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怪不舒服的,回到藏爱宫,就看见十四在了,他笑吟吟地将她的香囊还给她。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看上去面色很差。”
湖青径自说着:“都是那贤妃娘娘,一早就来冲撞娘娘了,娘娘每天都去采花,宫里的人都知道,却故意将那安惠妃绑在那里,凭地心真的狠毒,娘娘心地柔和,看了当然不舒服。”
十四皱着眉头:“晚儿,你没事吗?可千万不要心里不舒服了。”
晚歌摇摇头:“不会,别听湖青乱说,湖青今儿留十四吃饭,你让人去准备着吧!”
“是,贵妃娘娘。”湖青有礼地退身出去。
十四将桌的花细心地插进瓶里:“晚儿,可别累着了自已,你不是喜欢惹事非的人,这些对你来说都是辛苦的。”
她点点头:“我知道,也只有十四才明白我的心思,不过我至少也要努力过,为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努力,不然活在他的烦忧呵护下,你想晚儿会开心吗?”
十四朝她一笑:“晚儿,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会阻止你,拉着你,不许你去定都那狼烟滚滚的地方。”
唉,她重重地叹气:“十四,为我弹一曲轻快的歌吧!可千万别来什么风萧萧易水寒之类的。”
十四皱着眉头:“别说那些话,我可等着你回来,到时候,什么都解开了。”
“嗯。”她笑着点点头:“到时候,十四再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琴猛地断了一根弦,十四心跳到嗓子眼,脸红得连耳垂都要燃烧起来,惊慌地说:“晚儿,你。”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呵呵,你有心上人就有心上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是吗?十四你太纯净了,让人一眼就看穿,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我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意。”像个小女孩一样,她托着下巴一脸渴盼地看着他。
十四迷惑了,那么美的晚儿了啊,他弊了良久才说:“很美很美的女孩子。”
她咯咯一笑:“真想知道,是长什么样子的,你告诉她了吗?”
十四慌乱地摇摇头,晚歌一拍他的肩,哥儿们一样地教导:“男孩子,就要勇于追求自已喜欢的东西,包括女生,就是姑娘的意思,要说出来,有时候,你觉得自已可能没有机会,可是连说也不说,岂不是更没有机会,至少也要让她知道,曾经有一个男孩,就如你,爱过她。”她浪漫一样,呵呵。她笑着走到一边去摆弄那花儿,将早上的烦闷一扫而空,心情也明朗起来了。
十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晚儿,可还不是时候,我不能忧乱了她的生活。”
晚歌赞叹:“十四真的是细心而体贴,得君如此,妇复何求呢?等我回来,你就告诉我是谁可好?”
“嗯,晚儿,琴弦少了断了一根。等我接回去再弹给你听。”他垂下头,心里却是重重的叹气。这份情,他只能埋在心底,不会让她知道的,她的烦恼够多了,他不要让她更为难。
晚歌讶然:“十四,琴弦断了还能接回去吗?”
“能的,只要有心,还是可以接回去,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待我拿出府去好好接。就弹少一根弦的你听,呵呵,可别觉得怪哦。”他干脆拔开那一根断了的,轻轻抚着,弹将起来。
虽然少了一根,还是那么动听,如珠如玉,如高山流水,如沐春风,十四就有这个本事,一曲可以让人醉春风。晚歌趴在桌上心里直叹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十四弹琴了,打仗并不是想象中的易事,她一点把握也没有,靠的全是楚观云,这等闲情逸志,恐怕也只是回头往事远了。
“晚儿。”楚天大踏步上来,早已遣走了宫女,晚歌跳起来,朝他盈盈一笑:“来得正好,听十四弹少了一根弦的琴,倒也好听的让人着迷。”
他笑着走近她:“看朕给你带什么东西过来了,猜猜看。”
“吃的,好吃的,是不是。”她像天真灿烂的小女孩一般,二眼寻思着:“在那里,不会是荔枝吧,这倒好,我也做了一回杨玉环,妃子回头一笑百媚生。”
宠爱地敲敲她的头:“不是,再猜。”
“难道是耳环,还是珠链,还是马,还是珠钗之类的。”
“都不是,再猜。”看来他的兴致是极好,瞧瞧十四,十四知趣地退了下去。
她仰高头摸着他的下巴,有点扎手:“我不猜了,天,你告诉我,是什么?说嘛说嘛,我好好奇啊。”有点神秘的礼物,他从来不会吊她的胃口,直接给她看,让她惊喜。
低下头用下巴扎她的脸,微疼让她躲着。他才甘愿地说:“周公公,拿进来。”
周公公捧着一堆白色的东西进来放在小桌上退了下去。
他不让她过去拆礼物,指指他的脸,晚歌脸一红,低低地叫:“色天。”还是应他要求,踮起脚在他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一旋身,人已到小桌边拆开那锦布内的东西。
“天啊。”她尖叫出声,亮亮的红色软甲,闪着些金光,他竟让人做了一件这样刀枪不放的铠甲背心,看起来冰冷而硬,可是摸一摸却又是柔软如丝,好一件宝物,满如一件贴身的小衣服。
“叫我的名字,不用加个啊,是不是很感激,这是宫里的宝贝,只此一件,可以防水火,刀枪不入。”
“真的吗?”她睁大了眼:“不如你穿上,我拿菜刀砍砍看。”
他开心地大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砍得下手吗?”
“当然砍不下,我让杨公公砍,天,你不会要我穿吧,好像我不用带兵上战场吧,你认为我骑马的技术到了那个可以打倒敌人的地步吗?只怕会让人掠夺了去做压寨夫人。”
他沉下脸:“向晚歌,我可不喜欢你开这样的玩笑,谁敢抢大月朝的贵妃,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不回来,你最好洗净屁股让我揍你。”
双手挂上他的脖下,拉下他的手:“真是的,开开玩笑啊,你不喜欢,就不说了,我回来的,信任,空间,OK知道了吗?”他真是太紧张过头了,连这样的玩笑也不能开。
楚天挑起眉:“你说什么鬼话,朕听得一头雾水。”总是说着听不懂的,他倒是好好去查一查,免得跟不上她的思想,她太独立了,让他没有安全感,像只小猫多好,只是那就不是他爱的晚歌了,唉,男人也是自私的。
笑嘻嘻地拉他一起坐下,晚歌解释着:“信任呢?我们彼此经历过,空间呢?应该也算有,就是给互相活动的自由空间,二个人天天腻在一起,会生厌的,距离会产生美啊,免得看久了你会尖叫。OK呢,就是好的意思,好吗?明白吗?呵呵。”
楚天看着她:“就算天天看着你,我也不会生厌,更不会尖叫。”
这像是沙发一样的长长软椅也是她想出来的,他真的相当的不了解她的脑瓜子还有什么:“晚儿,等你回来,给朕生一个孩子好吗?”孩子会让他更安心。
晚歌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好,只怕到时你又要守身如玉了。”
“你脑子还想些什么东西,什么也不怕,什么也敢说。”他笑着:“晚儿,你是不是很迷恋我的身体。”这是男人的骄傲,他高兴,唉,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一看。
晚歌脸一红:“你少得意了,才不是呢?我不理你了,我去喝粥。”
他又拉回她,叹着气:“晚歌,我们还有几天啊,马上你就要离开我了,我只允许你去一个月,一个月后,无论如何你都要回来,不然我就去找你。”再凶险的地方,他也不怕。
“别说的生离死别一样,高兴点,对,就这样,笑得好看些,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当我回娘家了。”是啊,还有六天就要出发了,这其间,还要准备很多的东西,楚观云没有进宫再找她,他知道她答应的事,她一定会做到的,而招兵买马之事,在月城倒是轰轰烈烈的,当然关于他不好的谣言还是四起,说他要趁乱谋反,这当时,还是有不少的人想要打击他,要想皇上和她误会,不让四王爷上战场的人,她心里明白,就只有凌然。
头放在她的膝上,让他舒服的不想睁开眼:“你这个娘子回娘家,难道连夫君也不要了。”
“好吧,连夫君一起打包带回娘家。”
每一天,都尽可能的和她在一起,带着她听召见大臣,让她知道现下的时势。掐着日子过不是难过,而是过得飞快,一转眼,马上就要出发了,天亮,就要走,无法让黑夜多留一分钟。
依在她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连手指也不想动一下,可是他要上朝,要去敬将士,然后是送她出宫。早就准备妥当的东西全放在另一室,免得看了谁都不喜欢。
“天亮了。”她轻轻地说着,推推他:“你该起床了,快去上朝,皇上不能迟到的。”
他装作没有听见,将她的头又压回胸前:“别吵,朕还想睡呢。”
“春宵苦短日渐高,从此君王不早朝,起来啦,我发现你真是超会赖床的。”真是让她一个头二个大,他自已都说他自已快三十了,还这样孩子脾气,拉他又拉不动,推他,他还乐意来着。
他故作呻吟:“晚儿,是不是朕昨晚让你不够累,还有力气在吵。”
天啊,晚歌脸埋了下去:“你这个色皇上,人家不会说你的,只会说我贪欢,不知羞耻,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请周公公进来请你了。”看他能赖到几时,每天早上最大的任务变成是催人起床了,为她,他都破了不少的规矩,没有在未央宫宣人侍寝,而是夜夜到藏爱宫宿到天亮,后宫的女人倒也不敢说什么?酸的心理必定是有的,可是她的地位那么高,谁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说三道四,不过总是这样,恬太妃也颇有意见,召见二次晚歌,都让楚天挡下来了,并且打发她和太后一起到天山去求神,没有一二个月不会回来。
“我贪欢,行了吧!”他睁开眼看着她:“每天这个时候,朕觉得最幸福,让你催着朕起床,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晚歌直尖叫:“你一直都在耍我,很好玩啊,你几岁了,皇上,你还十七岁还是九岁啊,你当我是奶妈不成啊,天天催你起床,天天都迟到,又早退,要是你是上班的话,看你会不会饿死。”
“奶妈,我倒是喜欢,奶妈。”他邪气地看着晚歌的胸:“当我是三月婴孩吧!”
“你。”晚歌拿起枕头埋下脸:“我没脸见人了。”
“最好是你不见人呢?别埋了,亲我几下,我就起来,我保证。”
晚歌闭上眼,胡乱地亲他几下:“别想赖帐,快点起来。”
他叹着气:“真如你所说,春宵苦短日渐高,要是不用早朝,倒也是一件好事。”
晚歌拿起衣服替他穿上,手忙脚乱中,他还相当的不合作:“快点,很晚了。”
“你自个来啊,叫你起来又不起,活该。”食指飞快地扣上他的扭扣:“好了,快出去吧,莫让周公公等急了。”
他拉过她,又是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才放开,神清气爽地说:“你再睡会,朕阅军之后,就回来给你送行。”
她点点头,眼里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丝被上还有着他的气息,淡雅而清香,女人,会腐蚀一个男人的意志力,同样男人也是一种毒,让她爱到骨子里,她想,她的心再也不会飘摇不定了,这个男人,她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