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梅克斯趴在垫子上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其实他亲爹真死了他绝不会这么哭,甚至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因为他曾公开说过希望能杀死那个老东西。
卓杨也没去哄他,只是收拾着自己东西准备走人。
断头台上,卓杨只要再用点力,梅克斯的颈椎就断了,当然也就呜呼哀哉。卓杨‘怀抱’着他得意洋洋问到:“认不认输?不认输我就弄死你,认不认输?”
梅克斯在巨大的颈椎痛苦中无力挣扎,也根本无法呼吸,他实在很想说‘我认输’,可无法发出声音,而且卓杨也忘了这一点。
“认不认输?认不认?”
梅克斯真的慌了,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他知道卓杨并不是想要他的命,可这样下去再用不了十秒钟,不想要他也没命了。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所有仅剩的意识中,再过十秒,他和卓杨这辈子就都完了。
生死关头,梅克斯的脑海里就像做梦一样,突然梦见了他看过的电视格斗节目。不得不说,他俩的命真好。
梅克斯用唯一能活动的右手,使出仅有的一点力气,拼命在垫子上‘啪!啪!啪!’狠拍,这是认输的意思。得意忘形的卓杨看见后也幡然醒悟,赶紧松手解锁,二人皆化险为夷。
卓杨呆呆地看着贪婪呼吸空气的梅克斯,身上冷汗淋漓。他也被吓得不轻:我差点……杀了他。
缓过气来的梅克斯嚎啕大哭:“啊~~~我输了~~啊~~~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啊~~~~大侠~~~你为什么死了~~~啊~~~~他怎么死的~~~啊~~~”
卓杨:“……”
“那什么,老死的,活了120岁后老死了……110岁的时候教的我……对,就是这样。”
“啊~~~~~~啊~~~~死了~~死了~~~卓杨~~~我认输了~~~~我打不过你~~~~啊~~~~~”
“菲利普,你是条汉子。”收拾好东西后,卓杨对还瘫在地上小声抽泣的梅克斯说:“咱俩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不打了。如果你想找我聊点别的,或者喝点酒什么的,我很荣幸。”
看着梅克斯并没有起来和他握个手的意思,卓杨只能作罢。“那……我先走了,你……我走了。”
提上包包,戴好帽子,比上次少了条围巾捂嘴,毕竟天气暖和了,围巾有点突兀。再回头看了一眼梅克斯,卓杨轻轻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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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蒂尼很纳闷:里面怎么哭上了?倒不是卓杨的声音,法国小子被揍哭了?不应该呀,那小子是个硬汉呀!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马尔蒂尼琢磨着是不是该砸门了,想着再贴近听听,马队把脸往门缝边上凑。恰在此时,卓杨开门了,他探头探脑准备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根本没去想门口还有一张大脸。
俩人的鼻子差点顶在一起,马队和卓杨全都吓了一跳,毛都惊直了。‘嚯’下意识赶紧往后缩头,卓杨习惯性就要飞腿去踹这张老脸。还好,拉开距离后他看清了原来是马队,硬生生收住了肌肉起势。
俩人就这么四目相对,都有点尴尬,卓杨偷架,马队偷听,都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
年轻人到底反应快点,卓杨率先满面堆笑。“嗨,保罗哥,这么巧啊?”说完,卓杨便走出门来走过马队身边,跟没事人一样一步都没停,直接向来路走去。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他越走越快。
马尔蒂尼好懵逼,这种无厘头的套路他这种正规人哪见过啊!刚想抬腿去追卓杨,却被梅克斯的哭声留下了,想了想,马尔蒂尼走间房间轻轻合上了门。
卓杨越走越快,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刚走到拐角处,突然探出一颗大脑袋,又吓得他一秃噜。若不是明白得及时,卡卡那张俏脸上铁定被踹烂。
“哟~~~哟~~~你~~~~哟~~~”卡卡挤眉弄眼调戏卓杨。
“谁踩你肾了?赶快走,走走走。”来不及说什么问什么,卓杨拉起卡卡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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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蒂尼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梅克斯,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年纪大了都喜欢多愁善感。三次了!和卓杨打了三次架,还不算最初闹事那顿大耳光子。马尔蒂尼都不用分析这三次是谁打赢了,那天卓杨一个人就和全罗马队打了个平手,一挑一还用问吗?
“唉——!菲利普,你是个非常不错的球员,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以后别打架了,好好踢球吧。”说着,马尔蒂尼伸手轻轻抚摸着梅克斯的头发。
也许是马队磁性的声线,也许是因为梅克斯自己内心的凄凉,这一刻他听见马尔蒂尼明显带有关怀和慈祥的话语,便再也压抑不住委屈,被连续痛揍三回而且无力反抗的委屈。梅克斯猛地一把抱住马尔蒂尼,把头埋进马队的怀里。
“啊~~~~~保罗大哥~~~~啊~~~~”他哭得像个孩子。
马尔蒂尼轻拍着他的后背,任由孩子的泪水湿满前襟。“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不打架。唱歌不如跳舞,打架不如踢球,不如踢球。”
这一刻,马尔蒂尼在缺少父爱的菲利普·梅克斯心里,更像一位慈爱如山的父亲。
多年后,卓杨已经离开了AC米兰,而那时候米兰的后防线出现严重青黄不接,意甲著名后卫梅克斯得到已经退役多年的马尔蒂尼召唤后,义无反顾转会投奔了米兰內洛,成为米兰的后防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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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顶级雪茄的累积空燃时间会长达一个半小时,而且它最适宜的口感就是在烟头行将熄灭时咂上一口,所以一位资深雪茄客总是一坐好长一段时间,点点灭灭很多次。那并不是在摆谱,而是深谙雪茄之道。
安切洛蒂这帮人属于一窍不通的赶时髦,嘴巴就跟风箱一样吧嗒吧嗒不停,抽得雪茄杆都是烫的,他们还以为自己很厉害。
“这些休息室没有一个通风好的。”安切洛蒂说:“瞧着一屋子的烟,哪像我当年在美国……”
大家都在习惯性等他吹嘘完后‘是呀是呀’捧捧场,过道那头的房门‘哐嘡’又开了,卓杨和卡卡一起走了进来。
“……你要是从后往前攻我就从左往右跑你要从左往右攻我就从上往下跑你转着圈攻我就转着圈跑……”
两个人嘴没停腿也没停。
‘哐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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