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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嫁梦岑子伊) 青楼艺伎仙门剑修(1 / 1)

嫁梦是十二岁那年被家里人卖进青楼的。

准确的说,是被她父亲抬得妾给一手送进来的。那女人生了个儿子,深得她父亲的喜爱,也因此对那女人越发宠爱。

那女人早就看不惯早死原配留下来的孩子,于是随便寻了个理由,就把嫁梦卖进来了。

也好在嫁梦长得不错,她娘亲还在时又教她琴棋书画,让她练了一手好乐艺。

青楼的鸨母看在这份上,才给她挂了一个艺伎的名义。

准备的是等她二十三四,最为窈窕诱人的时候再千金出了初夜。

嫁梦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只是被卖来此处,心灰意冷,便随便取了一个名。

青楼的鸨母还嘲笑她,娶这个名字难不成还想嫁个好人家?

“谁不知道从这里出去的女人,没几个好下场的?我劝你老实的待着,那外面的世界可未必就比得上这苑里。”

嫁梦抚琴不语。

待鸨母走了,她才嗤笑一声。

谁说她是想做梦找个好人嫁了?

她这名字,只不过是再说,想要她嫁人,做梦去吧!

若是再遇到一个她父亲那种人,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无德无能的,她还不如去死。

嫁梦弹下最后一音,抬手从琴底摸出一粒褐色的药丸。

这些年她也赚了不少银两,若不是不曾露脸,早该将那花魁的位置抢去了。

而这粒药丸是她和花魁的交易,她不争抢花魁的位置,那人就替自己弄来这剧毒的药。

听说吃了它,便会顷刻间死去,且浑身溃烂成泥土。

嫁梦撩着耳边垂下来的一缕青丝,最是风情万种,又有大家闺秀钟灵毓秀的气质。

身在淤泥中,不同污垢一同发臭腐烂,这是她对早逝娘亲最后的交代。

等她初夜被卖那日,便摘下面纱在一众肮脏无能,□□熏心的男人眼前,一点点烂掉他们喜欢的这张脸。

“呵呵~~”想着那个画面,嫁梦不禁笑了起来。

也真不知道那个时候,得有多少鄙陋之辈吓得一辈子都不举呢?

兀自笑了一阵子的嫁梦再次宝贝的收好她的药。

又细数了自己攒下的银两。

她抚摸着发间的白玉兰花枝,想着以后就把这些钱给那个花魁好了。

毕竟她可是一直努力的攒赎身钱,就为了和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穷傻子在一起。

问世间情为何物,哼……只叫人深陷泥潭,逃无门,生无路。

嫁梦不信这东西,自然也守着一颗本心不会让谁拿去。

星明月落,日升云起。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青苑里却在这日迎来了几位大人物。

青柳城岑家是个修仙世家,岑家家主是筑基后期的高手,而他的几个儿子也都在百年内到了练气中期的水平。

尤其是他的长女岑子伊,今年不过二九之岁,却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人了。

听说再过不久,她就要冲击金丹期了。

被点名好生伺候大人物的嫁梦,不由得抱紧了琴。

说真的,她没准今天就得服毒了。

单看鸨母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模样,怕是那些人不好伺候。

“阿姐,这是青苑有名的艺伎,您喜欢就只管要。”岑子伊的几个弟弟谄媚的挤眉弄眼。

一身白衣胜雪的女修却不喜欢她这些弟弟,行不得体,坐无正姿,她是看不惯的。

可惜…眉眼淡漠,不苟言笑的女修在心中长叹。

可惜她的父亲却是非要她对这些弟弟好一些,不能欺负他们。

她的母亲是商家庶女出身,没天资修炼,也不喜欢她父亲。

只是她家中攀附高枝,才把当时倾国倾城,名动一时的女儿嫁给了已是百岁有余的岑河。

至于这些弟弟们,那都是他父亲抬的妾生下的。

虽说她母亲是一介凡女,不曾修炼,亦无靠山。可她的手段高明,硬是握住了那个正妻的位置,任岑河在外面抬多少妾进来,也没人能撼动她的位置。

“我一天不死,我儿都是这本家的嫡女,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岑夫人这些年吃了岑子伊给她带回来的不少驻颜丹药,更是积极的寻找可以延年益寿的药。

她不喜岑河,也不愿争抢,但是为了她的女儿,她必须握住岑河,握住整个岑家。

本就是商家出身,岑夫人有一手好经商的本领,更有毒辣的眼光。

这些年岑家的入账全靠她,这也难怪岑河一个筑基后期的高手却舍不下他这个凡人妻子。

可要说岑夫人本事是有,且自认为自己的心眼不少,谁知她怎么就生了一个直肠子,蠢得可以的女儿呢?

“若你生在和睦世家,该有多好。”岑夫人不止一次摸着岑子伊的鬓发叹气。

她这女儿处处都好,就是看不透人心,认不得那些肮脏。

这次她这些狼心狗肺的弟弟们带岑子伊来青楼的事,岑夫人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这两日被岑河支开,忙碌不堪,虽是心有不安,却也没法放着家业不管。

不然,若是她一但失去价值,空有一张脸,哼…色衰而爱驰,这事从古至今,还发生的少么?

岑子伊碍于父亲的交代,便不好拂了弟弟们的面子,毕竟他们也是同父的血亲,这些人总也不会害她。

早就摸清楚他们这位姐姐除了修炼外,什么都不明白的德行,所以这些豺狼将她扔下就走了。

余下岑子伊一个人,听着嫁梦的琴声入了迷。

高山流水遇知音,她喜琴音却不擅抚琴。

又因着先天寒骨,修了一手霜锋剑意,便更与琴瑟无缘了。

嫁梦知道这个剑修,那些年这人被仙门收走做徒弟的事传的满城风雨。

青柳城人人以此为豪。

嫁梦不觉得有什么自豪的,别人的喜怒哀乐,与她这个青楼艺伎有何干?

更何况,怕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让青楼女子为他们自豪。

毕竟,那些人看不起她们,觉得她们下贱。

以琴会友,以乐识人,单看岑子伊眼中的赏识和称赞,还有闪烁明灭的光芒便知是知己。

说来奇怪,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仙门首徒,一个是低微到泥土里的青楼艺伎,人尽鄙夷。

却因着一曲琴乐,引以为知己。

嫁梦斟茶与她,直言道:“我早闻岑家门风正且严,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你来青楼,你怕是要受一顿家法了。”

虽知虎毒不食子,但也要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嫁梦观阅古籍,那些为王者,忌惮自己的优秀子嗣,因而想方设法除掉子嗣者,不在少数。

这可不是火狮雷鹰,虽对幼子狠厉,却是为了它们能早历风雨,振翼穹宇。

“是。”岑子伊闻言皱眉,面前的女人侧倚案台,虽笑意盈盈,多有看戏的成分在。

但是这语意却不无提醒。

只是岑子伊摇头道:“但是来此地是家弟硬邀,错不在我。”

更何况,她这是在履行对她父亲的承诺,多照顾弟弟们纤细的心思,不忍拂了他们的好意。

嫁梦闻言闷笑一声:“若你不是寒霜剑的主人,我怕早就将你这人渣打出去了。”

霜寒只认心中正且坚韧之人为主,这普天之下人所共知。

岑子伊闻言不明,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也泛起了疑惑。

她有意向嫁梦道歉:“抱歉,我这人嘴笨,却是惹了姑娘的嫌。”

她娘亲也说她嘴笨不会说话,将来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也因此让她老实待在仙门内,没事别往家里跑。

他们剑修门派,总是心思复杂奸邪者少。

等岑子伊一步登天,跨过通天门,成了神,谁还管她嘴笨不笨?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不畏惧其他人扭曲自己话语中的意思。

“你不是嘴笨。”嫁梦扶额,她到是没想到堂堂一个剑修仙师,却蠢成这副模样。

“你是蠢得厉害。”

既然是知己,那便不能放任岑子伊被小人所害。

嫁梦起身坐在岑子伊对面,直视着这个白衣剑修,青松翠竹刚骨不弯,幽兰白玉香且不艳,好一个出尘仙子。

却也是好大一个蠢货。

只见一身红莲化薄衫,衬雪肤如凉玉,媚波百转作涟漪,朱颜昳丽,丹唇落花痕,处处透着千娇百媚的女人开口问她。

“你却是不久后要突破金丹?”

“是。”这是本不该对旁人说,免的被有心之人破坏。

但岑子伊信任她的知己。

“蠢货。”却不想媚骨丛生的女人冷呵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你且当人人是你?若我是敌人,你突破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岑子伊一愣,她想了一下,否认道:“可你琴音通透,有上善若水任方圆之意,怎能是坏人?”

嫁梦闻言嗤笑:“这琴音便是假心假意模仿一番,也能弹个十之八九,真想取你性命的人,怕是能把自己装成你的亲爹,处处待你好,处处要你命!”

嘴毒的艺伎话不留情。

既然生在福中,有一好娘亲保驾,又有傲人天资,凭什么因为愚蠢的善良而丢掉性命?

这才是让嫁梦来气的地方。

岑子伊听后哑口无言,她确实从来没想过这方面。

她娘亲有时候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莫不是也是要说这个?

光说不如做。

嫁梦抚琴一首,杀伐恶意尽显,那琴音中的粘稠污浊之意着实让岑子伊难以接受。

她若不是之前听了嫁梦弹过的一曲,此刻恐怕已经拂袖而去了。

“懂了吗?”放下琴,嫁梦再问她:“你这次回来可是你父亲让你回来的?”

当年收走岑子伊的仙门虽位不在三山之内,却也在十峰之列,也算得上是一个有名的仙门。

那门派好就好在护犊子,岑子伊又是天赋极高之人,按理说她突破金丹应该在门内,由长老们小心看护才对。

岑子伊抿唇,眉宇间满是惊讶,她点头道:“是。”

她是真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知道。

“你父亲可真是想让你死啊。”嫁梦最不怕用恶意揣测他人。

她见过最黑暗的光景,最丑恶的人性,自然也不畏惧将美梦戳破。

如果说前面的,岑子伊还行,但是到了这里她就不认了。

“父慈子孝,本是古来美德,我岑家门风严正,必不会出父子反目这种丑事。”

被岑河从小就灌了一脑子仁义礼智信,父慈子孝的东西,岑子伊已经废了一半了。

“我知你不信。”嫁梦悠悠的品了一口茶。

还别说,这大人物喝的茶就是好。

她捻着杯壁上的茶梗,看着那一抹被滚烫的水煮尽香气,只会落得被丢弃的翠绿。

心想若是这人突破失败,成了一个废人。

岑夫人的地位可还会像今天这么稳?

别的不说,就说前些日听那些常客们嘴碎的言论,就知岑河不知在哪骗来了一个背景不小的仙子。

仙门弟子,根骨不错,修为也不低,有她在,一个能赚钱养岑家的凡人妻子又算的了什么?

她岑夫人挣一辈子的家业也没有那些仙门的半条灵脉重要。

且不说那个女弟子的师父还是个大人物。

若是岑子伊能成金丹,自然是她说一岑河不敢说二,那抬进来的仙门女子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一个金丹剑修,可不好惹。

可若是岑子伊是个废人…呵,看她这张脸,再看她一身寒骨,怕是少不得一番折辱。

“我与你做三个赌。”有心帮岑子伊一把。

嫁梦也想着生前多做好事,下辈子最好她能投个好胎。

哪怕是做花鸟山石,也不错。

“什么?”见嫁梦不再同她辩驳自己父亲的好坏,岑子伊总是松了一口气。

“一,不出一个时辰,你的好父亲必来此处找你。”

嫁梦抬起纤纤素手,丹蔻点染青葱玉指,如薄冰燃红炎,惹眼的很。

岑子伊的目光凝在上面,一时没能扯下来。

“二,今日你回家之后,你父亲必派人死守你身边。”嫁梦屈身向前,眸含恶意,“其名保护,实则监视。”

“你只需注意他们会不会向你父亲汇报即可,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第三,你娘亲今后会因本家家业受损顾不得你,直到你突破完。”

当然,为了避免岑子伊这个蠢货反应不过来,嫁梦直接告诉她:“这得多谢你父亲给她闯祸,所以他才能支开你的好娘亲,把你这个天真的蠢货暗中做掉。”

虽然一直被嫁梦叫做蠢货,但岑子伊并不生气。

她能感觉到嫁梦的好意,天生寒骨,对血脉之外的人有感知善恶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岑子伊总被家里人坑的原因。

岑子伊幸也不幸。

幸在她有一个本事不错且心地善良的娘亲,让她无忧的活到现在,且还得了寒骨,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但不幸在她生在豺狼窝里,一笔白染料混杂在诸多墨中,除了被染成杂色,就是被彻底涂抹发黑。

若不想被害死,就一脚踹翻那些杂墨,不近其身,她便永远是纯白无杂的。

说实话,岑子伊是想赌又不愿意赌。

天生正直的人,生在严风世家,总不愿意看到教导自己父慈子孝的那个父亲,最先成了食子的豺狼。

再者说,一入仙门,红尘尽断。

她师门曾以千金重宝予她父亲,意图将他们之间的亲缘永割。

她父亲虽以泪洗面,却以不想耽误她修仙为借口收下了宝物,同意了。

而她不同意的原因,是因她娘亲还在岑家。

很多事岑子伊有看见,却不愿深想。

“讲道理,你这种人我最讨厌。”要不是以琴会友,引以为知己。

嫁梦才懒得理这种傻子。

“你死不死无所谓,但你却会连累你那个可怜的娘亲,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不知要受什么折磨。”

若是岑河将那个仙门的女弟子迎娶进来,她能允许一个做过岑河正妻多年的凡人好活好死?

她若是真不在意,就不会怂恿岑河扼杀亲生女儿。

岑河对岑子伊动手,少不了那女人吹的枕边风。

在青楼十几年,这手段都是她们玩剩下的,谁还看不穿?

岑子伊一听,当即便答应了:“我跟你赌。”

当然,有赌约就得有赌注。

从没和别人打过赌的岑子伊说道:“赌注是什么?”

“若是我赢了,你就滚的远远的,以后少来青楼这种地方。”

嫁梦那绘着丹霞眼纹的凤眸轻斜,目露鄙夷。

一个名门弟子,不好好修仙,浪费天资浪费时间,有这逛青楼的功夫都不如替她那个操心娘亲,多炼两瓶延年益寿的丹药。

总好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老死,却什么都不做的好。

这一条却是让岑子伊不喜,不准来青楼,那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嫁梦了?

“能不能换一个赌约?”岑子伊皱眉,不同意。

却不料嫁梦干脆站起身,抱着琴就要走,出口的话音里满含冷意:“那您就好好在这听曲儿吧,嫁梦不才,伺候不了您,我自去领罚。”

说着嫁梦不禁肉疼,那老鸨母虽然碍于她的本事不会打她,不会让她去卖身接客,但会狠狠地抠一笔银两。

啧,真当她攒钱容易?

“别!”白衣剑修也不知怎的,冒冒失失的起身握住了嫁梦纤细的手腕。

冰肌玉骨,叫人爱不释手。

嫁梦面容一僵,猛的挣脱,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除了当年她逃跑时被人抓着胳膊拖回来过,这十年来,还没人碰过她。

这登徒子,好不要脸!

“抱歉抱歉。”岑子伊深知自己唐突了,却也只能拦住人,执拗道:“我答应你赌注,那若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嫁梦闻言面庞扬。

在青楼这个泥潭里泡了这么多年,她就算是死也学不会卑微。

如火炽烈的女人傲然的模样令着阁中最艳丽的芳菲都失了颜色,她的耀眼却如星辰,纵有日月遮掩,却不灭其志,屹立于此总有日落月食日,她亦可照亮乾乾山河。

这样的人不该在青楼里,当一个低贱的妓子。

所以岑子伊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若你输了,我替你赎身。”

嫁梦:“?”

见过蠢货,可她还没见过这么蠢的东西。

“赎身?”张扬妖媚的女人的痴痴一笑,可那双凤眼中却满是碎骨的寒冰。

“岑仙师您自幼入仙门,该不会不知这因果报应吧?”

赎身这事就是她嫁梦会欠岑子伊一个因果,一个人情,一个人情对这青楼妓子意味着什么?

走在阳光下,行在暖风中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对着在淤泥中挣扎的人伸出手,会让那些人付出什么。

一个沦落风尘的女人被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去,赔上的可就是一辈子,可就是一整条命。

毕竟除了这条命,她们也没什么能给对方的。

一身脏污,怎拿得出手?

嫁梦不愿意欠人情。

早些年这青苑里一些年纪大的姐姐攒不够赎身的钱,又遇人不淑,被折了仅剩的脊骨,碎了心力,一条命枯枯折折的没了之前,也总想做点好事。

那些年纪小的,可怜的被一些混账手狠的嫖客盯上的孩子,每当被叫去的时候,就会有姐姐替她去。

虽知一去不回,却也强颜欢笑的把攒的银两给了小妹妹,还打趣道:“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莫忘了还我。”

可总是抬出了尸骨,扔到了荒芜的角落,除了那些冰冷的银钱,哪还有什么机会去收回报?

明知一去不返,明知半生无望,可人总是忍不住幻想。

嫁梦用了十年才冷下了心,不连累任何人,能积德就积德,到时候毒药入喉,一闭眼一生也就如此了。

哪能让一个蠢货动摇了她的心思?

在青楼中,怀着希望被那些满口胡言的畜生欺骗,又在年华里蹉跎致死的姑娘还少么?

她是谁?

她一艺伎,她能得什么,不能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什么人。

她比谁都清楚。

“你要是感念我替你出主意,就少说这种屁话。”

嫁梦推开拦路的仙师,出门寻了青家长子的厢阁,硬是挤了进去,这可是诸多嫖客都亲眼看到的。

青家要比岑家势力强出不少,青家是这青柳城的城主世家,青家公子爱好特别,只爱丰腴美人,不爱她这种排骨身材。

她去了也安全。

果不其然,青家公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弹琴弹得好,早给她丢出去了。

端坐抚琴的嫁梦忍受着耳旁的污言秽语,心中痛骂那个蠢货剑修。

她这日行一善,可真是费尽心力。

啧,真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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