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星期六,就是许华山和其他女人幽会的日子,所以邓希玥今晚要回家,她想要看看人面兽心的许华山是怎么蹦跶的。
送走邓希玥,龙子昕锁好大门,打算去花园里走一走,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言婉。
不走了,龙子昕就坐在花园的石凳子上。
之前言婉有打电话过来,她和邓希玥在收拾厨房,但也是带着一种故意冷落的成分,没接电话,眼下真是说话的好时机。
言婉在电话里问,“考虑的怎么样?”
龙子昕手肘支在腿上,懒懒的撑着脸,开口时语气极其平静,“何俊峰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让我的丈夫和其他女人上床,当然了,你也知道,何俊峰是不会和别人上床的,表姐,我想好了,我宁可他跟我离婚之后再有女人,我也不会把他送到别人床上去。”
“……”言婉沉默,只因龙子昕说的是事实,何俊峰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上床,茱莉亚就是很好的例子。
龙子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暴自弃道,“表姐,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我认了,就这样吧,能和何俊峰过一天就算一天。”
“不上床也可以代孕。”言婉声音平静,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意,“你只要提供俊峰哥的……”
因为羞涩,后面两个字“精子”,她还真说不出口。
“……”龙子昕扯了扯唇,眼睛如墨似夜,她就知道言婉会有此打算。
“子昕,你放心,我会为你找一位非常可靠的代孕母亲,她不认识你,更不会认识俊峰哥,也就是说,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我永远会为你保守秘密,到时候,代孕母亲生的孩子就是你和俊峰哥的孩子,多好。”
龙子昕闻言,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再开口,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感情起伏,仿佛询问,只是因为好奇,“表姐,你那么喜欢何俊峰,为什么还要帮我?你现在可以告诉他,我不会生孩子,然后你就可以和他……”
“子昕。”言婉打断她的话,语气诚恳,“我确实喜欢俊峰哥,但是他不喜欢我,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认命。谁让你是我的表妹,谁让你的舅舅这些年视我为己出,我总不能做一些恩将仇报,众叛亲离的傻事。”尾音里透着一股无力。
龙子昕好似被感动了,“谢谢。”
“谢什么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言婉在笑,不仅笑意未达眼底,还冷飕飕的。
“表姐……”龙子昕似是有些迟疑,过了几秒才问,“真的可以让何俊峰毫不知情吗?”
“当然。”言婉靠着沙发,轻飘飘的笑,“你只要提供他的种子,然后等我电话,一旦代孕母亲人工授精成功,你就假装怀孕,但是你必须保证你自己做到万无一失,再找机会远离俊峰哥几个月,等到代孕母亲生下孩子,你就抱着那个孩子回到俊峰哥身边,这样就算大功告成。”
龙子昕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若不是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言婉都以为对方挂了电话。
她知道,龙子昕在寻思,在考虑,在挣扎,在煎熬。
哼!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还有的选吗?
龙子昕拿着手机的手垂下来,放在腿上,目光沉静的望着某一处,心里在想:如果能将生活中的爱恨情仇置之不理,该有多好。
直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子昕”,她才把手机放在耳边,回了言婉一句,“就按你说的办。”
言婉压着心中的狂喜,声调平稳,“等我安排好一切,给你打电话。”
龙子昕挂了电话之后,依旧坐在石凳子上,她不由想起了好多年前。也是像这样的夏季,这样的夜晚,爸爸抱着她坐在外面看星星,妈妈泡了一杯新茶端过来放在爸爸手里,她知道,爸爸还要去工作,所以需要一杯浓茶提神,她的眸光望着杯中茶,那些茶叶一片一片的沉淀在了杯底里,隐没成了岁月。
现在想起那些茶,龙子昕想到的是“山河苍老”,想到的是“几尽人事”。
……
第二天一大早,龙子昕就起床了,天气预报说,江州市今天多云转阴,局部有小雨。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出门,天空颜色颇为难看,她直奔东方宾馆,在前台点名要“二六三”房间,面对服务员“为什么就要这间房”的疑惑目光,龙子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小声解释,“我是和一位朋友来这间房怀旧的。”
这话的想象空间很大,而酒店的服务员也是见多识广,这年头,一夜情之后,总会有人旧地重游来重温旖旎之梦,理解,理解。
之前因为“龙子昕”事件,她成了江州市的名人,况且这次出入的地方特殊,不化妆还真不行。
半个小时后,她走出“二六三”房间,要求退房,说是约好的朋友不来了。
前台的服务员瞥了她一眼,“我们可是要正常收费的。”
“我知道。”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
这天上午,在FXD澳洲分公司,人人自危,精神全都紧绷成弦,这本不算什么,谁又能想到,大老板会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公司一楼大厅里。
何俊峰以前是言瑾的钦差大臣,现在拂去那层神秘的面纱,成了公司的大老板,前不久,他来公司视察过,但那只是视察,而这次是为了工作。
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走过一楼大厅,他去顶层的会议室,通常会从地下停车场乘直达电梯上去,所以这天突然现身,难怪下属们会在错愕之后,集体手足无措了。
地下停车场直达电梯出了小故障,何俊峰和李一航,还有分公司的负责人站在一楼电梯门前等电梯,一群基层员工恭立在他身后,均是战战兢兢,他看了一眼有短语传入的手机:太太一个人在东方宾馆“二六三”房间逗留了半个小时,现在出来了,天却在下雨,她只能站在大厅外避雨,我要不要以邂逅的方式上前,然后给她雨伞?
何俊峰看了短信,飞快回复一行字:不准让她发现,否则……
后面的六个省略号敲得孟旭阳脑门发麻,他刻不容缓回复道:明白。
期间电梯门开了,何俊峰不进去,身后的人也不敢动,就算是李一航也不敢催促,何俊峰在FXD员工员工眼里是什么?是不可冒犯的神啊!
……
江州市天气变化很快,龙子昕出门前天气阴沉,心想着会不会下雨,谁曾想到上午九点左右,竟开始下起了雨。
其实,她包里有一把太阳伞,不拿出来,是她根本没打算离开宾馆,落在不远处的孟旭阳眼里,却成了是突如其来的雨阻挡她的脚步。
龙子昕站在宾馆门口,穿式样简单的素色针织衫,牛仔裤,黑蓝色球鞋,只见往来人群里,多是伞的世界。
雨水打在街面上,飘起了淡淡的雾气,萦绕在她周围,而她仿佛掉进了一个氤氲的世界。
后来,邓希玥打电话让她上一辆某某牌照的车,那车是邓希玥和同事换来的,她们不知道许华山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和许华山幽会的女人是谁,只能在车上守株待许。
两人一致推敲,和许华山幽会的女子绝对不会是小美,因为小美已经身怀六甲,不可能和许华山开房翻云覆雨,再说小美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会懂股票代码。
“希希,你没事吧。”龙子昕上了车,率先打量的就是邓希玥的脸色,那脸色有些白,也有些差。
“我没事。”邓希玥僵硬地说着,她和许华山之间没有爱情,都是奔着利益结婚的,她以为他们的婚姻会要死不活维持一段时间,谁能想到,结婚没过多长时间,许华山就开始……
邓希玥也要为将来打算,为离婚未雨绸缪,她找过律师,律师说如果要让许华山净身出户的话,就要弄到许华山出轨的有力证据。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律师口中的有力证据,就是要弄到许华山和其他女人开房上床的照片和视频。
龙子昕很惊讶,邓希玥不仅知道小美的存在,还知道小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许华山的。
“这些都是许华清告诉我的。”在车上,邓希玥笑了,但眸子却宛如一片死寂的深海,“许华清希望我和他哥离婚,同时祝福我跟冯开来,他还说去年腊月二十六的晚上,在帝豪餐厅的后花园,他和你一起偷听了我和冯开来的谈话……”
这一次,邓希玥连笑容都没有了,很久之后,她说,“许华清让我放心,这话他永远也不会告诉他哥。”
“小龙女,我觉得我们好像误解了许华清,他真的很可怜。”
龙子昕具有同感,“这话你说过。”
“是的,我是说过,但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你知道吗?数天前,我在一家餐馆看见他,他竟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我,还问我,‘你好,请问,子昕在吗?’,我当时被吓到了,小龙女,许华清似乎很爱你……”
“别乱说。”龙子昕转头看向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是真的,小龙女,我相信我的直觉。”邓希玥肯定道。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你曾经还在餐馆遇见过。”
“嗨,他们早就分手了,许华清现在单着呢。”
“婚庆公司和邓氏餐饮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你就不能给他介绍一个?”这话不是调侃和打趣,而是出于真心。
邓希玥将座位放平,躺在上面,似嘲似讽道,“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语气中,有着许多的无可奈何和心不由己。
龙子昕沉下情绪,看着窗外,烟雨蒙蒙,水珠成线,沿着窗户玻璃成串砸落,仿佛透明珠串,将她们与窗外的风雨隔绝。
要是在人生道路上,也有隔绝不幸遭遇的地方,该有多好。
她们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钟,邓希玥给龚卫东打电话,龚卫东说许华山在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龙子昕说,“我们是不是草木皆兵,弄错了。”许华山要偷情的话,绝不会选择在晚上,晚上时间太过敏感,留意他的视线太多,现在都中午了,许华山那边却没有一丝动静,龙子昕忍不住质疑。
“应该不会错。”邓希玥挑眉,许华山不回家时,就住在公司,据说很规矩,从不和女职员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去了各大餐馆,也是正人君子的很。
但有时候的正人君子,却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探个虚实,龙子昕下车,撑着伞再次来到宾馆前台,点名要“二六三”号房,刚说完,前台服务员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您刚退房,就有人打电话预定了此房间。”看来,服务员对她还有印象。
有人打电话预定了此房间?
龙子昕的心里怪不是滋味,她说一句,“那我等会再来。”当然还要来,因为“二六三”房间有她放置的针孔摄像头。
回到车上没过几分钟,邓希玥接到龚卫东打来的电话,说许华山已经开车出了公司。
邓希玥刚开始情绪还算稳定,可是在看见许华山走进宾馆时,牙关莫名的打着寒颤。
想起多年前,母亲和她一样蹲守在酒店门口,看着父亲和方雅亲昵地去开房;想起母亲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在凛凛凉风中一动不动的那整整一天一夜;想起父亲对结发妻子的冷酷无情;想起父亲慷慨地给了许华山5%的股份,想起那一切的一切。
邓希玥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抹去,连脸上薄薄的一层淡妆也擦的彻底,然后,对着静静看着她的龙子昕轻轻一笑,“我没事。真的。”
她在堵什么?她这心里究竟是什么在堵的慌?路TMD是她自己选的!她TMD堵什么?痛苦什么?难受什么?
人都说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邓希玥还TMD没跪着呢!
外面下着雨,“二六三”房间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尽管如此,开门进来的许华山还是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方欣。
方欣就是方雅的亲妹妹,许华山老丈人的小姨子,按照辈分,许华山应该叫她小姨才对。
“几乎天天见面,你还想我?”许华山解开袖扣,嘴角一直挂着慵懒的笑,那笑恰到好处。
方雅是帝豪餐厅的总经理,两人见面机会太多,方欣在邮件中所说的“好想你”,是身体想他了。
“做了邓氏餐饮的乘龙快婿,感觉如何?”漫不经心的话语,只因她的注意力都在酒杯上,握着酒杯的手指,白皙而又细腻。
扫了一眼旁边喝掉大半的酒瓶,许华山握住她端酒杯的手腕,“你已经喝了很多酒。”
方欣美目斜睨许华山一眼,娇嗔笑道,“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男人现如今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喝点酒,以示庆贺。”
话虽如此,却听话的放下了杯子,伸出手指蘸着玻璃杯中的烈酒,像调皮的孩子在玩水,撩动水波,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带动浅浅涟漪和一室浓烈的酒香味。
“我们今后还是少来这地方。”许华山盯着方欣,神情一扫之前的慵懒和悠闲,多了几分警告和冷厉。
“你在担心什么?”女人眉眼里尽是不在乎的笑意。
许华山神情高深莫测,眸子幽深,“要是让他人知道了,不好。”
“没人会知道。”方欣仍是毫不在乎的言语。
许华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方欣轻轻笑了起来,靠在许华山的怀里,柔软无骨的手指宛如藤蔓一样攀上他的肩膀,带着暧昧的撩拨,吐气如兰道,“我巴不得我们的事早一点东窗事发,然后我们就可以夜夜笙歌……”
“你醉了。”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从始至终许华山嘴角的弧度都没下沉过。
他脾气很好,似乎真的一直都很好。
“醉的是人,但心没醉。”
方欣说着,贴近许华山,鼻息相对,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她说,“我和你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想我了吗?”
许华山嘴角微微勾起,“不过是几个月而已,哪里来的很久?”自从和邓希玥结婚登记之后,他和方欣还没有做过。
方欣在许华山胸口前深呼吸,淡淡的烟草味,这是属于他的气味。
“没有你的晚上,我孤枕难眠。”她嗔怒的看了许华山一眼,“你现在是娇妻入怀,心里哪里还会想我。”
“你一直都在我心里。”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早就锻炼的炉火纯青,当年,他半工半读,在邓氏餐馆打工,多亏了方欣的照顾,才让他有了今天。
“是吗?”方欣眸光流转,呼吸流连在许华山的颈侧,带着酒后淡淡的余香。
许华山目光清明,“方欣,一旦我们的关系曝光,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放心,我不会破坏你得之不易的婚姻,而我也很享受我现如今的生活,但你我却迷恋彼此的身体,是谁恨不得每次在床上把我压榨的连水都不留呢?”方欣语声暧昧,用身子轻轻磨蹭着许华山的身体。
许华山身体一热,就在皱眉间,她已经吻着他,滑腻的舌尖带着酥麻感长驱直入,含着魅惑下的引诱和失控。
醉人的酒,刺激的情景,香艳的人,当方欣挑逗许华山的瞬间,怀中的柔软身体干扰着许华山的神智,那双钻进他衣摆内的灵活手指让他全身血液沸腾。
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
酒店房间里,女人热情似火,声音暗哑,低低的娇吟声,致使许华山控制不住,将她拦腰抱起,就那么抵在窗边的墙上,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方欣丰满的娇躯紧紧贴着许华山,她搂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吻着他的唇,一双眸子勾魂摄魄。
此刻的方欣无疑是迷人的,头后仰,一边锁骨凸起,露出肩膀,连衣裙更被许华山褪到了腰间,一条修长的白皙*勾着男人的腰,眼眸迷蒙,甚至还微微咬着红唇,隐含催促。
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血性大发,在方雅身上,许华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的性感完全和年龄无关,哪怕眼前这位女人比他大了八岁。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方欣的坏,更深层次的说,应该是她的魅惑手段比较高。
这样的女人让人厌恶的同时,却又像烈酒一般,偶时需要,许华山对她无爱,但却迷恋她的身体,远比年轻的女人身体还要迷恋,只因岁月渐长的女人,永远懂得什么样的床上方式会更加迎合他的需要。
她在他的攻势下,渐渐变成了一池水,在他身下娇媚的吟叫,香软的舌在他身上轻轻舔舐着,任由他予取予求。
那样的迷乱疯狂,鱼水之欢,一次次激情绽放的刹那,他和她都没有发现各自眼中的算计和冷冽。
也许,他们都知道,他们是各取所需,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偶尔的放纵一次将是他和她的必修课。
龙子昕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仰躺在驾驶座位上的邓希玥,眼睛里有着细碎的水晶,有安慰,有心疼,“我下车了,你千万要沉住气,别失控,在车上等我。”真担心她杀向“二六三”房间,或者等一下看见许华山从宾馆出来,冲出车去,和许华山短兵相接。
邓希玥的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书,她一动不动,却很悲壮的说道,“我就当我死了。”
龙子昕拍了拍邓希玥的腿,似安慰,“希希,你还有我。”说这话,她情绪酸涩,比咬了一只没有成熟的酸梅还要酸,只因何俊峰去澳洲之前说过,小昕,你还有我。
来到前台,龙子昕还没有来得及递上身份证,那位服务员已经认出她来,“您要的‘二六三’已经住了客人。”
“没事,我可以等。”龙子昕不好意思一笑,声音放低,“我的那位朋友非要定这间房,说具有纪念意义,还说时间不是问题。”
说着,登记,交钱,然后在一边休闲区的沙发上坐着等,等许华山出来。
两个小时之后,许华山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龙子昕扶了扶眼镜架,集中精力,拭目以待神秘女人的出现。
当她看见风情万种的方欣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她做梦,也绝对想不到和许华山开房偷情的女人竟然会是方欣。
邓文知道吗?方雅知道吗?应该都被蒙在鼓里吧?先不管方欣的身份,身为有妇之夫的许华山跟方欣在宾馆开房鬼混,简直是道德沦丧,无耻到了极点。
龙子昕等方欣在前台交了房卡后,第一时间走过去,服务员说房间还没有整理打扫,她执意说,“你们打扫你们的,我住我的。”
走进“二六三”房间,里面还散发着*的味道,龙子昕取下针孔摄像头,转身经过垃圾桶时,想起律师的话,她不得不皱着眉头,从包里取出一双白手套,戴在手上后探手伸向垃圾桶。
从垃圾桶里拿出几个用过的套套,还有一些揉成团的卫生纸,上面……
来到律师事务所,龙子昕取出一个密封的塑料袋,律师是男的,年纪比龙子昕大,他见了塑料袋都觉得尴尬,但拿着密封袋的人却是一脸漠然,把袋子递给律师,里面是许华山和方欣欢爱后留下的罪证,律师没接,转身叫来助手,“收下。”
律师是嫌脏!
是挺脏的,在回鑫苑的路上,恶心感来袭,龙子昕一边快速解安全带的同时,一边急切的拍打着车门。
“怎么了?”
邓希玥看了一眼捂着嘴的龙子昕,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猛然间打着方向盘,车子骤停在了路边。
实在是太恶心了,龙子昕刚下车就弯腰吐了起来,邓希玥见龙子昕吐了,心里过意不去,说真的,要不是为了取证,在龙子昕拧着方便袋上车时,她就想扔了那龌蹉的东西。
邓希玥从车里拿了一盒纸巾和矿泉水走过来,轻轻抚着龙子昕的背,“真是难为你了。”抽了几张面纸去给她擦嘴,“要不要漱口?”
龙子昕抽走她手中的纸巾,蹲在地上自己擦,“你当初跟踪何煜和汪思仪时,是不是也这样?”她现在倒还有心思开玩笑。
邓希玥蹲在一边,低着头,对着路边的绿化带,苦中作乐,“我那只是拍照,哪像你这么尽心尽责?连那些脏东西都敢拿……”
她不说还好,一说,龙子昕就想起那几个用过的套套,“呕……”
“吐吧,吐吧,吐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晚上,邓希玥没有回家,和龙子昕一起来到鑫苑,针孔摄像头还在她们手里,把证据交给律师之前,她们总的看看……
用邓希玥的话说,就算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在媒体室里,面对龙子昕的犹豫不决,邓希玥自告奋勇,“让我来,就当是看黄片!”
龙子昕攥着针孔摄像头,结结巴巴,“我觉、得,你、还是、出去。”真怕邓希玥看了会崩溃,要知道她从垃圾桶里捡了三个用过的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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