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峰唯一的亲传弟子,清源峰的弟子称她大师姐或大师伯,在清源峰上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亲传弟子外出归来,先去门派大殿交接公务,再来拜见恩师,这是默认的规矩。
白蘅去时,果然见师父在殿中修炼,只是没让她等多久,清源真君便睁眼起身,看见小徒儿时表情立刻从冷硬变得柔和。
“蘅儿快过来,这次外出可有受伤,师父给你看看。”
白蘅走过去,在清源真君对面、桌案的另一边坐下:“师父,有大师兄一起呢,就算真受了伤,也会及时治好的。”
师父护短
有了舅舅的前车之鉴,她不敢离师父太近。
师父对她万般宠爱是真,但师父对感情的观念和她不同,睡了舅舅那是风月小事,她要是睡了师父,会把逍遥山翻天的。
……奇怪,师父竟然将最喜欢的桌案换了。
清源真君表情僵了僵,扶在桌角的手险些又要捏下去,好歹忍住了,微笑:“也是,延年的炼丹和医术都是大师兄一手教导出来的,师父自然放心……那蘅儿就说说这次外出游历的事情吧。”
弟子外出游历归来,关心的师父都会问问大概情况,以便掌握弟子的修行进度,方便接下来教导指点。
在修道界,师徒之间的关系最是亲密,对师父的信任甚至超过父母,若问白蘅心里排在第一位的人是谁,那非师父清源真君莫属。
何况此番白蘅离开逍遥山游历,前后不到一年时间,修为便从金丹初期上涨到金丹后期,清源真君自然要了解。
是以外出游历所遇所见,白蘅少有对师父隐瞒过。此番清源真君问起,她自然是知无不言,但隐瞒了遇上情兽的事,改成遇见机缘,修为得以提升。
倒也不算撒谎。
听见白蘅为了为桃花真君取疗伤灵药而进入危机重重的天涯山脉,清源真君当即就冷哼了一声。
“他和人争风吃醋受了伤,却劳累你去为他寻药。如此也就罢了,都到了逍遥山,连送你到清源峰都不肯,这样冷心冷肺的家伙,蘅儿你还和他亲近。”
“师父,舅舅是闯神境废墟受的伤,关争风吃醋什么事?且舅舅来逍遥山是有正事,晚些自然来看我。”
“怎么不关了,若非他和那灵蛇谷的谷主一百多年前争风吃醋成仇,他二人在神境废墟怎会不齐心,怎会被罡风所伤?你看为师和你叶廷师叔不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白蘅默了片刻,决定不与师父继续这个话题。
倒不是无从反驳,而是没有必要。
师徒二人又说了些话,清源真君本打算亲自查看一下白蘅的身体情况,白蘅哪里敢让师父知道,忙用特地为师父准备的礼物转移了注意力,再以自己累了为借口告退。
她特意选了件不显身材的百蝶穿花襦裙,又在腰间戴了件特殊的法器,才没让师父看出她怀孕的事儿。
若是让师父神识探入她经脉,那还怎么瞒得住。
孩子不是小事,她没打算一直瞒着师父,但总要好好筹划一番的,让师父有个心理准备再慢慢说。
师父太护短了,这让她很幸福,但有时候也令她产生幸福的苦恼。
但凡她有个好歹,哪怕只是蹭破了油皮,错的必然是别人不是她。她若是解释,师父还得露出一副“我徒儿就是太善良了,被人欺负了还帮人说话”的模样来。
清源真君念及小徒儿修为突然增长那么多,接下来又要带队去北境神墓,巩固修为的时间本就不足,倒也没有多留她说话,只让她修炼时莫要超之过急。
失约
白蘅出了大殿,离了清源峰的主峰,御剑飞去后山山腰。
山腰有瀑布落入深潭,深潭流出清溪经过竹林。
白蘅的居所就在这竹林中,是一栋简单的木屋。
幼年离了父母,她曾惶恐过一段日子,生怕师父也不要她了,对师父极为依赖,师徒两同吃同住了五年。
尔后白蘅年龄大了,性子也养得冷静坚毅起来,到底男女有别,便搬去了主峰偏殿,直到二十四岁辟谷,便又搬到了后山独居。
清源真君舍不得小徒儿,可白蘅辟谷期的修为了若是还连自己的洞府也没有,实在是不像样,也只得忍痛让她搬出去。
山腰设有禁制,若非白蘅允许,旁人谁也进不来。便是修为高于她的元婴真君强闯,她也能提前感应到。
以清源真君对小徒儿的溺爱,自然是不肯她过得如此朴素的,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所以同意她搬出主峰,却要大兴土木为她修建殿宇。
当然,作为逍遥山五百年来最快筑基、最年轻突破辟谷期的弟子,门派也不反对给她这份资源。
但白蘅素来喜欢清静,更喜山间清澈,好歹说服师父放弃了修建殿宇的念头。
可清源真君还是觉得自己的徒儿不该这么委屈,亲自出山寻找资源,于是这竹林是三品的青玉灵竹,铺路的石板是罕见的玉星石,建屋的木材用的也是千年的梧桐木。
木屋不过三间房,中间是待客厅,左边是书房,右边卧室,白蘅一向在卧室修炼,有时在书房看书和制符。
炼丹、炼器、阵法、制符、仙厨等副职业,各大仙门对弟子的要求是全部入门,而后选择一到两种精修。
大约是天赋都在修炼上了,白蘅在其他几道上都很寻常,唯有制符方面的天赋中上。
但她沉得下心学习,对神识和力量的掌握又细致,这些年下来,在制符一道上的成就也不低。
她来时已将进入山腰的玉符给了温延年,并不担心他来后不得其门而入,便也安心的进入了修炼状态。
结束修炼时夜色已深,从窗口看去明月高悬,已然是午夜了。
距离上一场欢好已有五个多时辰,体内欲望开始隐隐躁动。
白蘅换了件轻便的纱衣,拎着壶酒从屋中走出,光着脚踩在院中的,绿草上。
“温哥哥?”她走到院中,喝了口酒后唤道。
以她对他的了解,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