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开车带着陈昭，在罗布泊的公路上奔驰。
已经是大半夜了，路上没什么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家工厂的门口。
李自成把车停下，两个人走到工厂大门外，陈昭闻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是从工厂里排放出来的。已经十二点了，工厂里还灯火通明，很显然一直在赶工。
李自成走到门卫大爷面前，说明来意，想见工厂老板。
门卫大爷一脸为难，“这都十二点了，我们老板都回家睡觉了。”
李自成呆住了，扭头看看陈昭，“陈老师，这······要不明天一早再来？”
陈昭看了门卫大爷两眼，叹了口气，忽然从兜里掏出钱包，哗哗哗数了五百块钱，拍在大爷手里。
“其实老板还在办公室，两位跟我来！”大爷笑道。
大爷转身，推开了工厂的栏杆门。
李自成诧异地看了陈昭两眼，“你怎么知道他们老板在？”
陈昭耸耸肩，“我就是知道。”
其实陈昭是通过观察门卫大爷的表情看出来的，大爷的表情明显是在暗示，但是李自成在实验室里待的太久，这种人情世故他已经不懂了。陈昭也不差钱，直接出五百买条路。
工厂里很繁忙，很多工人在走来走去，各种大型车辆在装货。远处的烟囱还在冒烟，空气充斥着奇奇怪怪的化工品味儿和机器的声音。
跟着门卫大爷，很快到了老板办公室门口。
大爷敲敲门，进去，“老板，有两位大学老师来找您。”
李自成听了又是一愣，自己并没有表明身份，这个门卫大爷怎么就知道自己是老师？
陈昭倒是毫不意外，在这种工厂门口当门卫，并不是个人偶一样的闲职，得火眼金睛，得察言观色，来的人是暗访的还是讨债的，是谈生意的还是应聘的，看一眼心里就得有个底。像老师这种职业，更是非常好辨认，绝对不会错。
“老师？请两位老师进来吧！”里面的老板道。
陈昭和李自成进门，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坐在一张茶桌后面。胖子的肚皮很大，一看就是应酬的太多，喝酒喝出来了啤酒肚。
这个老板也很精明，眼神一眯，打量了一下李自成和陈昭。
看李自成时他还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动静。
但是一看陈昭，这个老板忽然精神一震，站了起来，把手递给陈昭，“贵客贵客！我在电视上见过您！陈老师是吧！两位老师请坐！”
后面的门卫大爷正要关门出去，离开前听到贵客两个字，愣了一瞬，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昭一眼，这才关上门。
陈昭和李自成在茶桌对面坐下，老板立刻冲了两杯红茶端过来。
“鄙人叫孙德发，是这个小工厂的老板，二位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儿吗？”老板问。
“给你送财来了。”陈昭道，“有纸笔吗？”
“有！有！”孙德发一听说是送财来了，知道是谈生意的，赶紧拿过来纸笔，递给陈昭。
陈昭抄起笔就开始写，刷刷刷写了好几行，撂下笔，把纸推给孙德发。
“孙老板您看看，这些料，你们工厂有备货吗？”陈昭道。
孙德发接过来就开始看，一个个回忆，最后微微皱眉，“大部分都有，这个秸秆纤维······没听说过啊？”
“就是玉米秸秆，打碎了以后弄成浆。”陈昭解释，“这种也行，有吗？”
“玉米秸秆倒是有。”孙德发点点头。
“这些料，我写一个配比给你，要十吨，周一之前交货，行吗？”陈昭道。
“周一之前？”孙德发一愣，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时间太急了，你要是要个百斤，我差不多还能给你弄出来，十吨这个太多了。十吨的话，得俩星期。”
“但是我急着要。”陈昭皱眉，“周一就得用。”
孙德发耸耸肩，一摊手，“陈老师，不是我不想给您弄，我这是个小厂，您写的这些东西还得从二十里外的仓库里调，数还不一定够·······时间上真的来不及啊！要不您少要点先用着，或者实在不行就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