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爷,不接电话吗?”白夜看着电话响了半天,陆隽骁一点都没有要接的意思,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陆隽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过却是接了电话,只是放在耳边,没有开口。
牧晚晚自从出事以后,不止一次跟他闹,甚至还以死相逼,陆隽骁莫名的觉得面对她的时候,有些疲惫和烦躁。
这一次,不用想肯定也是要死要活的让他去医院看她了。
陆隽骁抿着唇,第一次有些后悔,当年跟牧晚晚发生了关系,如果没有那一次……
他没想下去,因为牧晚晚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善解人意的贴心:“隽骁哥哥,你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怎么了?”牧晚晚的态度让陆隽骁稍稍错愕,语气也跟着缓和了许多。
“也没什么,最近我想了很多,之前一直在闹,闹的大家都不高兴,更让隽骁哥哥你觉得我烦,我反思了很多,是我不好。隽骁哥哥,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没必要拖着你,要你对我负责任。五年前的事情,大家就当做是做了一场梦,忘了吧。我不会再找你了,你也不需要来找我,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你跟秦小姐要好好的,我祝福你们。”
牧晚晚声音轻柔的说了一通话,随后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隽骁哥哥,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了你,这五年时间我过得很开心,这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五年,我会一直记着的。再见了,隽骁哥哥。”
陆隽骁听着牧晚晚的话,莫名的觉得心头一颤,有一抹不安在心头升起,他几乎是本能的喊了出来:“晚晚,你现在在哪里?你不要做傻事,我马上就过来!”
“隽骁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不想你为了我担心,我会好好的活着的。”牧晚晚很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只是陆隽骁还是听出来,她哭了。
只是这样明明心里难受委屈,却还偏要强撑的样子,更是让陆隽骁心里难受。
他怎么就那么混账?当初可是他自己强迫了牧晚晚,牧晚晚非但没怪他,这五年还一直对他那么好,哪怕没有名分,也从来没有怨怼过,结果现在她出了意外,双腿瘫痪了,他居然还嫌她吵闹烦人!
“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乖。”陆隽骁的语气温和,但是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决。
牧晚晚跟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没说话,只是快速的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心跳还快的很。
她在赌。
赌陆隽骁是个负责任的人,赌他因为五年前的那一件事情,不会丢下自己不管,一定会来找自己。
牧晚晚坐在轮椅上,感受着天台的风吹在自己的身上,唇角勾了勾。
秦烟绾,就你还想要斗得过我?陆隽骁只能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电话被挂断,陆隽骁猛地站了起来,回忆了一下,刚刚跟牧晚晚通话的时候一直没注意到的细节,她那边似乎风很大。
他眼底有火苗升腾,没敢耽误时间,快速的给陆苍去了个电话:“马上去医院,牧晚晚可能想要自杀,去住院部的楼顶,我马上过来。”
说完连停顿都没有,甚至连脸上的面具都顾不上要戴上,就神色匆匆的出门,开着车疾驰向医院去了。
市一医院,院长办公室。
程学礼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女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讨好的神色:“秦小姐,这一次真的是要麻烦你了,这个病人身份可是不一般,我们实在是不好得罪,要不是牧老从中牵线,推荐你来的话,我们,我们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秦烟绾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秦小姐,你看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给这位病人看病?”程学礼是半点都不敢轻视秦烟绾,牧教授推荐的人,那绝对是有实力的。更何况,其他人可能不知道秦烟绾的本事,他却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此时看着秦烟绾,他才激动不已。
“先去病房看看人吧。”秦烟绾站了起来,双手插兜,示意程学礼在前面带路。
程学礼恭恭敬敬的走在前面,领着秦烟绾去住院部那边。
病人的身份特殊,住的是医院里面最好的VIP病房,一路过来,程学礼给秦烟绾简单的说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很快两人就到了住院部的顶楼,电梯打开,秦烟绾和程学礼一起走了出去,正好撞上了神色匆匆过来的陆苍。
陆苍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秦烟绾,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随后目光就落在了程学礼的身上。
程学礼倒是没注意到陆苍,还在跟秦烟绾客气的说着话:“那位是厉家的家主,脾气不是太好,这一次也是因为牧老介绍,才跑来海城看病,他的病实在是古怪,至少我们给他做了好几次的身体检查,都没查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
秦烟绾闻言来了兴趣,跟着程学礼,直接从陆苍的身边走了过去。
陆苍怔愣的看着秦烟绾和程学礼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要上去楼顶找人的,于是不敢逗留,小跑着进了楼梯间,上顶楼去了。
秦烟绾和程学礼到了病房,病房里面人不少,吵吵闹闹的,热闹的很。
秦烟绾看了程学礼一眼,程学礼连忙解释:“都是厉家的人,因为京城那边的大医院出了诊断书,说是厉先生熬不过这个月了,所以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厉家继承权落在谁手里的问题。”
秦烟绾顿时了然,又是豪门那一套。
程学礼在门口敲了两下,才推开门进去。
里面的人见有人来了,暂时停下争吵,看着是程学礼亲自来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随后就看到了跟在程学礼身后进来的秦烟绾,一个个的脸色又不太好看了。
秦烟绾也没看他们,跟着程学礼进了门,就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老人形同枯槁,整个人苍老衰弱的厉害,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要断气。
“秦小姐,麻烦你了。”程学礼让开了位置,让秦烟绾上前。
秦烟绾走了过去,刚要伸手去抓病床上的人的手腕把脉,就被人粗暴的打断:“你要做什么?你别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