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希希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哭,却什么也不说,龙子昕急了,挂了电话,就要起身去邓希玥的家,这个时间段,又在电话里哭的一塌糊涂,一定出大事了。
可发现她的手还被某人掌控着,真是服了他!她接听电话,而且邓希玥还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倒好,还惦记着这事。
“放手啊。”
“不能半途而废。”何俊峰看着她,眼神灼热浓烈。
龙子昕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只是这声音明显比以往都还要急促的跳动着。
“昕宝贝,乖,我们继续……”
继续个屁呀!龙子昕气急败坏差点说脏话,她用力想要缩回右手,可是何俊峰邪笑着不允许。
“希希出事了……”龙子昕又急又气,又带些许的哀求。
……
后来,坐在车上,龙子昕还觉得手里黏黏的,想到他的恶劣行为,眼神隐含不悦的看着开车的男人,“开快点。”
“已经够快了。”何俊峰轻笑,嘴里说够快,其实是按照正常速度驾驶,他理解她焦急的心情,再着急,也要惜命。
“何俊峰,如果希希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接了邓希玥的电话之后,面对他的邪气滋生,她故意用力,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点燃了何俊峰……等她将手洗干净之后给邓希玥打过去,希希关机了。
何俊峰笑,“我还没怪她的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龙子昕微微皱眉,发现他们此刻的沟通方式,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来到邓希玥所住的别墅,龙子昕发现大门大开,一楼黑漆漆的,二楼有灯光,布置新房的时候,龙子昕来过这里一次。
上了楼,龙子昕直奔有灯光的卧室,何俊峰紧跟在后。
卧室里,床铺极其凌乱,地上不仅散落着衣物,还有枕头和一些物件,邓希玥身上裹着被子,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抽泣。
龙子昕心一凉,隐约猜到了什么,转身,没察觉何俊峰还在往前走,竟直直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她清楚感受到他身体钢筋铁骨似的硬度,何俊峰也在第一时间伸出双手扶住她,“有没有撞疼?”
有点疼,但龙子昕摇了摇头,“你先出去。”感觉邓希玥似乎被强暴了。
看见此情景,何俊峰和龙子昕有着一样的想法,邓希玥没有打电话报警,说明强暴她的人很可能是许华山。
何俊峰摸了摸鼻子,退出去的时候,用手势告诉她,“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龙子昕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然后走到邓希玥的面前蹲下来,柔声问道,“希希,怎么了?”同时,伸出右手,轻轻撩开沾在她脸上的凌乱发丝。
“子昕……”邓希玥失声痛哭起来,龙子昕惊愕的发现,希希的额头,嘴角都有伤。
龙子昕眼眶一红,“谁干的?”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邓希玥痛哭的时候,抬手捂着脸,死死的咬着唇,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滑下来一部分,只着内衣的身上布满了青紫,不仅如此,龙子昕还隐隐闻到一股男人体液的味道……
原来是许华山喝了一些酒回家,见沉睡中的邓希玥像足了睡美人,一时兽性大发,加上很长一段时间,邓希玥都不让他碰,不和他做夫妻间的那事,他心有怨气。
睡梦中的邓希玥被许华山折腾醒了,拼命反抗,可她越是反抗不从,许华山越是势在必得,男女力量天生悬殊,邓希玥精疲力尽,后来就被许华山这个王八蛋给得逞了。
这不叫得逞,叫强暴,婚内强暴!
这晚,龙子昕留下来陪邓希玥,她让何俊峰回去,何俊峰怎么可能回去,他不放心,就在车上留守。
……
下午,言婉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正在美容院做脸,VIP包间里开着空调,工作人员嘴巴很甜,一口一个“言小姐”的和她聊着天,她一边虚应着,一边昏昏欲睡。
手机忽然响起的时候,她正要睡着,脸上贴着面膜,摸索到手机,然后贴在了耳边,说话有些牵强,“你好,我是言婉。”
手机那头静了一下,方才有声音回应道,“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言婉忽然清醒了,她把手机凑到面前看了一眼,刚才接电话没有看来电显示,这么一看,还真是龙子昕打来的。
“是我给你送过来,还是你来拿?”对方问。
听她这么一说,言婉也没心思美容了,示意工作人员赶紧帮她洗脸,问龙子昕,“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在金典婚纱影楼的办公室。”
咖啡厅人多,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龙子昕将地点选在办公室。
美容院距离影楼有些远,窗外下着雨,沿途尽是高楼大厦,欧式建筑,街区错综复杂,来来往往的撑伞路人行色匆匆,白日的江州市代表着繁华升起,街头设立的广场上均有媒体大屏播放着各大财经金融讯息。
在这座城市里,但凡是投身商界的人,没有人会每天毫无目的的游荡其中,他们或深或浅的喘息,却从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好好的歇一歇。
雨幕中,言婉穿过江州市赫赫有名的立交桥,再过市公园,今天是下雨天,若是天气晴好日,一栋栋高楼大厦矗立在那里,被晨曦阳光笼罩,外观玻璃会反射出耀眼的光,那光被无数奔赴C市挖金的人称之为黄金或是白金。
言婉把车开到影楼门前,下车的时候,撑着伞,即便是行走在满是雨水的路上,步伐也是不疾不徐,优雅自如,毫无疑问,言婉是美女,平时多是优雅端庄形象示人,气质无与伦比。
一楼大厅的服务员听说来人是找他们老板的,热情的带领她上楼,办公室里,素雅的单个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年纪很轻,没有化妆,但很漂亮,素色的衣裙完美勾勒着她曼妙的身姿,一头浓郁的长发随手挽了个发髻,看起来慵懒而又不失妩媚。
看见言婉,龙子昕扯了扯唇,“坐。”
言婉看见茶几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小陶罐,里面插着颜色浓郁的波斯菊,还有一壶薰衣草花茶正在慢慢烧煮着,草香四溢。
“自作主张煮了薰衣草花茶,如果表姐喝不惯,可以换咖啡。”这话是龙子昕说的,言婉在她对面落座,道了声,“不用麻烦,薰衣草茶就很好。”她此行的目的又不是来品茶、喝咖啡的,她是来拿何俊峰精子的。
这样想时,言婉抬头,与其说是在打量办公室,不如说是在寻找那容器,“办公室装饰不错。”
一间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办公室,落在言大小姐眼里——还不错!
龙子昕扯唇笑笑,倒了一杯茶放在言婉面前。
“谢谢。”她并没有打算去碰那茶。
“不用谢。”龙子昕也很客气,她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慢品尝了一口,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从旁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容器。
言婉见了,张口就道,“就这么点?”
龙子昕轻轻一笑,“表姐以为这是挤牛奶?”
言婉顿时满脸通红,见龙子昕似笑非笑把容器放在茶几上,她连忙伸手拿过来放在自己包里,生怕龙子昕反悔似的。
龙子昕看着如获至宝的某人,一步步走向她原来坐过的位置,慢慢坐下,对对面的言婉说道,“这东西金贵着呢,我建议你最好拿去冰冻起来,如果代孕母亲这次怀不上,下个月还可以继续用,当然,所有的费用算我的。”
言婉坐不住了,站起来,龙子昕用这样一句话做了结束语,“表姐,谢谢你一心为我着想,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让孩子叫你干妈。”
言婉笑着应道,“这个建议不错。”心里却是这样想的:干妈?笑话!到时候,我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而你——龙子昕,等着被何俊峰扫地出门吧!
龙子昕伫立在了窗前,透过雨幕看着楼下,影楼门口,言婉撑伞走了几步,转身仰头,目光直直地望向二楼窗口。龙子昕不避,也没必要避,她的目光隔着窗,隔着雨,隔着楼上楼下,就那么轻巧的与言婉的眼眸对视,没有言语,只有动作。
她滑开窗户,有雨水飘打了进来,呼吸间尽是清凉的潮湿空气和水气,她做了一个手头动作“有事打电话”的动作。
等言婉走后,龙子昕回了望江阁,因为邓希玥在那里,她在附近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和日用品,她知道,邓希玥和许华山一天不离婚,邓希玥就会住在这里,而她责无旁贷,也会在这里陪着她。
邓希玥看在龙子昕悉心熬粥的份上,起床吃了半碗,又恹恹的躺在床上去了。
龙子昕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回到房间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何俊峰的电话。
此时雨停了,何俊峰正端着一杯水站在三楼平台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看了看耀眼的屏幕,两个字:老婆。
原本漆黑的夜色似乎有光进驻。
“俊峰……”她在电话那端唤他的名字。
“嗯?”
窥探不出任何喜怒的语气词,龙子昕在电话这头纠结了好一会儿,转身靠着窗,眼睛瞄到房间一角的行李箱,于是开口说道,“我收到行李了。”
白天,她说要回望江阁陪邓希玥几天,他默默看了她一会儿,点头,“我会让孟旭阳把药给你送过去。”
明明只是说送药过来,却给她送了一些衣物过来,其实望江阁里什么都有。
这是什么意思?他生气了吗?变相控诉她不顾家,不顾他……
“嗯。”
龙子昕不知该说什么了,同样一个字,无非是语气不一样,却让龙子昕原本就吊着的心更加七上八下。
“你睡了吗?”语气竟有些讨好。
“没有。”何俊峰心里原本有些不快,她这么一问,气忽然间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不快是因为她直到现在才打电话,不快是因为她心里只有邓希玥,好像没有他这个丈夫。
她轻声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嗯?”喝水动作微停,何俊峰眼里有了笑意。
“为什么把我的衣服也给收拾送来了?”心里有了小委屈,觉得他此举好像蕴含着故意激将的成分。
何俊峰可以想象电话那端她的表情,嘟嘴了吧?忍不住弯了嘴角,“我不把衣服给你送过去,你穿什么?”
“……这里有衣服。”邓希玥隔三差五就会来望江阁,把她们的衣服和床上用品拿出来洗晒,所以,何俊峰若是担心这个,未免多余了。
何俊峰喝水的时候聆听着她的呼吸声,良久,说道,“你是我的老婆,就应该吃我的穿我的花我的,而望江阁里的衣服还是你去年自己买的。”
“……”原来是这样。
“你去望江阁住几天也好,每天缠着你,你会腻,同在一座城市,却又不在一起,这样你自然就会想起我的好来。”温润的声音里有着小小的警告,话虽如此,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龙子昕轻笑不语。
何俊峰嘴角勾起,眼神中有着动人的神韵,“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晚安。”说完,便挂了,因为有电话呼入。
电话是李一航打来的,他说何氏集团王总20%的股份被人买了,买主竟然是欧阳芙蓉。
欧阳芙蓉?她买何氏的股份干嘛?她想做什么?和他对着干吗?
……
第二天是许华山的生日,一大早,他的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许总,这是太太送给您的生日礼物。”
许华山正在看昨天各大餐厅递交的营业额,闻言,呼吸有了片刻凝滞。
邓希玥这是……按照她的性格,她不会……
还没缓过神来,秘书就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呈现在他的眼前,没错,礼品盒上写着“生日快乐”。
“许总,您和邓大小姐真是伉俪情深。”秘书笑眯眯的恭维着。
许华山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凭感觉,这份生日礼物非比寻常,因为他昨晚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家,发现卧室还是昨晚他离开时的样子,凌乱不堪,而邓希玥不在,鼓足勇气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关机。
秘书出去之后,许华山慢慢拆开那个精美的礼品盒,竟然是一份离婚起诉副本!
不是离婚协议书,而是离婚起诉副本!
邓希玥已经找了律师,并且已经在法院起诉了!
太忽然了!
许华山寒着脸,死死地盯着离婚起诉副本,不怒反笑,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邓希玥,你休想……”
一巴掌打落那个礼品盒,“嘭咚”一下,从盒子里掉出一个U盘来。
暴怒中的许华山面色微讶,他慢慢弯腰捡起来,疑惑不解的插在电脑上。
这时,江州市的上空突然一道雷声响起,紧接着倾盆大雨粗暴降临,阴霾的气候肆虐着天地,致使邓氏总经理的办公室雾霭浓郁。
一个U盘,犹如惊雷劈下,几乎是在画面曝光的一瞬间,许华山忽然睁大了眼睛,脸色刷的一下全都白了,身体仿佛掉进了万年冰窟。
门外,一些办公室的主管听说今天是邓总的生日,刚准备敲门来吹牛拍马,听到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样的大动作,指不定是什么办公室器具被里面的人毁灭了,外面的人均是一脸惶恐。
对于他们来说,许华山一向平易近人惯了,何曾发过这么大的火?
龚卫东来到门口,再听办公室里传来的巨响,心一沉,问许华山的秘书,“怎么了?”
秘书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太太托人送过来一份生日礼物,我拿进去给了许总。”莫非问题出在太太的生日礼物上?
龚卫东听秘书这么一说,大致猜到此事一定和邓希玥有关。
与此同时,邓文在家里也收到了一个包裹,方雅拆开,是一个U盘,邓文指了指书房,意思很明显,去书房的电脑里,放出来看看。
伴随着U盘的播放,画面出现的女人叫方欣,邓氏餐饮董事长的小姨子,现任帝豪餐厅的总经理,后来走进房间的男人是许华山,邓文的乘龙快婿,现任邓氏餐饮的总经理。
他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貌似在酒店房间?
“轰隆……”一道惊雷,震得人心神俱裂,出现在邓文和方雅眼中的竟然是不堪入目的黄片?
黄片的男主角是许华山,女主角是方欣……
邓文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出来,他哆嗦着嘴唇,“怎么回事?”
方雅脸色苍白如纸,“不知道。”
“……”邓文不说话,牙齿咬在唇上,瞬间鲜血刺目,抬眸看着方雅,厉声道,“你妹妹和许华山偷情,你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方雅近乎咬牙道,“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在知道?”声音一改平常的矫揉造作,许是天气缘故,声音竟比外面的雷声还要紧迫。
邓文咬了唇,终是关了电脑,这样一来,书房可谓寂静到了极点。
方雅压低了声音,“老邓,你说这东西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人伪造来敲诈勒索的?”
邓文如梦初醒,立马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打,先给许华山打,关机,这可不是好兆头,邓文的脸色一下惨白如纸,再给邓希玥打,同样关机,
那一瞬,方雅同样静默如石。
“你给方欣打。”阴沉的嗓音从邓文牙根蹦出来,就连眼神也带着一股子煞气,他身体更是微微颤抖着。
面对邓文递过来的电话,方雅不得不接过来,拨打铭记在心的手机号码。
这个时候,方欣正在开车,副驾驶座位上放在一个礼品盒,那是要送给许华山的生日礼物。
“姐,什么事。”
“方雅,我问你,你有没有和许华山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一句话,狠狠击打在方欣心口,她双手蓦然一抖,车身犹如人喝醉了酒般,踉跄了几下。
“我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承认,为了表示自己是被人冤枉的,佯装很愤怒,“是谁在乱嚼舌根子?”
“方欣,”方雅的声音尖锐而又冷漠,“你和许华山鬼混的U盘都寄到我们家了,你还不承认?”
宛如血流涌上脑海,方欣身体血液倒流,仿佛要确认什么一般,厉声道,“哪个U盘?”
此刻,她觉得头是晕的,却下意识紧紧攥着方向盘,才不至于让车子失控。
“就是你跟许华山在酒店鬼混的U盘。”方雅咆哮道,“方欣,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啊?许华山是谁?他是邓家的女婿,你怎么可以……你找男人,大街上遍地都是,你怎么和许华山搞在一起了……你不仅自己颜面尽失,也把我的脸给丢尽了……”
话音还在耳边回旋,却宛如最锋利的刀剑,愣是在心口上划出长长的血痕,方欣一时倒也分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天昏地转。
“方欣,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个乱摊子你自己来收拾,我不会管你……”方雅还在喋喋不休泄愤,耳边的电话里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再然后就是万籁俱寂,好像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方雅大脑骤然空白一片,只觉得呼吸被人给掐断了,电话从她手中脱落,直接砸落在地板上。
邓文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妻子就那么头脑发懵的站在那里,一时也急了,“怎么回事……”
话还未落,方雅已经冲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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