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1 / 1)

.才刚到四楼,颜王素来敏锐的耳朵就听到了两层之上的起哄说笑声,火气霎时腾地就起来了,马上两步并做一步跨,终于跨到了最后一级台阶。

但年纪毕竟摆在这里,爬到六楼后,颜王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见状,郁赫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纸巾,并抽出了一张递了过去,温声道了句:“老师辛苦了。”

颜王接过纸巾,又见他神色谦恭,态度良好,一副尊敬师长的乖学生模样,心中的火气也消退了两分,但一走到十五班门口:“……”

好家伙!

全班没有一个人在读书!

要不是那一身校服,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到了哪个职高里面了。

颜王“啪”、“啪”地拍了两下门,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全班同学都被吓的一哆嗦,纷纷回头瞥了眼后门口,不知是哪位心理素质不过硬地没忍住将那本该深埋于心的“卧槽”喊出了声。

“还不读书!一日之计在于晨!”颜王双手叉腰又吼了一声。

数秒后,这里就变的书声琅琅了。

郁赫并不关心这个班读不读书,也不关心刚刚谁喊了“卧槽”,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这个班后,他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

颜王这时偏过头,问道:“刚刚是哪个跟你聊天的?”

郁赫微微蹙了蹙眉,挣了挣衣角后,沉声道:“老师,我能进去找一找吗?”

颜王没多想什么,直接让他进去了。

郁赫将这班转了一圈后,发现田觅确实不在这教室里,于是大步走到常睿的桌前,抬手扣了扣他的桌面——“她人呢?”

常睿:“谁啊?”

郁赫:“谢予他妹子。”

常睿:“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了。”

郁赫:“……”

常睿这时终于发现了个大问题:“你来我们班干什么?”

“为了,”郁赫摸了摸鼻梁,微微有些歉疚道:“找、你。”

郁赫领着常睿出了门,颜王觑了二人一眼,冷声道:“上课时间玩手机?!一人八百字检查!”

“是。”郁赫回答的非常干脆。

相比之下,常睿那不情不愿地一声“哦”就很让颜王恼火。

颜王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常睿:“你,一千。”

常睿欲哭无泪:“……是。”

颜王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直到屋子里每个人确实都在读书后才又出了门,看着常睿问道:“你们班主任是唐城吧?他人呢?”

“在办公室。”常睿回道。

“在办公室?”颜王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惊讶,心中有些微词,但也不好意思当着学生的面说道老师,只好暂时压一压火气,又忽地瞥见最后一排的空位,便抬手一指,问道:“那位置上的人呢?”

“也在办公室。”常睿解释道。

“办公室?早自习不上一个个去办公室干什么?”颜王有些忍不住了。

“同学矛盾,”常睿添油加醋道,“俩人还打了一架。”

一直没怎么做声的郁赫,听到这话时,顿时面色一冷,抬眸看了眼常睿,问道:“凌危还动手了?”

“哦,那倒是没有,”常睿见到郁赫眉目间的那股子寒意,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只是单纯地被动挨打。”

郁赫:“……”

这还差不多。

颜王有些好奇:“那混小子和谁打架?”

常睿解释道:“田觅,就是谢予他妹妹。”

颜王又问:“为什么打架?”

常睿撇了撇嘴:“凌危不让人家坐座位,估计是欺负新来的同学。”

颜王恨铁不成钢:“那小子也是活该。”

常睿点点头,附和道:“确实。”

颜王站走廊上吹了会儿小风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在这儿和这小子掰扯啥呢?缓过神后,顿即厉色道:“你们俩个也来我办公室,当面写检查。”

.另一边,唐城的办公室。

唐城是个执教多年的老教师。他教了这么多年书,送过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这调皮捣蛋的见过、认真学习的见过、吊儿郎当的二流子也看过……见的多了,他如今也明白了“神马都是浮云”确是真理。与整天在火焰山上翻跟头的颜王相比,他心态平和的宛如弥勒佛转世,长的么,也有点相像,一笑起来,都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眉毛。

跟前这俩熊孩子自进门后,争吵就没断过,完全将他这个班主任晾在了一边,但他也不恼,甚至中途还有尝试过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中,但遗憾地很,他年纪大了,完全跟不上小年轻的脑回路了。他还在想这句话怎么说,他们就已经吵到了下一个问题上了。

年轻么。谁还没点脾气呢,他也能理解,于是端起桌上的枸杞红枣茶,慢条细理地品了十来分钟,见这两人的语速也慢了几分,估计也是吵累了,这才不咸不淡地开口:“呐,谁先动的手?”

两人顿时抬头看着他,而后默契地指着对方,又异口同声道:“ta。”

唐城含笑点头:“……”

看来你们还得再吵一会儿。

凌危瞪着田觅,对此人的厚颜表示难以置信:“明明是你把我掀翻在地的!你还倒打一耙?”

“把你掀翻在地是结果,老师明明问的是起因。”田觅只差没把“你是不是傻叉”写在脸上了。说完话,还暂时化身成X光线,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后,又十分不屑道:“况且,我掀你就翻?这么大块头,脆的跟那豆腐渣工程一样?”

“噗……”唐城实在是没忍住,一口养生汤喷了出来,只得欠身从桌上抽了两张纸,一边擦一边道:“你们继续、继续,我听着呢。”

“……你、你、你……”凌危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利索的嘴皮子,“你”了半天也只能说出来一句——“起因也是因为你不对。”

田觅知道他是在说那晚拽走叶梳语的事情,可当时那画面搁谁看谁都觉得这男生好像有病吧,于是有些理直地说道:“我路见不平一声吼有什么错?”

凌危彻底哑了火:“……”

唐城知晓两人终于是分出了胜负,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人是有积怨在呢,他擦完桌上的茶水后,将湿纸巾丢进了脚边的垃圾篓里,这才抬头扶了扶眼镜,温声道:“说说吧,因为什么结的仇?”

“……”田觅有些为难,叶梳语让她不要将那晚的事情说出去的。

“……”凌危此时也成了哑巴,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情,好像也是他缠着叶梳语在先。

于是,这办公室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难得的缄默,唐城也不打算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但应该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吧?少年人火气大么,老师我也能理解,脾气大一点倒没什么,但是这心胸要宽广啊?你们说是不是?”

面前俩年轻人:“……”

唐城又扶了扶眼镜,看了眼凌危道:“特别是男生啊,这胸怀啊,不说海纳百川但也不能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是不是?”

凌危:“……我……”

“这回就到这里吧,下回要是吵,就到我办公室吵,让我这儿也热闹热闹,我随时欢迎你们。”

俩年轻人:“……”

唐城四两拨千斤地给他们上了几分钟的人生哲理课,就让他们回教室了。

.回班的路上,俩人一前一后。

凌危明明看见了前面那人连后脑勺上都刻着“离我远点”四个字,却还是忍不住要往人家跟前凑一凑:“喂,你跟叶梳语很熟吗?”

“关你什么事?”田觅没好气道。

“……你那天,为什么拉走她?”凌危扬了扬眉,“这总关我事了吧?”

“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子多像骚扰人家的小流氓?”田觅面露鄙夷道。

“……”凌危内心也知道那晚的举止看起来不太好,“所以,你是去帮叶梳语的?”

“难不成是帮你的?”

“……那你跟叶梳语关系很好吗?”

“……”

转来转去又转到这个问题了。

田觅吸了口气,心生一计,“小时候穿过一条裤子,你觉得呢?”

“……”凌危显然没想到二人有这层关系,“那怎么没听叶梳语提起过你?”

“不懂就问,”田觅挤出一抹微笑,“你跟叶梳语一共说过几句话?”

凌危愣了一下:“……”

确实没几句。

田觅没再想搭理他,径直往前走,走了三四步后,忽听见身后一声:“猪头妹!”

“……”

她表情扭曲地转过了身,银牙咬地咯咯响。

凌危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田觅,知道了吗?”田觅没好气地说,“狗东西。”

凌危:“……”

“你那晚说再缠着叶梳语你就是‘狗’,”田觅冷笑道,“你今天叶梳语长叶梳语短的,你可不就是狗东西吗?”

凌危吸了口气,认清了一个现实: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而且这人和叶梳语关系貌似还不错,于是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或者“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原则,主动示好:“老师让我们以后要团结友爱、互相帮助。”

田觅:“?”

老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凌危龇了龇牙:“少年人不能小肚鸡肠,我们毕竟一个班,未来两年呢?好好相处吧?”

“……”田觅用大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低眉顺眼的模样是奔着叶梳语来的,但是—“我可不会帮你追叶梳语。”

“谁要追她了,我再追她我是……”凌危想了想,还是没把那个“狗”说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教室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没过两分钟,就见谢予突然出现在他们班的后门口,表情还有些狰狞。

谢予倚着门框,朝她抬了抬手——“出来。”

田觅狐疑地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你和凌危怎么回事?”谢予先是瞄了她一眼,而后又越过她的头顶,神情严肃地瞪着凌危。

“你、你怎么知道的?”田觅有点惊讶。

“郁赫说的。”谢予淡淡道。

“哦,那郁赫呢?”田觅问。

“跟你们班常睿,在阎王那儿写检讨。”谢予说。

“为什么呀?”田觅好奇道。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谢予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听说凌危欺负你了?”

凌危闻声跟了过来,装模作样的晃了晃手肘,“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不打女的,但你就不一定了。”

“你试试啊。”谢予冷笑,并没把这“威胁”放在眼里。

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铺面而来。

田觅有点懵,这俩人之间又怎么回事儿?好像也是有点积怨已久的样子。

谢予朝凌危挑了挑眉:“听说是你不让她坐座位?是么?”

凌危刚想开口解释,就被田觅打断了,“也不是,就有点误会,他应该不想和女生做同桌。”

凌危:“……”

谢予:“……什么?”

“我们跟老唐说了,过段时间就换座位,”田觅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大事儿。”

谢予半信半疑,看着凌危仍有些不爽:“我们俩说话,你站这儿干什么?”

凌危指了指门牌:“这上面的数字认识吗?这是我们班唉,我想站哪儿不就站哪儿?”

谢予:“……”

“……”

田觅偏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下凌危。

凌危会意,但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今天就让你在这里站一会,下次来要写申请书。”

“快走吧。”田觅朝凌危抬了抬脚,威胁道。

谢予的目光在俩人之间来回逡巡,“你们真没事儿?”

“没事儿。”田觅有些得意地说,“真要有事,他也不一定打的过我。”

谢予冷哼一声,显然是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田觅又想起郁赫的事情来,“他为什么要写检讨啊?”

“这么关心人家?”谢予睨着她,阴恻恻一笑,“你自己问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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