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携着她的手,直直地走向安置在最高处的龙椅,美丽无双的她,如果沙漠中的花朵,那么的不可思议,美的像是一个神话,摇曳得更像是三春之柳,清艳共存,皇上一怒为红颜,如此绝丽的容颜,的确是值得的,满堂的粗汉子张圆了眼,耸起了胸,谁都想,用自已的力量来保护她,虽然是一个女人而引起的战争,而今抢夺了回来,他们觉得是满足的,自豪的,这是他们大月朝的美人啊。
就连外蒙王子阿必烈也看呆了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那风情无限而又优雅自在的样子,她是一朵怒放的花啊,比在人群中看到皇上抱着她的时候,还要美上十倍,纵使这次是对外蒙来说,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战争,看到她绝世的容颜,似乎都变得直得了,如上好羊脂白玉的的肌肤,些许的嫣红,纤弱的身子盈盈一握的腰,他理解大月皇上的为何不顾一切地要营救她了,换了他,他阿必烈也会的。
贪心总是在没有防备地时候出现,那亮如秋水的眼,紧紧地瞅住了她的视线,她是扫视了一圈,那么淡,那么快,终究还是对上了他,竟让这个年过三十的汉子脸红了。
没有来,这么多的人中,她怎么也看不到他,说不清浓浓的失望在心底升起,他是伤没有好,还是他放不开,她也一样还是放不开啊,那种生死缚在一起的感觉,命是相连的,那么深的震憾,她怎么会忘记,私心地,只想再见见他。
他很高兴,说了很多振奋人心的话,让每个饱经风霜的老将都激动起来,自然也不漏掉阿必烈,他是外蒙的大王子,外蒙地势弱,人口少,夹在大月和契凡中,只有和一边合作,他们才不会受到侵犯。
楚天眼看着他的时候,还带着种警告,漫不经心地说:“今年外蒙大旱,朕会赐粮草于外蒙,让百姓能过冬。”他的话这句,把外蒙王子阿必烈的头压了下去,他还是仰赖着大月,只是,这颗美丽的珍珠,却印在他的心底了,收起眼神,他一手靠胸说:“我外蒙必效忠于大月朝,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仪千千岁。”
他是在刻意地讨好她,昭仪岂是这样的礼仪,可是却讨好了皇了,他执起她的手笑着宣布:“朕要立向昭仪为大月的贵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威震屋梁的声音冲了出去,似乎可以响彻整个定都,连烛火也窜上了,吹呼地燃烧着。
这是给她独一无二的尊荣,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伴在他的左右,和满堂的臣子举杯共欢,喝多酒的武将们,醉眼迷蒙地说着赞赏的话,她真的不喜欢这些,周公公小心地将切好的嫩肉端给她,饿极的她,小口吃着,食物的美味要比那些话听起来要有实用的多。
他左手把玩着她的发,右手将喝了一半的酒递到她的唇边,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宠意地说:“晚儿,朕喜欢你喝醉之后的样子,把这酒喝下去。”
有人笑着,也有人闷闷地大杯喝着酒,歌舞来得及时,让更多人的视线移走了,贵妃是天上的星星,不是他们可以看的,认命地,他们不会多想太多根本不可能的事,还不如来得有酒有肉有歌有舞。
晚歌脸一红,一手抗拒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不好意思:“皇上,臣妾不胜酒意。”
“一点点,朕保证,不会呛着你。”他脸上洋溢着是春风得意的神色,杯更是凑近她的唇。
不想让人直看着,晚歌就着杯缘喝了一点点甘醇的美酒,轻轻地推开,染上红意的脸更是让人意想非非,他拉过她的头,小声地说着:“真想快点结束,朕不会放过你的。”
脸更红了,她娇嗔地说:“皇上,你正经一点,下面好多人在看啊!”眼角的余光看到暖昧的笑,还有一个冷清的人影走进来了,是他,楚观云,衣服上,发上,还带着些冷冷的雨,他的脚甚至还绑着那二根树枝,依旧还是她割下来的裙摆,走得一拐一拐的。
她漂荡的心,从暖热的天堂拉了下来,心疼地看着他,那般的憔悴和孤立,她多想去扶住他。
贪婪如狼的眼神紧紧的摄住她,如果他是权力的中心,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了,不甘的光芒在燃烧着。
她叹息着,摇摇头,脸很快就让楚天扭向他,不顾众多人的面,半抱住他,声得意满地说:“四弟,此次解救朕的贵妃,观王爷居功致伟啊,也让朕看到了,观王爷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有观王守在定都,朕的江山,何愁不稳。”他满腔的是酸意,晚歌看到他,人都变了。他不喜欢他们二个,眼神在交会,在诉说。
一个不明所以的大将站出来,借着七分的酒意说:“皇上放心,未将一定会拼死守卫定都,决不不契丹人侵入,四王爷是王爷,这些粗事,就交由我们粗人来做。”
晚歌的心变凉,他要将楚观云留在这冷荒的定都吗?
楚观云移开眼,接过宫女端来的酒,上前二步,依旧笑着说:“为皇上效劳,也是臣弟的荣幸。”再上几级,就是玉阶,那里有着不能愈越的身份,她高坐在那里,他们是隔开了,只有一夜,怎么够,他爱得那么深。
他抚着光洁的下巴思量着说:“朕要如何赏赐观王才好呢?观王一人太孤单了,不如朕为观王牵个线,观王看上那家的闺秀,朕为观王指婚。”
他笑笑,有些苦楚:“谢皇上为观云操心,观云心中早已有人,观云一辈子都不娶。”
“哦,说来听听,或许朕会帮上你。”他淡淡地说,却是那么的危险。
晚歌眨眨眼,叫他不要说下去了,可是他盯着她看,笑了,轻轻地说:“皇兄,臣弟喜欢上的不是一般的人,是个仙女,遥不可及,原本,臣弟可以抓住她的,可是臣弟放手了,这一放手,就是臣弟终生的憾事。”
晚歌心里酸楚楚的,那么痴情的楚观云。
楚天冷眼瞧着深情不改的楚观云,说不上来的恼火,还是冷静地说:“即然抓不住,就莫要再提起了,天下美人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仰起头一口就饮干杯中酒,退了回去,也退回他的位置上去。
坐在外蒙王子的对面,看着他有些痴迷的目光,楚观云的心里有了个主意。
她双手端起那半杯酒,想让自已醉一些,夹在二人中,最不好受的,其实是她。
契丹兵败,并没有再来攻,在定都住了几天,一切看似安稳后,朝中的书信不断地飞往定都而来,而且这里很冷,她也不适应,不用上朝的他,天天抱着她睡到日正中。夜夜的春宵,让她如梦中一样,白天,他会带着她四处去赏景,看日落,痴痴缠缠的吻,总是让她也把持不住,跟着他起舞,欲望真的可怕啊,连她都觉得自已像是贪欲的女子一样,不知今夕是何朝。
宫女在收拾着东西,下午他就要带着她回月城,回皇宫,他带着周公公和贴身侍卫去交待一些事了,她站在高高的栏上,往下俯视着往这入来的人,从高而望去,连绵不断的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山的那一边是沙漠,有个自作多情的人在想着她吧,而定都的某一个地方,也有一个断肠人在想她,只是从那夜后,她没有再见到他,他是避开她呢?还是楚天隔开了他,她不知道,就要走了,那天皇上有意让他留下,她和他,就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风扬起她的发,暖暖的白裘贴住她的脸,她闭上眼,迎接着这寒风,让它将混乱的脑子吹醒一些。
清扬的萧声响声,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浮上雾气,是他,他来了,骑着高头大马,就在下面,双眼紧瞅着她,朝她招招手:“下午就要回去了吗?”
他这样问,那他不跟着走吗?她心一紧:“你呢?”还是忍不住叫出声了。
他一笑,别有些深意,也有些离别:“我留在定都。”
“为什么?”她急急地问,他是一个王爷啊,为什么愿意留在这荒凉的定都。
“你知道的。”他深望着她:“下来,最后一次,我带你去感受一下定都,皇兄去西边了。”
原来他都打控好了,那要去吗?这是不应该的,她应该一心一意才是,可是要分别了,不知何时才会见到他,更不忍拒绝他小心翼翼的笑容。最后一次吧,她告诉自已,轻身要下去。
他又叫:“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她相信他的,可是这真是刺激啊,少说也是二层楼的高度,叫她跳下去,他张开了双手,是宽广的怀抱。她闭上眼,往下一跳,让他接了个正着。跳下来,也可以避开了守在门外的侍卫。
坐在他的身后,他用宽大的披风摭着她,朝东边纵马而去。
抱住他的腰,再将脸贴在上面,时间隔得多久啊。
“晚歌,看,这里美不美啊。”他将她抱下来,看着几只不怕冷的鸭子还在戏着一汪湖水,划开薄薄的冰,还能看见水中的倒影。黑色的是他,白色的是她。
“说实在的。”她还有些喘息,也有些心惊:“不美,好冷。”
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他的手捂着她:“有我在,不会让你冷的,晚歌,你是爱我的,对吗?”他在确定,在征求:“你就要离开了,告诉我,是不是?”
晚歌心里有些狐疑:“你想做什么呢?”
“我发觉我真的忘不了你,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的脸,磨擦着的肌肤,有些生痛。
她又何尝不是呢?她比爱皇上,更爱他,就连她哥哥抓到天牢里去,他也没有告诉诉她,就是想带着她远走高飞,明知她是放不下的。她点点头:“是的,我爱你,但是我不能爱你。”
“那就好。”他满足地叹气:“你爱我就好,有你这句话,再多的屈折,我亦不怕。”
湖上的鸭也上岸了,风吹皱了那水,她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观云,不要做傻事,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是要保重自已,其实别的都不重要,心连在一起,才是重要的,对吗?”
“对。”他爽朗地说。“晚歌,等我。”他轻吻着她的耳根。
她挣扎着:“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们二个都会毁了,放开我。”挣脱了他的怀,好冷啊,吹得她发抖。
他会让她光明正大地跟随着他的,这是他的誓言,不顾一切代价也要做到。空落的怀有些失望,他耸耸肩:“你就要回去了,我让你有个开心的回忆。”蹲下身来,竟不怕冷地敲开那薄冰,得意地笑着:“你怕冷,就不要让我追到了,让冰贴在脸上,试试是什么味道。”
“啊。不要啊。”晚歌笑着,一边跑一边往后看。“我最怕冷了,不行啊,不能扔,我告诉你,你要是扔到我的衣服里了,我跟你拼了。”
“别怕啊,胆小鬼,冰都融掉了,要不然,你将冰贴在我的脸上。”他一脸的笑意。
她拼命摇头:“我才不要呢?冷死人了。”笑着往一边跑去,竟然一头撞在马上,痛得她哀哀叫。
笑闹声,打破了这里的冷,这里的静,离别前,总要做一些开心的事,用来好好地回忆。
山的一边,一张俊颜冷的比那风还要冰,看着笑闹不休的二人,不该在一起的,还是在一起,他狠狠地一折,细枝应声而断,有些细微的刺,刺进了他光洁的手心,他却没有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