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文和……
那调查司都指挥使是好职位嘛,亏的自己先前还劝其早日卸下此职,以免日后有不测之遇。
现在倒好,好心全成了驴肝肺。
“大王,臣才疏学浅,更不善密探、细作之法。出任都指挥使,唯恐误了调查司大局,坏了吾大周耳目。”
郭嘉匆匆忙忙的施礼,想要把这烫手的山芋,再丢给贾诩。
只可惜,高诚心中的本意就是如此。
“奉孝之才,孤岂会不知,便如此吧。”
“……”
根本不给郭嘉反驳的机会,高诚便直接宣布散会。众人纷纷而退,只留下郭嘉无奈的看着自家大王头也不回的进入侧室。
要命喽……
怀着沮丧的心情,郭嘉满是惆怅的回到了自家府邸。
方至门外,便见一众车驾停靠于侧,不由好奇了一下。
“主君,您回来啦!”
一名仆役见到郭嘉回府,立即上前恭迎,又言道:“主君,周家公子及其诸友,前来府上拜访。夫人已经命人招待了,只待主君归来。”
“原来是公瑾啊,速速备下宴酒,今日本祭酒加职,当值一贺!”
一听是周瑜,郭嘉原本忧色密布的面庞,当即喜色洋溢。
“恭贺主君,主君放心,仆这便通晓厨匠。”
……
未至厅室,郭嘉便已经能够听到室内众英杰的谈论之声。
挥手示意守在室外的仆役莫要开门,随即附耳近门倾听。
没听几句,郭嘉便已经知晓室内之人谈论的事情。
明岁秋季科举!
与射策无异,不过针对的却是太学院及上林学宫中授学满三年之期的学子。
而且,不同于射策的进学考核。科举之后,中策者,必然会分配职属,成为大周命官中的一员,正式踏上仕途。
对于科举,郭嘉心中有些好奇,但并未放在心上。选才之制,从古至今都是弊端丛生。对待寒门学子,也是很不友好。
整理了下衣襟,郭嘉推门入室。
室门一开,引起其内众人的瞩目,见是郭嘉回府,众人纷纷应声。
“吾等拜见祭酒!”
“诸君光临鄙舍,无需多礼,且坐且坐~”
郭嘉一边朝着空着的主座走去,一边压手示意几人安坐。
趁着数步的距离,郭嘉也多关注了两张陌生面孔。周瑜、鲁肃、杨修、法正、贾穆、李义、射援、傅允、傅干,这些人都是熟人,相交往来不少。
落座后,郭嘉便笑着与周瑜问道:“公瑾,今日另有英才荟萃,可否为为兄介绍一番。”
大伤初愈的周瑜,缓缓起身,探手向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言道:“严干,字公仲,冯诩东县人,与孝懿兄莫逆之交。现于京戍守备军军部任文职,器干卓著。”
“原来是公仲贤弟,幸会幸会。”
郭嘉见其年岁不长,以贤弟称呼,可是让严干颇有些不自在。
于是,匆忙回道:“干未持锦贴,贸然前来,祭酒不怪罪,已是万幸。”
“哈哈……公仲,莫要拘谨。长安诸贤才,荟聚郭府,嘉倍感欣慰,何言怪罪。再者,吾虽年长,但与诸君相差无几,当同辈论交。”
郭嘉见严干还有些不适应,也明白严干怕是才刚刚加入这世子殿下幕中。
“愚弟谨遵贤兄教诲!”
严干放开心怀,拱手敬言。对于今日之聚,说真的自己是真的没想到。
原先,孝懿兄拉着自己,说是引荐些朋友。正值这些时日,军中功赏刑罚已经上报,闲暇无事,自己也终于能抽出时间,再与孝懿一聚。
初次见到长安四英才时,自己就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平常之时,孝懿兄可从未与自己说过其交往之友。
这也罢了,见到龑世子时,脑子已经有些糊了……
现在又来到郭府,主人未在,众人却鱼龙而入,丝毫不在乎礼仪所失。眼下,当今王上心腹重臣,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居然与自己称兄道弟了!
天啦噜,这是怎么了?
当然,要说严干不欣喜,那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军中文吏,能够在世子殿下和郭祭酒面前露个脸,已是天大的荣幸。
如果说今日之事,传了出去,那自己的声名,也将会在一瞬间,闻于长安诸闾里。
不提严干此起彼伏的心情,周瑜将手掌摆向郝昭。
不等公瑾说话,郝昭便起身执礼:“末将郝昭,字伯道,太原人士,见过祭酒!”
“奥,原来是汝。嘉先前倒是听闻段公提起过。文资勇烈、刚毅忠直、治军有道,不徇私谊。”
郭嘉注视着郝昭,脑海中回忆着段煨与自己闲暇所谈。随即又摇摇头,言道:“嘉与段公私交经年,数之国朝,能得段公如此称赞的可没有几位啊!”
闻言,郝昭面色无触,拱手言道:“祭酒过奖了,谷口一败,昭行进无方,若非镇北将军,力挽狂澜于将倾,昭万死难尝大错。”
旁边周瑜亦是面色一暗,自是回想起了谷口一战。
原来,战争一直都没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自诩熟读诸家兵书,又擅射艺搏击,更兼于中尉府有所历练。结果,初次上阵,颇有力不从心之感。
“伯道、公瑾,谷口之败,非战之罪,切莫自责。”
郭嘉回了一句,真要算起来,谷口之败的责任,肯定要放到已故的汉阳亭侯责任身上。但毕竟逝者已逝,为国捐躯。又是跟随大王南征北战的心腹旧将,盖棺定论下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郝昭显然也知晓,没有多说。
中尉段公,日后只怕……
“方才听到汝等谈论科举,不知有何感想啊。听闻,这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可是要诏告国朝县邑。子敬、孝懿,汝二人可有信心哉?”
“奉孝兄说笑了,关中英才济济,车载斗量。肃虽有薄才,可亦未曾想探取三甲,能中策即可!”
鲁肃苦笑一声,倒不是自己谦虚,而是真的没啥信心。鬼知道科举会出什么试题,入上林学宫的射策,自己也不过得了个第七名。
而太学院众学子,很多人受学的时间可不止三年,比新生长太久了。当然,这其中多是功勋子弟,但万一出了几个才华横溢之辈呢。
毕竟,一群当世大儒的教导下,太学院的师资力量,比起上林学宫,强的不止一倍。
“子敬兄谦虚了,以兄之才华,尚不望三甲,那小弟岂不是连五十及第都不难矣~哈哈!”
李义开了个玩笑,颇是活跃了下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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