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南剑岳谦将于一个月后成婚,南山剑派广喜帖,武林群雄汇聚南山!
此事经由百晓楼一宣传,顿时成为一件武林盛事。
“夏掌门师叔,您来了!家父正在屋中与蒋老前辈还有叶阁主、唐楼主叙话,未能相迎,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
“三清教徒于青田携众位师兄到!”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哈哈,岳师兄恭喜了!”
“多谢多谢!舟车劳顿,快请进来。”
婚礼在即,南山异常热闹起来。
岳谦乃是南山剑派徒,又是名动江湖的人物,这场婚礼毫不逊色于掌门嫡子司徒白与东海蒋府掌上明珠的那场,入目皆是喜庆之色。
婚礼前夕,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
苟梁按照远嫁的习俗,和蒋素昔一样在婚礼前一天住进了南山城里的别院,等着明日婚礼上迎娶入南山。
司徒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凤冠霞帔,口中赞叹连连。
“大嫂,往后我成婚你也为我绣嫁衣,可好?”
她忽闪着大眼睛,恳切地看着苟梁。那嫁衣实在太华丽了,比起他爹原先在纹绣楼预定的那件,不知道要美多少倍!
苟梁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比你大师兄出色的成婚对象了?”
司徒霜满脸通红,“嫂嫂,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那简直是赤果果的黑历史好么,求别提!
正厮缠他答应自己的要求,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响动,司徒霜警惕地喝道:“谁在外面,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静了一下,外头人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苟梁就先笑了,“你先回去吧,我与你大师兄说话。”
司徒霜惊了一下,开门果然看见窗外一身玄衣的正是岳谦,瞪了一眼不守规矩的大师兄,她关上门走了。
“别打开。”
见他要开窗,岳谦忙拦着,“不吉利。”
苟梁却不听他的,径自打开窗户,趴着窗台上看他:“岳大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想我?”
岳谦也不否认,点头嗯了一声,摸摸他的脸,还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明天,我们就要成婚了。”
苟梁捏着他的手指咬了一口,戏谑地笑话他:“咱们洞房都不知入过多少回了,岳大侠现在才来害羞,是不是太迟了?”
岳谦无奈,“你便一点都不紧张么?”
“紧张什么?一回生,二回熟。”
“二回?你从前娶过别人?”
岳谦笑脸一僵,眉眼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苟梁哈哈大笑起来,“若我说,上辈子咱们红烛帐暖,恩爱缠绵,你要不要提剑杀到前世去,叫那淫贼放了我?”
岳谦这才知道他是玩笑,放下心来,问他:“那我比之上辈子,可更好了?”
苟梁煞有介事地斟酌一番,才说:“各有千秋,他比你闷骚,更不经逗。”
岳谦亲了亲他,肯定地说:“我一定比他更爱你。”
苟梁看着-1oo好感度,但笑不语。
“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今夜早些睡,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你。”
岳谦有些不舍地说。
苟梁不答应:“你进来陪我,否则我睡不好。”
岳谦这次坚决地拒绝了他,“婚前绝不能同宿。小坑儿,你先忍一忍,明日我定早早下山来,接你回家。”
“好吧……”
苟梁不高兴地亲了亲他。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依依惜别,直到司徒霜掐着时间过来一瞧,她那不守礼数的大师兄果然还在!小师妹威,连忙把他赶走了,坏了规矩多不吉利!
苟梁才目送他离开,便得到系统通知↓
【系统:主人,合欢派的念奴娇已经到南山城了。】
【苟梁:哎……该来的还是要来。】
【系统:主人,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管好感度啊,任务进度很快就会刷满了。】
【苟梁: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小肆,那为什么任务进度停留在9o%就不动了?哼,还敢说自己比小蜜橘爱我,我看他现在爱我也差不多就是+9o吧。】
【系统:这是为什么?他对你毫无保留啊。】
【苟梁叹了一声:可是他心里,还有许多牵挂的东西,比如他的师门。现在让他在我和他师父之中选一个,我不自信他就一定会选择我。】
【系统:哦,所以,目标大大对师父的爱绝逼是+1oo。】
【苟梁:活腻了,嗯?】
【系统:……嘿嘿,开个玩笑嘛,亲爱的主人,你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Д ̄)┍】
苟梁不和它耍嘴皮子功夫,在红衣外披了一件做给岳谦的黑袍,悄无声息地从别院离开。
有些人,是时候该见面了。
婚礼当天。
一队迎亲队伍披着晨光从南山而下,唢呐锣鼓,好不热闹。
到了南山城外,时辰还太早,岳谦领着一众年轻英俊的师弟们在南山城的大街上游走一圈。赚够了尖叫,足了喜糖,直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迫不及待地转道上别院,将苟梁接了出来。
“小坑儿,咱们回家了。”
岳谦将苟梁一把抱了起来,也不管喜婆在身后追着喊着“盖头,新娘子的盖头还没披上呢!”,大步迈出庭院。八抬大轿候在一旁,岳谦却看也不看,只将苟梁放在马上,翻身上马,将他拥在身前,促马而去。
“新娘子真美!”
“如此不合礼数吧?”
“哈哈,江湖儿女要恁多讲究作甚!”
“不愧是南剑岳谦,郎才女貌,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走走,小老儿也去南山脚下讨杯喜酒喝!”
前来围观的南山城百姓们议论纷纷,许多人手中还拿着喜糖,都替新人们高兴。
“小坑儿,我好欢喜。”
岳谦情不自禁地埋在他耳后,眼中的喜悦如同孩童一样直接而真诚。
苟梁痴痴地看着他,放松身体赖在他胸口,抱着他的手臂轻声说:“我也是。”
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过的心跳,事到临头苟梁也完全没有他口中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岳谦抱紧他,“从今日起,你便是是我的妻,我会用一辈子爱护你,忠诚于你。”
浓郁的正魂力包裹着苟梁,他展颜而笑,让人目眩神迷。
他说:“你若敢违背誓言,我便将你掳走,关起来绑了手脚,叫你哪里也去不得,生生世世只能看着我一人。”
岳谦笑起来,“我求之不得。”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府拜堂——”
主婚人扬声道。
等候多时的苟梁率先飞身而起,脚尖顺着红绸轻飞而下,那绝代的风姿让人过目难忘。
他抓着红绸的一端,稍一摆动,就将另一端缠在岳谦左臂上,苟梁仰头看着坐在马上的岳谦,笑着说:“岳谦,过来。”
岳谦踢马而起,迫不及待地落在他身边,揽过他的腰在原地欢喜地转了一圈,快活的笑声响彻南山。随即,他抱着苟梁以轻功飞上重重天梯,越过巍峨山门,直取大堂而去,竟是片刻都不愿再等!
谁都能感受到他们此时的迫切和喜悦。
司徒长天见状汗颜,对几位掌门说道:“小徒无状,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都道无妨,出阵阵善意的笑声。
“一拜天地,喜结连理,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情如东海,恩重如山!”
“夫妻对拜,举案齐眉,永结同心!”
苟梁抬头,望进岳谦温柔多情的眼眸里,不由也展颜一笑。
三鞠躬后,岳谦将苟梁扶在手心,听主婚礼扬声道:“礼成!宾客同贺,金童玉女在侧,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喽!!”
要不是一左一右提着莲花灯抓着他们的衣襟亦步亦趋的小奶娃,岳谦真恨不能抱着他再飞一次。
“好好好,司徒长天在此多谢各位来参加小徒婚礼,来来,快移步筵席,今日不醉不归!”
司徒掌门朗声大笑,宾客附和,道贺声声,却在这时,一人高喝道:“且慢!!”
那人用了内力,声音响彻堂内,顿时让众人的笑声停了下来。
却见一黑衣人落在大堂外的院落,不多时,四十来个身着魔教万毒门黑蛇袍的人也随之落了下来。当前一人怪声笑道:“今日乃我魔教大喜之日,司徒老儿,你怎不请我们也进去讨一杯喜酒喝啊?”
司徒长天率众而出,厉喝道:“魔教左护法?你到此来作甚!”
左护法大笑道:“今日魔教与南山剑派喜结连理,我身为掌教护法,岂有不来贺之理?”
“一派胡言!”司徒长天冷哼道:“今日乃我徒儿大喜之日,不见血光,你等离去,否则别怪我司徒长天剑下无情!”
“司徒掌门好大的威风啊,只是今日我鲍三亦是一片赤城,你如此待客是何道理?”
“师父?”
岳谦牵着苟梁走过来,看向左护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司徒长天道:“不过几个虾兵蟹将,不用你管,且带你媳妇儿回洞房去。”
岳谦看向苟梁,方才左护法出声后他便一直冷着一张脸,如今脸色更是难看。
岳谦心想,若是他深恨左护法,哪怕是新婚之日,他也会血刃对方为苟梁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正要询问,却听左护法又是一声大笑,随后毫无恭敬地说道:“教主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昔日一别,你如今竟为一个男人换上红妆,自甘堕落不算还委身嫁给他。真叫我等大开眼界!”
岳谦蓦地睁大了眼睛,司徒长天等人亦大吃一惊,霍地看向了面若霜雪的苟梁。
可不等他们有何反应,便听一声娇媚的笑声响起。
随即几人落在了院中,而上百人落在了屋檐之上。
当先一人摸着鞭子,笑道:“左护法真是好臭的嘴呢。”说着,突然一鞭抽向左护法的嘴,见被后者躲过也没有穷追猛打,遗憾地看了一眼,转过身来便又是一脸欢颜。
她跪在地上,道:“念奴娇携合欢一派,拜见教主,恭贺教主新婚之喜。”
“恭贺教主新婚之喜!”
她身后众人异口同声。
“小坑儿……这是怎么回事?”
岳谦的脸色一时间全白了。
苟梁有些不忍,但面无表情的脸上仍然容色淡淡,他启唇说:“正如你所见。”
“不,这不可能!”
岳谦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握紧苟梁的手却不愿放开。
其他人也相继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退开好几步,骇然不已!
“怎么回事?这叶归竟是魔教教主?”
“司徒掌门,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岳谦的妻子怎么会是魔教教主?她、他竟是男人不成?”
一时间议论纷纷,夏心雅叫道:“你就死鲍九!两年前就是你杀了关雎对不对?!你这个杀人魔!受死吧!”
“雅儿回来!”
眼见夏心雅提剑要杀,夏夫人大惊失色,好在夏掌门一把拦住了他。
夏掌门厉声喝道:“叶归,你究竟是不是魔教教主鲍九!道来,否则别怪我等滥杀无辜!”
“我是又如何?”
苟梁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才要走向左护法等人,就被岳谦死死抱住。
“你不是!”
岳谦说,“叶归,告诉他们你不是!”
苟梁有些怜悯地看着他,道了声傻瓜。
司徒霜也激动地冲过来,“你们胡说,我大嫂怎么可能是魔教教主!嫂嫂,你快、快告诉他们你不是啊!”
可不等苟梁回答,满脸阴沉的司徒长天已经喝道:“霜儿,岳谦,给我回来!”
“爹……”
司徒霜哭了起来,却不愿意走。
司徒长天厉声道:“他是魔教教主,男扮女装蒙骗你大师兄,只为取岳家秘籍还有我南山剑派秘典而来!好在苍天有眼,他目的未达成便叫人撕开真面目!你等还不回来,难道还要与此等魔教奸佞为伍吗?!”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将他引以为傲的大徒弟与魔教撇清干系。
岳谦却不放手,“不是这样的……小坑儿,你告诉他们,这只是一个玩笑。你、你不可能是魔教教主,你怎么可能是——”
苟梁推开他,“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议。”
说着,他一把扯过红菱射向左护法,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悬空吊起,又狠狠将他砸在地上。
左护法惨叫一声。
司徒霜和林秀娘一把扶住站立不稳的岳谦,惊声道:“大师兄!大师兄你振作一点!”
岳谦直直地盯着苟梁,双目猩红,却满含挽留之意,苟梁回头看了一眼,看着血红加粗毫无动静的-1oo,狠心飞出堂外。
他踩住左护法的脸,蹲在他面前,大红长裙曳地盛放,美得灼目。他轻笑着问:“你既知道今日是我大喜,为何不恭贺我新婚,嗯?”
左护法惊骇,“你、你的武功……这不可能……”
“魔教教主!”
“他就是鲍九!”
宾客们终于从震惊中得出结论,纷纷叫出声来。
叶阁主凄声道:“鲍九!还我儿命来!!”
蒋老也大怒而前:“魔教害我儿性命,今日我定叫你等血债血偿!”
一时群情沸腾,合欢派众人以身相挡,念奴娇摸着鞭子道:“没看见我教主在和人说话吗?谁人敢扰?”
“鲍九在此,兄弟们还不取他级!”
“魔教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二师兄,今日我必要替你报杀身之仇!”
……
正派众人群起而攻,合欢派一时也抵御不住了。
苟梁叹了一声。
“看来,你果真不是来喝我的喜酒的。”
他站了起来,左护法还欲作答,但苟梁勒住红菱让他瞬间窒息,满脸通红一时喘不过气来。
挥开朝自己飞来的长剑,苟梁道:“佘五何在?”
万毒门的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听苟梁呼喝万毒门掌门之名,顿时四顾而盼。
见他不主动现身,苟梁冷笑一声,银针闪过,有一藏匿在屋顶上的人滚落下来,砸在地上。
“看来,你和鲍三一样,不想活了。”用红菱将那人的脖子勒住拖过来,苟梁俯身冷笑,“要我成全你么?”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你死了,万毒门还会有下一个掌门长老,我为何要留你?”
佘五痛苦地道:“教主,属下再也不敢冒犯教主,属下再也不敢了!请教主饶我一命!”
“对于背叛的人,我从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苟梁一笑,红菱一转,便扭断了这两人的脖子,他随手将他们一丢,万毒门中有一人慌张地接住。
“从今天起,你就是万毒门的掌门长老。”
他说。
那人受宠若惊,连忙叩谢。
苟梁看着混战在一起正邪两派,除了南山剑派按兵不动,其他人早就大开杀戒。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口中吹奏几声尖锐的哨声,正杀红了眼的正道和魔教众人只觉耳中轰鸣,头脑一痛,纷纷停下攻势。
苟梁扬声道:“我今既嫁给岳谦,正魔两派结下秦晋之好,不若大家摒弃前嫌。有我叶归在一日,正魔两派便永不开战,如何?”
“你休想!”
叶阁主大叫道:“鲍九,我儿剜心之痛,我定叫你十倍奉还!”
夏掌门也叫道:“司徒师兄!我北原与魔教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绝无和解的可能!今日若南山与魔教为伍,我夏究第一个不容!”
“魔教害我父兄性命,我定要屠尽魔教为他们报仇!”
“魔教为祸江湖,杀人无数,司徒掌门,你切莫被他们骗了啊!”
“杀了魔教!杀了鲍九!”
“司徒掌门,此间在你南山,我等都听司徒掌门号令!”
“司徒掌门!”
一声声的逼迫,司徒霜等人皆是满心慌张。
“爹……”
“师父……”
司徒长天紧紧捏紧拳头,道:“岳谦,你且起来!”
“师父,叶归他——”
“啪!”的一声,司徒长天狠狠扇在他脸上,“执迷不悟!到此时你还不睁开眼睛看看,他不是叶归,是魔教教主鲍九!岳谦,清醒一点,难道你忘了岳家上下近百人,你的父母兄弟,都惨死谁手吗?!”
岳谦蓦地僵住,半晌缓缓站起身来,看向苟梁。
苟梁皱了皱眉头,凝声道:“岳谦,正派不容我。你随我走,可好?”
岳谦看着他,久久不答。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数据不稳定,正进行精确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