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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俞泓那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晃神间,后面排起的车队已经都在按着喇叭催促了。
厉廷君将手机扔去一旁,启动了车,穿过了交通路口,一路朝前开去。
过了路口,厉廷君的手机又响了。
他抽出空来将手机拿到眼前来,看了一眼上的来电号码后,按下了接听。
电话是第四精神病院打来的,是一位姓胡的医生。
胡医生在电话里对着厉廷君说道:“您好,请问是厉廷君先生吗?”
厉廷君对着手机应了一声:“我是。”
胡医生很快说道:“厉先生,韩心黎小姐出事了……”
……
厉廷君赶去第四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有护工站在门口迎接了。
厉廷君跟着穿着制服的护工往里面走去,两侧阴暗逼仄的楼梯,让他皱起了眉头来。
护工走在前头,转过头对厉廷君笑笑:“厉先生,胡医生的办公室到了。”
厉廷君对着护工点了点头,护工转身离开了。
站在胡医生办公室的门口,厉廷君伸出手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响起了脚步声,门在眼前被人从里面打开。
胡医生抬起头看了厉廷君一眼,问道:“您就是厉先生吗?”
见厉廷君点头,他赶忙说道:“您快请进。”
胡医生的办公室有些狭窄,米黄色的旧办公桌就放在窗前,上面是一摞摞的病人病例。
胡医生收拾了办公桌,对着厉廷君说道:“厉先生请坐。”
厉廷君走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抬头问道:“心黎怎么了?”
胡医生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动静,这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今天院长和主任都休息,所以我才敢把您叫过来。之前,静雯小姐嘱咐过我,说韩小姐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都要及时跟您沟通。”
闻言,厉廷君点头。
的确,这件事一直都是静雯在帮他办。
胡医生继续说道:“韩小姐最近的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个不乐观法?”厉廷君问道。
胡医生想了想,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厉廷君说:“您还是跟我过来看看吧。”
厉廷君:“……”
……
韩心黎的‘房间’前,穿着白色大褂的胡医生停住了脚。
如果说这也能叫房间的话,那么厉廷君家里的厕所便可以称之为豪宅了。
韩心黎的房间很小,门是棕色老旧的木板拦上的。
门上有一块不算很新的玻璃,上面布满了划痕,只能看到里面一小块的地方去。
门外是老式栅栏铁门,门栓上挂着一把足有半个手掌大的锁。
厉廷君从不敢相信,韩心黎一直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他的脸色很快由白变青,转身朝着胡医生的脸上看去。
顾医生似乎猜到了厉廷君沉下脸的原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没办法,这里的坏境就是这样,这个我也曾做过努力,可是为了韩小姐的人身安全,我又不敢袒护的太过明显……”
厉廷君理解他口中所说的意思,说道:“麻烦你帮我把铁门打开。”
听闻厉廷君的要求,胡医生很快从制服口袋里掏了一串钥匙出来,当着厉廷君的面,手势利索的打开了门锁。
厉廷君推开了韩心黎居住房间的破门,要低着头才能进入。
胡医生跟在厉廷君的身后,也踏了进去,就站在门口没动。
本就很小的房间,被突然进入的两个人所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立刻变得拥挤起来。
厉廷君低头看着还在昏睡的韩心黎。
韩心黎睡的正香,她身下薄薄的被褥卷曲着,露出底下木质坚硬的床板。
床的另一头,有一张黑色的小方桌,上面除了一个铁质的水杯以外,什么也没有。
韩心黎看起来很瘦,衣服裹在身上,显得异常的肥大。
她的脸色也很白,是那种长久不见天日的白。
厉廷君的愤怒压抑在心底。
他弯腰坐在韩心黎的床边,伸出手去握住韩心黎的手臂。
韩心黎的身体很凉,如果不是她的胸口还起伏着,跟死人无异。
“心黎……”
厉廷君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韩心黎没动,睡的依旧很沉。
一旁的胡医生仍旧站在门口,看到这样的一幕后,开口说道:“您叫不醒她的,她已经连续睡了27个小时了……”
厉廷君猛的转过身去:“27小时?为什么不送医院?”
胡医生的脸色白了白,一脸为难的说道:“这是院长的意思,我作为一个基层医生,没权利这么做的。”
厉廷君的愤怒不言而喻。
他一把将韩心黎从床上抱了起来,韩心黎靠在做他的胸前,一点反应也没有。
厉廷君用手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颊,韩心黎也只是睫毛婉婉的抖了抖。
“心黎……”
厉廷君加大了自己的音量,韩心黎这才勉强的睁开了眼。
可惜,她睁开眼也不过是片刻,很快又重新闭上。
厉廷君回过头去,看向胡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医生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是负责韩小姐的医护人员,她的具体情况,我说不清楚。但是以我的工作经验来看,她这种嗜睡的表现,大抵应该是药物所致……”
厉廷君的眉头紧拧:“药物所致?”
胡医生点了点头:“精神病院,有很多较为严重的患者,都需要长期服用一些镇定类的药剂,以控制病情发展。这类药物的主要作用就是抑制神经系统的亢奋,加长患者的睡眠时间。当然这类药物的副作用是很大的,可能会影响到脑神经系统……”
话未说完,厉廷君就打断道:“可你之前透露给我说,心黎的病情明明已经好转,且很稳定,为什么还要大量服用这一类药剂?”
胡医生的脸色很差,看了厉廷君片刻后,才答道:“厉先生,这个我就很难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了,毕竟我没有证据去证明。”
厉廷君不再听胡医生的猜测,转头只将目光都放在韩心黎苍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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