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全场再次哗然,这对夫妻是疯了吧?两个人轮流举牌,把这幅画的价格往上抬,这是什么操作?
过后,记者问陆慎行为什么要在许暖的出价基础上再次加价,陆慎行淡淡一笑,“千金难买心头好,只是我太太喜欢的东西,花多少钱我都不介意,再说了,做慈善嘛,钱总归是要捐的。”
最后,范晔的那副《乡间别墅》以两千万的价格成交,罗凝素也很讶异,再次对许暖和陆慎行夫妇的爱心表示感谢。
第一幅画拍完后,罗凝素才揭开盖住第二幅画的白布,然后介绍——
“这是范先生的母校,清江美术学院,当年范先生就是在这里求学的,当然了,现在清江美术学院变化很大,都是新教学楼了,范先生画的是他记忆中的母校……”
“年轻时的范先生家境贫寒,靠教人学画画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不过他学习很用功,每天早上早早起来,不过也没做什么,就坐在湖边发呆。”
这句话引得底下的人笑了起来,等大家笑完后,罗凝素才继续道,“当然了,在外人看来范先生是在发呆,可其实他是在观察,观察早晨的阳光,观察草上的露珠,观察树上的小鸟。”
“范先生常说,一个人要画好一个东西,首先就要对这个事物有足够的了解,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因此,范先生一直很注重观察,当年,学校的一草一木都被他画遍了……”
罗凝素介绍了挺久,大概把范晔年轻时的求学经历都讲了一遍,许暖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捕捉到任何和许敏有关的消息。
呵呵,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也许,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呢?
不是说当年范晔热爱画画,经常一个人背着画夹到处写生吗?说不定他也经常到乡下去,发现了那栋别墅,然后就画了几幅画呢?
这幅画最后被一个收藏家以一百万的价格拍走了,艺术品的拍卖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拍卖的是几件古董文物。
陆慎行知道陆老爷子喜欢这些东西,因此也跟着叫了几次价,拍了个清代仿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最后一件是一个宋代曜变天目碗,许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因此听到名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等那个茶碗的照片被投射到屏幕上放大的时候,她突然眼前一亮。
是的,那东西那么熟悉,曾经许宏远也有这么一个茶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拿出来给她看。
可是,她也只能站在旁边看上两眼,许宏远根本就不让她摸。
许宏远生前收集了很多古董,不过他去世后那些古董都被丁怀仁陆陆续续变卖了,许暖不知道现在场上拍卖的那只曜变天目茶碗是不是就是爷爷当年收集的那只。
看到这个熟悉的茶碗,她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动,陆慎行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了她一眼,“喜欢?”
“还好。”许暖笑了笑,“我小的时候爷爷好像也有一只这样的茶碗,不过也不知道台上拍卖的那只是不是就是我爷爷收藏的。”
陆慎行也没说什么,直接举牌,“五千万。”
这个曜变天目茶碗并非宋代原产的建窑黑釉,是清代的时候仿制的,真正的宋代曜变天目茶碗现存于日本东京静嘉堂文库里,据说传世的曜变建盏仅四件,均由日本保存下来。
因为是后世仿制品,因此起拍价才一千万,而陆慎行直接叫价五千万,又是一个天价,因此除了一个专门从外地赶来的收藏家,几乎没有人和他竞拍。
那个收藏家是专门为这只建盏而来的,抱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架势,可最后还是叫不过陆慎行,只能放弃。
于是,这只建盏拍出了今天晚上的最高价位。
拍卖结束后很多记者围上来采访陆慎行,问他为什么花巨资拍下这只建盏,“您不知道这个建盏是后世仿制的吗?”
那语气,有种惋惜他不识货当了冤大头的意味,而陆慎行只是淡淡一笑,还是那句话,“我太太喜欢。”
这种慈善拍卖会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很多人就算不拍东西也会去,明星可以趁机露个脸,而做生意的人可以趁机发掘几个生意伙伴。
因此,拍卖结束后还有一个晚宴,这会儿大家终于可以放开肚皮大吃特吃了,陆慎微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管了,坐在那里大快朵颐。
谁知,吃到一半的时候却看到了阮甜甜。
原来,阮甜甜是跟着丁怀仁来的,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来参加这种晚宴,可是她很想见识一下这种场合,所以就缠着丁怀仁说要来。
往年丁怀仁还会收到请柬,毕竟他好歹也是宏远集团的负责人,可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迟迟都没收到请柬,可是又耐不住阮甜甜的软磨硬泡,因此就让朋友帮他拿了份请柬。
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保安拦住了,因为保安说他虽然有请柬,可并不在被邀请嘉宾行列。
在小女朋友面前被人拦住,丁怀仁觉得特没面子,于是就和保安吵了起来,“不是做慈善嘛,我想来捐钱也不行啊?”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只能按规定办事。”
丁怀仁气得脸都白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陆慎行的岳父,陆慎行的太太是我的女儿!”
而浑身黑色西装扑克脸的保安依然是那句话,“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按规定办事。”
于是,丁怀仁直接被拦在了外面,而阮甜甜站在旁边,气得直跺脚,“丁叔叔,你不是说你很多朋友都在里面吗?那你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啊!”
再拖下去拍卖会都要结束了,那些达官贵人当红明星都要走了,那她还看个屁呀!
没办法,丁怀仁只得拿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
可是那些人一个个都不肯帮忙,直到拍卖会结束才终于有朋友肯帮忙去和主办人说了一声,主办人才让保安放他们进来。
阮甜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简直比那些女明星还光耀夺目,明明是给人家当小三,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丢脸,挽着丁怀仁的手臂,高跟鞋踩得跟女王似的。
陆慎微看了忍不住嗤笑出声,朝阮甜甜扬了扬下巴,“暖暖你看,那女人也来了。”
许暖还以为是谁呢,一看竟然是阮甜甜,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不过也没说什么。
因为不在受邀人行列,所以他们没有座位,阮甜甜就拉着丁怀仁的胳膊站在那边看,不一会儿有人先走了,空出了位置,阮甜甜连忙拉着丁怀仁过去坐下了,然后拿起桌上的东西兴奋地吃了起来。
丁怀仁隐约有些尴尬,可最重要的是小情|人开心,看到阮甜甜脸上灿烂的笑容,丁怀仁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弯了起来,满脸的宠溺。
许暖看了,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陆慎微察觉到了,连忙拉着她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
陆慎行去和认识的人聊生意上的事了,而高程程还怀着孕呢,因此拍卖会一结束傅以恒就送她回去了,所以许暖只能和陆慎微在一起。
两人聊了一会儿,陆慎微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好像是一份文件找不到,陆慎微只得告诉他们位置,一会儿抽屉一会儿柜子的,可那边还是说没找到,陆慎微有些急了,连忙拿了手机去外面接电话。
许暖一个人站着无聊,便起身去洗手间。
殊不知,阮甜甜进了宴会厅后就一直在偷偷观察许暖了,看到她一个人离开,阮甜甜便悄悄跟了出去。
上次阮甜甜挨了许暖一巴掌,去找丁怀仁哭诉,谁知丁怀仁也没能拿许暖怎么办,阮甜甜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报复。
原本,她是想跟到洗手间然后以牙还牙也给许暖一巴掌的,可是,等许暖进了厕格以后,她突然心生一计。
看到拖把池旁边有个拖把桶,阮甜甜就用拖把桶盛了半桶的水,然后站到隔壁厕格的马桶上,把桶里的水泼了下去——
“哗啦”一声,还带着拖把味道的水兜头兜脸地浇了下来,许暖尖叫出声,阮甜甜幸灾乐祸,连忙扔了拖把桶悄无声息跑了。
许暖从厕格里出来,洗手间里空无一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虽然没看到人,可许暖心里隐约猜到了是谁。
可她是律师,没证据不敢随便下定论,因此只能暂时忍着。
陆慎微打完电话回宴会厅,也没看到许暖,正打算给她打电话,手机却响了,是许暖打来的。
陆慎微连忙接起来,“嫂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在洗手间……”
陆慎微赶到洗手间的时候,就看到许暖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厕格里,而厕格外面是一大滩水,陆慎微见状气得不轻,连忙冲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