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涛赶到许家老宅的时候,就看到许暖坐在走廊的扶手椅上,看着院子里那棵三角梅发呆,手边还放着一杯咖啡。
张海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在另一把扶手椅上坐下,“哪里来的咖啡?”
“叫外卖啊。”许暖转头看着她,嘴角是弯着的,“你不知道现在叫外面很方便吗?”
张海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却控制不住地揪了起来,“和陆慎行吵架了?”
许暖撇了一下嘴,“没有啊,有什么好吵的,我才懒得和他吵呢!”
是啊,如果说昨天晚上她还有心情和他吵架,那么看到他和阮甜甜深夜相约的报道后,许暖就彻底没有心情和他吵架了。
看到她一副心灰意冷,什么都懒得解释的模样,张海涛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到处找你呢。”
许暖明白了,又是嫣然一笑,“他给你打电话了?”
“嗯。”张海涛捏着手指,“他找不到你,很担心,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不要!”许暖回答得很干脆,还微微蹙了蹙眉,“海涛哥,我们出去玩吧?”
张海涛怔了下,“……去哪玩?”
“正好我有一个案件要去省高院交上诉状,我们去F州玩几天怎么样?我不想呆在这里,看到那些人就烦!”
张海涛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答应,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于是两人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立马开车往F州去。
路上,张海涛告诉自己他是因为担心许暖所以才会陪她一起去,要是他不陪她去的话,这姑娘一个人也会去,要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出事了那可怎么办?
一路上,许暖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用说,当然是陆慎行打来的,许暖没接,不一会儿,张海涛的手机也响了,看了下,也是陆慎行打来的。
“不许接!”许暖立马拧眉警告,“这几天你都不能接那个臭男人的电话,更不能告诉他我在哪里,否则我就和你绝交!”
张海涛苦笑,可是心里又有些柔软,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丫头闹脾气的样子了,这会儿看到她威胁说要和他“绝交”,张海涛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这丫头每次和他闹脾气时就威胁他说“不和你好”了。
F州是F省的省会,从清江到F州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张海涛就这样当了许暖的司机,到了F州已经是晚上六点多,法院那边早就下班了,于是两人就先去找酒店住宿。
而那边,许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陆慎行急得跟什么似的,偏偏张海涛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他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只能让陆慎微和高程程打,只可惜许暖早就认清了这两个丫头的“真面目”,连她们的电话也不接。
不过,陆慎行还是很快就知道许暖的动向,因为住酒店的时候需要身份证登记,她这边刚一登记完,高虎那边立马就得到了消息,然后给陆慎行汇报了。
得知许暖是和张海涛一起去的,陆慎行才稍微放心了些,可是放心完后就开始嫉妒了,最后决定连夜赶往F
州。
陆慎行赶到酒店时已经是半夜,许暖正在那边整理明天要去省高院提交的资料,听到门铃还以为是客房服务员,因为她睡不着,索性叫了瓶葡萄酒。
听到门铃,她以为是服务员送酒来了,谁知打开门就看到陆慎行站在那边,许暖怔了怔,随即拧眉,“你来干什么?!”
陆慎行苦笑,“来陪你。”
“我不想要你陪!”许暖堵在门口也不让他进去,“你给我滚开,我不想见到你!”
隔壁房间住的就是张海涛,听到门口似乎有争执声,张海涛连忙出来,看了一下是陆慎行,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陆慎行蹙了蹙眉,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和许暖吵架,于是拉着许暖的手,“先进去再说。”
谁知许暖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慎行暗暗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我可以给你解释。”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走廊上很安静,许暖也不想在这边和他争执,免得被人投诉扰民,最后还是挪了挪身子让他进去了。
谁知,门一关上陆慎行就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在墙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想用温柔的吻去融化她眼中的坚冰,可是许暖挣扎着,用力咬了下他的唇,陆慎行吃痛,“啊”地一声放开她,唇瓣上已经一抹淡淡的血痕。
陆慎行摸着被她咬破的唇,心中苦笑,这女人,还以为她是只无害的小兔子,谁知根本就是只坏脾气的小母猫!
而许暖刚刚一怒之下失了分寸,这会儿看到他被自己咬破了嘴唇,顿时又有些心痛了,眼眶也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可是心里还是犟着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活该!”
陆慎行跟在她身后进门,许暖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要过来,她便抬起脚做出要踢过去的样子,“不要过来——你坐那里——”
陆慎行只得乖乖在对面沙发坐下,没等许暖开口就主动解释,“昨天晚上,阮甜甜给我打电话,说她拍了我和她的亲热照,要是我不过去见她的话,她就要把那些照片发给你,所以我就过去了……”
许暖闻言,顿时更加生气了,什么?那天晚上阮甜甜竟然还拍了她和陆慎行的床|照?这么说两人真的发生什么了?!
看到她气得眼神都变了,陆慎行忙道,“你放心,我和她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床照,我去了那边才发现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
“阮甜甜用那些照片威胁我,要五十万,我没有给她,她就直接在那边哭,她说她在网上买时时彩,输了一千多万,其中有五百多万是借的高利贷,这会儿高利贷的人来逼债,她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然后求我帮她。”
“早上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发现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女人近来迷上了赌博,输了很多钱,所以才会找我敲诈勒索。”
许暖坐在那里静静地听他说完,说实话,她心里并没怎么质疑他的话,也不觉得他和阮甜甜真的发生了什么,只是气他的行为方式和态度。
为什么那个女人打一个电话他就过去了?什么事明天说不行,非得大半夜赶、过、去?!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别,男人只要知道自己老婆没出轨就可以了,而女人却各种计较,计较他对自己不够体贴,计较他对别的女人态度比较好。
陆慎行很冷静地说完了事情的起因,然后看着她,“宝贝,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互相信任吗?为什么你就不是不肯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许暖突然觉得满肚子委屈,“你的做法让我受不了!”
为什么你要喝醉,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为什么你要大半夜的跑出去和她见面?!
呜呜呜,昨天晚上你可是在高程程公寓楼下等我的,可是也不坚持,阮甜甜一个电话你去屁颠屁颠地去了,一点都没诚意!
陆慎行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好了,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再怎么难受也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一走了之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许暖还没消气,气呼呼地抽回手来,“你会担心我才怪!”
“你是我老婆,我不担心你的话要担心谁?”
“阮甜甜啊,你看看,人家只要一个电话,大半夜的你就跑出去了,而且还派人去查她是不是真赌博了,欠了多少钱,这不是担心是什么?!”
陆慎行欲哭无泪,这丫头,明明是律师,律师不是应该都很理智冷静的吗?怎么这会儿竟然钻起牛角尖了?
他不知道,人就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面对别人的案件时,谁都可以做到冷静理智,可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要真的做到不受情绪影响简直比登天还难!
于是,这个晚上陆慎行只能乖乖睡沙发,许暖说什么就不是不肯让他上|床,陆慎行欲哭无泪。
第二天早上,许暖起了个大早,然后去省高法取号立案,人实在是太多了,等了大半天还没轮到,九点多的时候陆慎行来了,手里还拎着早餐。
许暖早上也没吃,这会儿正肚子饿,虽然还在生气,可不能饿坏了肚子,只得接了过去,又不好意思在立案大厅里啃馒头,于是就去外面吃了。
吃完早餐进来,陆慎行竟然已经帮她立好案了,许暖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明明刚刚前面还有十几个人,不可能怎么快就轮到她的呀?!
原来,许暖走后陆慎行就打电话找人,朝中有人好办事,不一会儿立案庭的人就接到上面领导的电话,于是连忙帮陆慎行把案给立了。
许暖:“……”
从省高院出来后,许暖还是没有消气,陆慎行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她,尽量哄,不过他工作真的很忙,这会儿放下一大堆事跑到F州来哄老婆,结果是一路上一直接到公司那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