和此刻是真的意外,目光逐渐阴沉下来,万分不甘的踹了身边人一脚,待怒气稍平,才缓和了些。
“让他们手脚麻利些,朕要即刻登基!”
待他坐稳了位置,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出了太子\/宫的颜绾书待走至安全地段,立刻转身看向燕青冥。
“究竟发生何事了?”
景承和不会拿一个虚假的话来搪塞她,除非是真的出事了,而燕青冥知晓,却瞒着她。
燕青冥压根没想到她会突然的知晓,但也非有意隐瞒。
“两军开战,外军突袭,岳父带兵突围,而后下落不明,消失之处地势险要,恐生变端。”
颜绾书身形不稳,险些摔倒下去。
屋落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颤着声音,半晌才开了口。
“此事……是意外还是人为?”
话落她自己也沉默了,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已是消失不见了。
她缓了缓心神,俗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军中有内细,颜正青不在。”短短几个字,就已说明一切。
皇帝突然叫颜正青回来,不止是为开端,也是为了让颜勒孤立无援,两军突然发作,如此迅速便突破重围,怕是蓄谋已久。
南元朝早已内忧外患,千疮百孔。
燕青冥见她心神紊乱,将人半搂入怀,俯身在其耳侧,轻声细语。
“书书,待在我身边,别走。”
颜绾书脑袋晕沉,猝不及防听到这话,她心颤了颤,抬眸与他对视,瞧见他眼神里的阴冷,心也冷了一瞬。
她咬了咬舌尖,暗自逼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办法是吗?”
燕青冥没说话,但这态度已然摆在这里。
颜绾书拧眉,他这话来的突兀,她想起了,他多次说过这些话,她从未放在心上,现在却不得不重视。
无论是因为什么,他要她留下,至少说明,他心里有数,她要走,会在将军府无事后离去。
而如今,他要她留下。
颜绾书深吸了口气,她曾经无数次想过与他交易,不敢明面说,只敢暗戳戳的动心思,然现在,在这空阔无人的宫道\/上。
他率先开了口,将这场谈判的主动权交给了她。
她无路可选。
她这个人懒又爱自由,只想活的恣意潇洒。
但若拿这些和她爹的性命相比,那便不值一提。虽然在他身边危险的多,但也非全是恶意,她不也撑到如今了,只是这戏要演长一些,要一辈子罢了。
她从他的怀里扬起笑脸。
“夫君说哪里的话,我自是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狗男人要是再动杀她的心思,她就……她就梦里让他也尝一遍……不,百遍!
闻声,燕青冥闷笑出声,那笑容看的颜绾书心里格外惊惧,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出来,只觉得他又在发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