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外,昏黄的路灯光下,陈昭和李自成并肩而行,都唉声叹气。
他们跟工厂老板孙德发谈了半天,死活谈不拢,孙德发非常坚决,表示周一弄不来陈昭要的货。
“陈老师,我也很想帮您,但是我这工厂实在是太小了,没有那么多人手和机器给加工您要的东西啊!”孙德发这么说的,“正好这两天我还有好多订单在排队,连运输车都不够,实在是没法给您弄货啊!”
没辙,陈昭和李自成只好离开工厂,再想办法。
陈昭很郁闷,他还要帮自己的学生们拿冠军呢,一想到拿不到冠军,自己的那些学生们会流露出失望的眼神,陈昭就觉得有点愧疚。
李自成也很郁闷,沙子粘合剂这么伟大的发明,简直可以影响世界,结果在罗布泊一个小工厂这里就受挫了?
“罗布泊还有这种提供原材料的工厂吗?”陈昭问。
“据我所知就这一家,咱们大学的实验室进货大多数都是找他进。毕竟罗布泊这地方还是个小城,没有那么多工厂。”李自成很无奈,“要不你先少要一点儿?”
“要那一点儿没用,我至少需要四十吨,先问他要十吨已经是压缩量了,再压缩就没意义了。”陈昭道。
“什么没意义啊?”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陈昭一愣,回头,瞪大了眼睛,“格里高利!?”
远处的电线杆子底下,走过来一个穿着黑风衣的大个子,不是别人,正是格里高利!自从天灾署分别后,陈昭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格里高利左手拿着白酒瓶,右手夹着一根烟,又烟又酒,生活习惯可以说是十分健康。
“我吃完夜宵在这儿遛弯儿呢,远远看着这边的人有点眼熟,像你,我就过来了,一看果然是你。”格里高利道,表情很高兴,还有点醉醺醺的。
“你们是遇着啥事儿了吗?”格里高利看了一下李自成的表情,问,“给我说说,看看我能帮帮忙不?”
陈昭长话短说,把粘合剂的事儿给格里高利说了一遍。
格里高利听完,眨巴眨巴眼睛,蹦出来两个字:
“简单!”
陈昭诧异地看着他,“你有办法搞到足量的粘合剂?”
格里高利醉醺醺地点点头,又吐出两个字,“等着!”
说完,格里高利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陈昭和李自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醉汉。
“这位是谁啊?他有办法搞到足够多的粘合剂?”李自成问。
“他叫格里高利,是个土豪。他拥有的财富是一个咱们难以想象的概念。”陈昭道,“他说简单,应该就是有办法吧。我也没辙,在这等等呗。您要是困了先回去睡觉就行。”
“不用,我也在这等等吧。”李自成道。他也想看看这个格里高利到底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站在工厂门口黑漆漆的大街上,左等右等,等了接近半个小时。
终于,一辆黑宾利亮着雪亮的大灯,从远处驶来,以几乎是乌龟爬的速度在陈昭面前停下。
驾驶座车门打开,格里高利跳下来。
陈昭一怔,“卧槽,你特么居然酒驾?”
格里高利摆摆手,“我没喝酒。”
陈昭和李自成抽了抽鼻子,都闻到了一股清晰的酒味儿。
“大爷,把门开一下,我进去找你们老板!”格里高利冲着门卫大爷喊。
门卫大爷从岗亭出来,低头一看车标,是辆宾利,觉得应该是有大生意来了,立刻按遥控器打开大门。
打开大门以后,大爷赶紧钻回岗亭,偷偷给老板打电话:
“老板,刚刚来的那两个老师,又叫了个人来,是个毛子,开宾利!”
老板的声音有点惊疑,“开宾利?!好,我知道了,你让他们进来,我出去迎接!”
“上车上车,咱们进去办事儿。”格里高利冲陈昭和李自成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