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正殿。
一座巨大的书简堆积而成的书山之下,一位紫发少妇正在埋头奋笔疾书,一行漂亮的秦篆在起掌中的笔尖悄然出现在竹简中的空白上。
许久之后,紫发少妇才在此抬起脑袋,一张娇媚中却带着几分疲倦的俏脸呈现在空气中。
“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紫女抓狂似地挠着自己的脑袋道。
“好累啊。”紫女说着挺直的腰肢瞬间垮了下去,鼓荡荡的胸部无力的搭在了书案上。
紫女看着抓在手掌中的几根长发,脸色愈加的发苦。
在这么下去,我会秃头的。紫女苦笑道。
这般想着的紫女不由将视线向大殿正中央的位置看去,原本慵懒的视线瞬间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
因为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回来了?”紫女喃喃自语道。
一想到自己这五年间的生活,紫女只觉得心酸无比,嬴政只是留下一道分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虽然那道分身与真身无异,但终究不是真人,如此以来,关于秦国的军政大事,一多半就要落在紫女手中,由其自己协助嬴政处理,而嬴政则借助分身完成对秦国的掌控。
而且,每个十几天的时间或是在秦国的大廷议之时,会返回这个世界,但各种繁琐的小事却是全部都落在了紫女身上。
一想到自己过去那段暗无天日的九九三十生活,紫女只觉得想哭,她讨厌工作的。
不过,这种痛苦似乎有了终结的趋势。
幻身消失了,那岂不是说真身要出现了。
得到这么一个判断的紫女不由打起来了精神。
“不行,我必须要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了,我不想被这么压制了,最可恶的地主也不见得这么压榨自家的长工的。”紫女想着站起了身体。
舒展着腰肢的紫女慢悠悠地朝着大殿外走去。
我必须改变自己的现状了。
只是,我该怎么说呢?思索着如何将自己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的紫女出现在大殿前的台阶上。
“我要不要也生一个孩子?产假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他可以不心疼我,但总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儿子吧?”紫女思索道。
“对,就是这般,惊鲵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还一个狡猾的惊鲵,我现在才算是看清楚,原来你的算计会那么深,原来只有我才是最傻的。”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的紫女脸色不由一变。
在那瞬间,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好友,曾经的罗网女杀手,除了工作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的惊鲵。
回想着曾经的记忆,紫女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在过去的五年中,惊鲵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抚育她那一女一子,至于别的,她好像很么也没有做,甚至连一度让自己望尘莫及的剑术也落下了。
为此,紫女还借机取消过惊鲵,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似乎才是真正的幸福。
“我真的就这么傻?原来我才是最傻的!”
会想起自己的自作聪明以及自己过去五年中的惨痛教训,紫女突然间发现,有时候女人真的不能表现的太过聪明,聪明的女人未必就有好运。
突然间意识到这一点的紫女不由想到了其她的‘姐妹’。
红莲,雪女,焰灵姬,甚至是明珠和丽姬,魏纤纤,芈灵······
这些人之中,有慧聪的,有虚有其表的,但无论是怎么样的,她们在嬴政面前只是一个女人,
似乎只有自己自命不凡,所以很多事情就倒霉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大彻大悟的紫女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行,这个产假我势在必得,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并不过分,应该不算过分。”打定主意的紫女早已将工作放到了一边,此时她最想的做到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位‘冷血的地主’。
五年来,紫女虽然因为繁重的工作而累的半死,但也因为她能够协助嬴政处理各类奏章,因此使得她在秦王宫的地位水涨船高,所以,在这里,她自然也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心腹。
因此对于嬴政的行踪,她并不难打听到。
······
芷阳宫。
“大王,我这乖孙的剑术天赋怎么样?”赵姬指着一个正在卖力演练剑术的幼童对嬴政自豪地说道。
“母亲为什么只说天赋?”嬴政也是兴趣十足看着将一柄木剑舞得虎虎生风得幼童。
“那还应该说什么?”赵姬微微一怔道,她是有心卖弄才这样说的,但嬴政的话语间却让她听到了别的意思。
“母亲应该说是自己教的好,这样不是更好吗?”嬴政道。
“哈!”赵姬不由长大了嘴巴。
还能这般?是不是有些无耻了?
“这个,似乎不太好吧?”赵姬带着几分迟疑但又有几分心动道。
“不好吗?”嬴政反问道。
“挺好的。”赵姬的为难只是转眼即逝,她的脸皮可是从来就没有薄过,尤其是在嬴政面前。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眉飞色舞的赵姬很快就收起了笑意,戏言虽然能够带来快乐,但若是要因此而活,那就太过无聊了。
“你这个儿子天赋很好,看到他,我就像看到了你小时候一般。”赵姬话风一转道。
“我这般小的时候,却是还不记得多少事情。”嬴政道。
“唉,不过,你这个儿子可要比你幸运的多。”赵姬说道。
“这种事情可很难说的清楚,邯郸虽然不必咸阳宫,但却有母亲在,真要比起来,母亲觉得哪里更好?”嬴政道。
“你这些话用错地方了,你有这个心思还是去哄你那些女人吧。”赵姬矜持地一笑,但话中却很难听出他的得意,她,大秦太后,好歹也是胸有沟壑的人,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肤浅。
“大王,此次正好你来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给你说说。”赵姬说道。
“母亲请说。”嬴政道。
“天明已经四岁了,该找老师了,红莲的那个儿子也不过五岁,你就给他找来了一位老师,天明同样也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能因为他们的母亲不同就厚此薄彼。”赵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