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1 / 1)

捏起一颗珍珠细细看过后,解师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下意识也瞥了陆秧秧一眼。

见陆秧秧看到这些珍珠后仍旧面无表情,他忍不住骂了句“没见识”。

“这是罕见的海纹珍珠!”

他晃了晃匣子,声音里带着抑不住的炫耀。

“瞧见这珍珠上的波浪花纹了吗?世上只有东海深处的一种蚌能产出这种花纹的珍珠!可惜匣子里的这些个头都小了点,看着也不够圆润,跟边角料似的。不过这么一匣子的量,也足够出去买间地段不错的商铺了。要不是刘老爷手下有几条常进海里的跑船,他们家也弄不到这种稀罕货。”

陆秧秧确实没什么见识,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匣子里的珍珠跟她家里打鸟用的弹珠差不多。

这样想着,她仔细地盯住了匣子里的珍珠。

嗯。应该就是这种珠子,上面的波浪花纹都一样。

不过她家里那些珠子都滚圆滚圆的,个头也要大一些,一颗能顶匣子里的三四颗,装进弹弓里打鸟,一打一个准,手感相当好。

但解师兄见陆秧秧盯着他手里的匣子良久,马上就想到了别的地方去。

怕她觊觎珠宝,他伸手盖住匣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丢给她。

“拿着去买点想要的东西,别说师兄不想着你。”

陆秧秧十分震惊。

解师兄居然抠出了一块碎银子给她,这事儿实在太少见了!

虽然银子碎得不能再碎了,可她还是很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总觉得手里的银子在烫手。

好在解师兄还有其他事吩咐。

他压低声音:“你记住,今日我们只是到镇子上逛了逛,而且是各逛各的,没有在一起,更没有去过什么刘老爷家!”

怕他不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明白、她会掂量不清轻重,他干脆跟她透露了实情:“我也不瞒你,那根刺槐枝八成是门主他老人家插下的,我们今天贸贸然闯进了院子,害得那刺槐枝有损,要是被门主知道,你和我一起完蛋!”

他咬着指甲细声道:“幸好门主正在闭关,待在他的峰间小筑内寸步不出,我今天手头又带了些东西,刚才临走前已经在刘府用过,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会把我们的容貌忘掉,望峰门弟子里姓谢的又比姓解的多,时间久了,门主就算出关查起来,也未必就能认定是我……”

看他已经开始自言自语,陆秧秧抓紧把她好奇的事问出来:“解师兄,你怎么知道那根刺槐枝是门主留下的?”

这要是在平时,解师兄绝对不会愿意为陆秧秧解答学业上的问题,但他现在心中不安,就总想要说些什么。

“就是你叫我看的那张符。你刚进山不久,现在还没学到,有时想要将符的力量发挥到极限,就需要画符者在符上用自己的血留下自己的姓氏。这等高深的,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只须记得守口如瓶就是!”

原来如此。

如今望峰门的门主年过古稀,姓氏为“俞”,所以玄门百家里辈分年纪低些的都愿尊称他一声“俞老门主”。

看来她刚才没有看错,那三角符上露出来的的确是个“俞”字。

可那土里到底封了什么东西,竟然要望峰门的门主以血写符才能镇压的住?

……

不久后,解师兄想起他还要拿燕窝去换钱,便打发陆秧秧在集市等着。

陆秧秧老实地点了头。

但等解师兄一走,她马上拿着那块小的可怜的碎银子跑了起来!

要说起陆秧秧进入望峰门以来最开心的事,那就是遇到了这山脚镇子里的羊肉馅饼。

馅饼面皮内软外酥,肉肥瘦适宜还给得大方,最妙的是里面加了水萝卜碎,不仅去了羊肉的膻味,而且极为解腻,她第一次路过时吃了一回,过了好久都还惦记着,每次下山都要来买。

但这里的生意实在火爆,羊肉馅饼很容易被抢光,所以她上次走前特意跟卖饼的大娘说好了,今天一定要给她留一个。

——并不是她只想吃一个,实在是她手里的钱只够她买一个饼吃。

但是,既然知道了师兄给她银子是为了堵她的嘴,那这银子她就敢随便花了,那她就有钱了!

陆秧秧直奔馅饼铺子:“大娘!是我!我来了!我要两个!两个!”

……

陆秧秧的第一个馅饼刚吃完一半,解师兄就摸着他鼓起来的钱袋回来了,同时,他还带来了载他们回山上的马车。

上马车前,陆秧秧还是老样子地凑到车前,摸了摸那头拉车的“马”。

拉车的并不是真的马,而是只健硕的木马,被人用了符,专门负责送望峰门里的人上山下山,不会迷路,不知疲惫,陆秧秧每次见到它,都觉得神奇极了。

可惜让马动起来的符被装在了木马的肚子里,她现在不敢拆,所以只能靠多摸两下解解馋。

但她还没摸上几下,已经在马车上坐稳的解师兄就开始催她。

她只好赶紧叼着馅饼爬上了马车。

可等她上了马车,解师兄又开始嫌她吃的馅饼有味道,烦躁地撩开帘子想透气。

刚一掀开帘子,他又被外面铺子里烤肉炉子冒出的黑烟熏了个正着,只能悻悻地摔上了帘子。

不顺心的事一件接一件,这让他更放不下刘府院子发生的事了。

“不成。”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安稳,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小心地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叠成三角的小符,用两指夹住,伸到陆秧秧面前。

“我要你立誓,绝不再提我们今日下山后的任何事。如有违背,你的脸上就会出现一道深刻入骨的丑陋伤疤,一辈子都去不掉!”

陆秧秧双手捧着羊肉馅饼:“嗯,我立誓。”

随着她话音一落,那道符蹭地燃烧起来,火焰颇有冲天之势。但下一瞬间,符纸便彻底散成了灰。这便是生效了。

看着落了一地的灰烬,解师兄放心了不少,嘴角开始上扬。

但他的笑还没露完,他忽然两眼一闭,毫无征兆地直挺挺昏睡了过去。

陆秧秧把腿往旁边侧了侧免得被他碰到,接着便不紧不慢地继续吃馅饼。

随着木头马蹄咯噔咯噔的响着,不只什么时候起,马车窄小的车厢内出现了发着黄白微光的细小萤火虫。

三只,五只……无数只……

它们很快飞舞成群,落到了解师兄闭紧的双眼上。

不多时,那些萤火虫又拍翅飞起,纷纷不断地在空中洒落下细碎的粉末。

那些粉末如流沙般在空中流淌着,慢慢凝成了一片黑白水墨画。

画中,一个雄壮粗犷、满头乱发,满脸胡子的野人被锁在笼子里,手脚皆戴着镣铐,怀中抱着一头已经昏迷了的吊睛瘦虎,似在仰天哀嚎。

这场景凄惨得实在超出了想象,陆秧秧愣了愣,连忙咽下羊肉馅饼的最后一口,朝着那幅水墨画轻轻地挥了下手。

水墨画登时浮起了波澜。

那个野人用力地抱紧老虎晃了晃,发出了气吞山河的大喊:“大王你醒醒啊!醒醒!不要放弃,秧秧一定会来救你的!她小时候最喜欢躺在你的肚皮上睡觉,还总趴在你胸口找奶喝呢!”

“……”

半晌后,陆秧秧捂住了自己的脸。

……

水墨画中的“野人”就是陆秧秧不远千里、隐藏身份待在望峰门的原因了。

她是来找人的。

不。

陆秧秧看了看水墨画中的笼子和镣铐。

现在不是找人了。

是救人。

……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陆秧秧正拖着家里的老黄牛在田里犁地,忽然发现家里最近好像少了一个人。

在找其他三个人打听了一遍后,她确定了,他们家里的段峥明消失不见了。

但说实话,段峥明不见,陆秧秧是丝毫不担心。毕竟段峥明也算是她叔叔伯伯一辈的人了,人虽不怎么靠谱,但一柄巨锤抡起来,等闲之辈绝不可能近身,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雄虎“大王”和花豹“阿毛”一直跟着,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

所以在藏书阁看到段峥明的命牌还好好立着以后,她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继续犁她的地,希望今年她种地的诚心可以感动上苍,让这片地里种出一根能吃的玉米。

可过了没几天,段峥明的花豹阿毛却自己跑了回来,脸上还挂了彩。

这下陆秧秧就没办法安心犁地了,看家里其他人都忙着,她就没多说,随便准备了点防身的东西轻装出了门,拿着用来寻人的罗盘一路开始走,结果一走就走到了望峰门的地盘。

望峰门!顾名思义,坐落在高耸入云的无名峰中段,仰目便可眺望山峰,地势险峻难攀,多少人想要潜进去做这做那,可最后通通尸骨无存。

但这些对陆秧秧来说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望峰门是玄门百家中唯一用“符”做武器的门派。

一个月前的陆秧秧在“符”之一道上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家里也没人会画符。

小时候她倒是曾看人画过几次寻灵符,那人送了几张给她、还教了她用法,好用得她恨不得天天用。

所以对一个月前的陆秧秧来说,“符”是既神秘又厉害的存在,她宁愿跟那些靠武力称霸的门派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也不愿招惹望峰门的符师。

可寻人罗盘的的确确指向着望峰门所在的无名峰。

试了好多次,结果始终如此,陆秧秧只好戴紧手腕上用来压制自己灵力的红绳,换了身破旧的衣裳、又往脸上摸了几把泥,让自己完全不惹眼地走进了望峰门管辖下的山脚镇子。

可她刚一踏进镇子,寻人罗盘上的铜针就开始急速旋转,吓得她赶紧把它抱进怀里、蹲到墙角。

在转了无数圈后,铜针总算慢慢停了下来,可罗盘却再也不好用了。

陆秧秧马上又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新的备用罗盘,可这个罗盘一样还是用不了。

正当她寻不着头绪时,她就遇到了这位解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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