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1)

感受到周围被她灵力波及的地面开始颤动,陆秧秧稳定了一下情绪。

仔细想想,用这种破石头和低微灵力使出的半吊子咒法,当然也只能驭使这种小小的动物!他们家引以为傲的各种咒术岂是这等宵小能用好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计较!

没错。

她自己对自己点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当年的真相!

另一边,见陆秧秧毫不犹豫直接挖出了石头,就像是知道那里本来就有那件东西一样,温意大吃一惊:“你怎么会……”

陆秧秧不想跟她啰嗦。

“你手里的破石头是谁给你的?”

温意嘴角抿起,拿出鸣啸符想要将灵力灌入其中。

鸣啸符一旦生效,便会发出鸣啸冲上云霄,同时散开彩色的烟雾。

没什么别的用处,就是用来标明位置喊人的。

陆秧秧抬手飒然将刀一掷,刀尖疾驰刺穿黄符,径直从温意耳边擦过,将黄符“铮”地钉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入墙三寸,仍旧嗡鸣不止。

至于黄符上已经开始流转的温意的灵力,在被刀尖刺中的瞬间便如同被破灵箭镞射中,登时轰得粉碎,如今已是一张废纸,别说鸣啸,便是连声“吱”也发不出来。

而仅仅是被刀锋所沾染的陆秧秧的灵力擦过,温意的耳朵里就被震出了鲜血,一时间天旋地转,再也拿不出第二张黄符。

见她没了还手的能力,陆秧秧昂首向她走近。

“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三遍。现在是第二遍。”

她盯着温意。

“你手里的破石头是谁给你的?”

温意恨然与她对视,一副“你休想让我开口”的唾骂神情。

陆秧秧继续走近。

随着她的靠近,地面再次开始微微嗡动。

以刀尖入墙的那一点为中心,整面墙龟背般得皲裂开来,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霍然轰塌。一直紧闭着嘴的温意躲闪不及,一条腿被重重得压在墙下,登时痛苦大叫!

!!!

陆秧秧也被她的惨叫吓了一跳。

她没想用墙砸她!

谁知道这墙这么不结实,她稍微有点没控制好灵力就把这墙给震塌了……

但事已至此,她决定干脆就装成心狠手辣。

她冷淡地看着温意痛苦的面庞,平静开口:“第三遍……”

温意:“我……”

就在这时,她眼睛一亮,看到了被之前轰雷吸引过来的蒜头鼻师兄。

他是内门弟子!一定能杀死陆秧秧!

温意狂喜:“师兄!她害死了门主的灵兽!快杀了她!”

蒜头鼻看见凄惨的温意,又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巨鹅,立马掏出烈火符,以血喂符将其点燃,直直掷向了背对他的陆秧秧。

这是他用得最好最熟练的一张符,无论是谁,只要沾上一丝火星,就再也无法将其扑灭,只能活生生被烧成骨末。

但这张符驾驭起来极为困难,一般人根本发挥不出它真正的威力,就连他的师傅都曾经承认,他是他见过将这张符用得最好的人。

因此所有知晓他这门本事的人都对他恐惧且敬畏,就连比他进门早上许多的师兄师姐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可惜这张符平日里能被使用的机会实在有限,这让他压抑不已。

可今天,他却可以肆意使用烈火符!这让他兴奋得恨不得抢过所有可以杀人的机会,让他的烈火符烧尽一个又一个人!

就像现在,一个不起眼的矮小的姑娘,即将在转身后露出惊恐,在火中扭曲哀嚎却无法挣脱,然后转眼就绝望得化为灰烬……

他已经等不及要享受对方痛苦的神情了!

就在他兴奋得瞳孔放大时,却发现对方在转过身后,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

她不急不慢,轻轻地抬手一挥,他掷出黄符的风啸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看到那道黄符如同被万钧飓风推动般忽然飞了回来,无数火焰离他愈来愈近,滚烫地扑到了他的眼前……

蒜头鼻脑中最后的意识,便是一股悔恨。

他终于想到,能杀死巨鹅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他竟然想都没想便贸然下了手……

陆秧秧看着蒜头鼻在火光中灰化的身影,眼前忽然晃过了那群被焚烧殆尽的镇民。

她叹了口气,转回身看向温意。

“第三遍。这石头,是谁给你的?”

亲眼见到陆秧秧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一个内门弟子,温意的内心撑满了恐惧。

听到了陆秧秧的问话,她一刻也不敢拖延,马上惊慌地开口:“我不能说!”

她快速地解释,生怕慢了一秒就死于非命:“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真的不能说!我、我……”

可她太紧张了,紧张得气息抽搐,一时间呼吸不上来,险些背过了气。

陆秧秧静静在在她面前看着她,也不催促。

等缓过这口气,温意面色灰败,认命般地平静了下来。

她告诉她:“我立下过咒誓,有些事情不能说,一旦开口,顿时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你想知道的,一个字都不会听到。”

她怕陆秧秧不信:“是真的!我亲眼见过,有位内门师兄只是私下想跟我们这些知情人议论几句,并没有想要透露给外人,但刚一开口,还没把话说出来,他就命丧当场。”

她这样一说,陆秧秧倒是想起解师兄曾经拿出的让她立誓的那个三角符,里面的确涌动着相当凶险的力量。

不过,她很快又有了新主意。

“你手里还有叫人过来的鸣啸符吗?”

她问温意,“你用它再叫几个人过来。”

温意:“没用的,所有人都立下过咒誓。”

陆秧秧看了看她,觉得她没有说谎。

想了想,她伸手把压在她腿上的墙块抬开。

“行了,你走吧。”

既然问不出来什么东西,那她就跟着温意、看她接下来做什么。

阿谦师兄说过,解师兄在控制了巨大壁虎后,便下令让巨大壁虎跟他走。

他会把它带到哪里、做什么,这些问题,她只要跟上去看,应该就能弄清个八呀九不离十。

“走呀。”

她再次对温意说。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当没有见过我。”

可温意听了她的话,却更加惊疑不定,即使已经可以离开,却根本不敢动作。

陆秧秧明白了。

她出声:“等等。”

说着,她的手在包袱里摸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一个三角黄符,对准温意。

“你要是把你今天见过我的事告诉别人,你也会当场暴毙,而且死的会比违背咒誓还要痛苦。知道了吗?”

温意:“知、知道了。”

黄符顿时燃起,噌得一下就烧成了灰烬。

其实陆秧秧根本就不会什么立誓咒术,她完全是照着当初在解师兄那儿看到的情形用障眼法的小法术做出来的。要是被懂行的人看到,她肯定露馅,但蒙混一下温意倒是没问题。

果然,温意在黄符燃尽后反而放下了心。

再次听到陆秧秧的“可以了,你走吧”以后,见陆秧秧真的没有要动手杀她的意思,她咬紧牙转身便拖着腿开始跑。

可她刚跑出没多远,迎面突然飞来了一片箭雨。

她没能躲开,顷刻间万箭穿身,当场断了气。

陆秧秧:“……”

她费劲巴拉做障眼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再次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这次来的人。

这一看,她顿时又有了精神,眼睛都发起了光。

是解师兄呀!

解师兄没有发现陆秧秧闪亮起来的眼睛。

他看着温意僵死的尸体,面色冷冷:“死有余辜。”

随后,他才发现他用箭雨符射出的箭阵竟然被陆秧秧用灵力只手挡尽,本以为能轻易取她性命的符术,却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

他皱起眉,稍稍后退了几步。

“陆秧秧,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他边出声怒骂,边继续向后退。

“你被巨鼠追的那天,我就不该存着怜悯之心把你送到小楼,我就该当场杀了你!”

陆秧秧懒得反驳他的大放厥词。

见他节节后退,她抬脚向他走去。

解师兄一看,掉头就跑!边跑还边不停得向后丢出各种结界、岩石。

陆秧秧则不管他丢过来什么,通通都用灵力轰开!

她其实多少有察觉到他在故意把她往某个地方引,但她并不在意。

他最好能直接把她带到幕后黑手面前,省得她再到处找线索。

反正她也不在乎暴不暴露身份这件事了,施展手脚无所顾忌。

只要能莽起来,她就从来没怕的。

就这样,一个费尽心思跑,一个装模作样追,持续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直到解师兄主动停下。

他看向她:“陆秧秧,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陆秧秧当然记得,这里是刘府的那座荒园。

她的目光在解师兄脸上打了个转,随后抿紧了嘴巴,表示自己绝不说话。

解师兄一看这样,便知道引诱她说出那日刘府发生事情、让她违背咒誓、受到重伤的计划落了空。

不过这并没什么关系。

这本来也不是他将她引来这里的唯一目的。

他冷笑开口道:“倒是有些脑子,可惜……”

话音未落,一只巨大的乌鸦嘎嘎俯冲落到了他的身侧。

与此同时,院子东南西北四角四张写有“俞”字的黄符被四只体型稍小的乌鸦叼出,一时间整座荒园地动山摇,血腥冲天,草叶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窜长,黑绿色很快蔽日遮天。

在草叶漫天前,解师兄麻利地跳上乌鸦脊背,被它带着飞到半空,而陆秧秧却还没来得及跳出,就被数根暴起的、如同闻到了猎物的饥饿猛兽般的叶藤卷住。

她抬手挥出灵力想将拦路的草木斩断,却发现她平时足以轰山震海的灵力竟只能将叶脉砍出一小道缺口!

怎么可能……

可现在却没有让她震惊的时间,层层叠叠的草叶重重压了过来,陆秧秧没有趁手的武器,稍一松懈,随时便可能会被它们围困绞死。

她只能艰难地将后背抵住墙壁,专心应对其他三面的攻击。

“陆秧秧,没想到吧!”

乌鸦上的解师兄哈哈大笑。

“能死在这里,你应该感到荣幸!说起来,我能得到借助这里力量的机会,还多亏你当初画的那张寻灵符,让我发现了刘府——啊!!!!!”

他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脸上出现了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迸流。

这股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从乌鸦背上跌落,直直掉进了院中。

他坠下的那一刻,一部分嗜血的草叶发现了新的目标,顿时调转方向朝他扑去。

陆秧秧受到的压迫瞬间减半。

她趁机奋力破出了一条路。

可刚要迈出,她的脚踝就被藏在底部的一条韧草勒紧。

眼看又要被扯回去,她下意识握住了墙边一根干枯的桃树枝。

忽然间,天旋地转。

等她的眼前再度恢复清晰,周围的景色已经变了样子。

地方还是刘府的这座院子。

但乌鸦、凶草、解师兄,全都不见了。

而且这并不是一个被浓密笼罩的下午,而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看着院子地上星星点点的小花小草,陆秧秧摸了摸自己的手。

手指毫不受阻便从手心穿了过去。

她当即意识到,她应该是被那根桃枝带进了某个幻境,某个发生在刘府荒园中的幻境。

只是不知道这处幻境是凶是吉。

环顾四周,陆秧秧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屏息倾听,可除了蟋蟀的叫声与蝉鸣,她没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找到那根将她带来的干枯桃枝。

就在蝉叫到最大一声时,终于有人来了。

来的却不是真人,而是一个用清淡彩墨画出来的画中人。

他个子高劲,穿着黑色的劲装,马尾用红色的发带高高竖起,连头顶的一根小呆毛都特意描绘了出来,可他的脸上的却没有画出五官。

走进院子后,他面对着陆秧秧,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我……喜欢你!”

陆秧秧被他这声喊得懵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手,重新确认了一下她现在确实是透明的灵体、他应该看不到她。

那个画中的高劲少年也的确没有看到她。

他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这太莽撞了,她听了肯定要生气,说不定还会打我。”

陆秧秧看着他新挠出来的几根呆毛,忍不住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这到底是个什么幻境?

为什么会有一个呆头呆脑的人在这里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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