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燕青冥就从外回来了。
颜绾书迎了上去,乌朝接过他手中的披风,她顺势挽住他的手臂,要握住他的手,施行答应的话。
谁料,燕青冥忽的抽出手臂,与她对立。
她伸手摸了空,疑惑看他。
“我尚且有事,待会再来寻你。”
说完,人就走了。
徒留颜绾书一脸懵。
不是,你有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握一下松开就成了,做什么还要待会???
想到他刚才的动作,难道她什么时候又惹他不高兴了?
没有啊,向来都是他让她气得跳脚,她什么时候能耐的能让他不高兴?
绝对没有!
颜绾书思来想去不得劲,知道他在书房便过去了,见他在忙,便寻了个舒适的地,随手拿了话本看。
托他偶尔要她磨墨的福,她有时闲了就会看些话本,事后放在这,他倒也没说什么,估摸着是不屑计较,总归也不碍事。
见他空闲时,颜绾书立马放下话本,目光直盯着他的手,眼看着要握到了,却是那手掌张开,反握住她的。
这应该也算的吧?反正握到了。
颜绾书扬扬相握的两只手。
“王爷,我没食言。”
“嗯。”
燕青冥轻声应了一下。
任务完成,颜绾书当即便要把手抽回来,拉了两下没拉动。
她疑惑的看他。
燕青冥神色平静,只抬眸看了一眼,颜绾书顿时怂了不敢说话,就这样握着,在他身边坐下来,勾着身子去拿刚刚丢下的话本子。
奈何距离有些远,她够不着,回头看了眼端坐的燕青冥,她很想把手抽出来去拿,但她不敢,只得稍稍使了些劲,往外扒拉一些。
蓦地,后背靠上温热的胸膛,她僵住身子不敢动,保持着姿势,只觉得后面那人紧\/贴着她脸侧,伸出修长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将她没拿到的话本子给握住了。
她对比了一下长度,顿时郁结。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灼\/热的呼吸尚在脸侧未离去,颜绾书不自在的动了动,从他手里接过话本子。
“多谢王爷。”
燕青冥轻应了一声,从她身上起来,重新端坐其位。
二人相携而坐,气氛虽有一丝尴尬,倒是格外的安静和谐。
天朗气清,该活络的就都出来了。
一早上,燕王府受到的请柬不计其数,和芷分门别类,将交好的那些先行筛选过送到颜绾书面前。
颜绾书看了眼,崔家竟也在其中。
请柬是崔明月写的,无外乎是对崔念真的行为觉得抱歉,想要弥补。
崔念真自被颜绾书吊了两个时辰后,回去便大病一场,直至今日都未醒,可见是真的伤着了。
和芷将一旁扭扭捏捏的绣品拿了过来。
“这是随着请柬一同过来的,说是崔二姑娘病中亲手所绣,她让人托话给王妃,说她是真的知道错了,谨听王妃教诲。”
那绣品歪歪扭扭,颜绾书看半天也没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这什么?”
和芷接过细瞧,也忍不住的笑了。
“崔二姑娘的确是给府中娇惯坏了,不善针脚,这绣品出自她手没错了,绣的应当是荆条。”
和芷这么一说,颜绾书懂了,负荆请罪,荆条示歉,也算勉勉强强。
就是那绣的乱七八糟,线条乱走,看着倒像是一团杂草,压根瞧不出是个荆条的模样。
颜绾书也不至于跟个小姑娘计较,崔念真虽是无心,却也险些酿成大错,她该罚的罚了,那日事情已过。
绣品颜绾书收下了,请柬自是让人回绝了。
颜绾书心里还惦记着应婉白的伤势,之前暴雨,她没能过去瞧,今儿个便与人约在了欢享阁见面。
远远的瞧见应婉白与一男子对面而立,那男子半边面具遮脸,一瞬间让颜绾书想起了,上次在唐芳斋见到的人。
二人举止有些亲密,她敛了敛眉。
应婉白有心仪之人是好事,可这人不以真面目示人,她怕是别有用心。
颜绾书刚走过去,那人已是转身离开了,没有碰上面。
她与应婉白往欢享阁的包厢去,没忍住的问出声。
“方才那位是?”
被问及,应婉白愣了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颜绾书已是再次开了口。
“你若心仪他也不是不可,只是看见过他真面貌没有?可探清是何人了?我道不该说这些,只是怕你吃亏,你心里有数便行。”
应婉白弯起眼睛笑,点了点头,顺势与她说起。
“下次带给你瞧。”
颜绾书瞧着,觉得应婉白这是真欢喜上了,心里打量着刚刚那人,愿他是个好的。
这事说过便罢,问及应婉白的伤势,应婉白无奈一笑。
“本就不算太严重,如今已是全好了,你别担忧。”
二人说话间,却是迎面与一拨人对上了。
出门在低调,没多少虚礼。
对面的人额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上次之事多谢燕王妃,只是近来暴雨,未来得及多谢,夫人提及了几次,不巧今日碰上了。”
不爱说话的齐沫云见到颜绾书却是话不少,但也仅限于此。
话开了头,她面前的齐兴安便接过了。
“家母让无论如何都要答谢燕王妃,还请燕王妃给个机会。”
颜绾书自是不愿的,本是和应婉白两个人的,多三个人她不乐意。
除了齐沫云、齐兴安,身侧还有个崔明月。
她觉得有些稀奇,这崔大姑娘与旁人倒是不同,虽是下了定,但终究未过门,接二连三的与齐兴安在一处,也不怕旁人说闲话吗?
颜绾书拒绝了,齐兴安倒是有些不让,一定要感谢。
崔明月亦笑着开口。
“上次家妹无状,让应姑娘受伤了,明月在此借花献佛赔个不是,望应姑娘别介意。”
一个两个的都要,拦在此处也有人观望。
颜绾书不欲张扬,应婉白也是无所谓,便应了他们的意思,他们另开包厢,颜绾书也没说话,只是看着脸色不太好。
有些事她不愿明说去计较,可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