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俨、张氏等人在广阳县城休整一天,大家伙在清晨吃完饭后,便准备上车继续向着辽东出发。
甄俨的老婆东乡君本来是不愿意去辽东的,现在她开始期盼能早日到达辽东,然后看霍东到底长什么样,最为主要的是她的丈夫没准可以有个官职,而且不是那种虚职。
此时天气已经渐寒,甄俨、张氏他们被分到了棉衣、棉帽等保暖东西。
东乡君披着棉衣对着甄俨说道:“这衣服暖和,现在穿上感觉后感觉有些闷热,如果寒冬穿就不怕寒风了。”
“赶紧上车,马上就要出发了,别磨蹭了。”甄俨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要是以前,东乡君肯定要回顶两句,但一想到自己的婆家马上就要是霍东的亲戚了,便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耍脾气,老实的上了马车。
人都准备好后,众人便再次出发了。
甄志如今骑马已经不像当初回冀州的时候那么痛苦了,已经适应了长途骑马。
一行人出了城墙,开始向东行进。
张氏把马车上的帘子打开,能够看见外面的草木已经枯黄,耕地里只剩下一些麦子的根部。
有百姓正在往地里赶羊,不时的甩着鞭子,能听到响亮的鞭响,在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猎犬。
“这里的百姓都不种冬麦吗?”张氏对着身边骑马的甄俨问道。
张氏也是大户人家出人,没有过于关注农事,对庄稼懂的并不多。
“应该是这里太冷,麦苗在冬日无法活,然后一年只能收一茬的麦子。”甄志回答道。
“辽东那里更冷,岂不是收上来的粮食更少?”张氏再次问道。
“婶子你还记得之前给咱甄家管理佃户的李老头吗?”甄志说道。
“记得,听宓儿说此人擅长种地,然后被宓儿带去了辽东。”张氏说道。
“阿妹让这个李老头查看了辽东的耕地,李老头说辽东的耕地是金不换的肥地,虽然一年只能收一茬的粮食,但收成确不少。”甄志说道。
接下来张氏便又向甄志询问一些辽东的事物,减少路途上的枯燥。
当他们经过一个村庄的时候,发现这个村庄的道路上有不少的人。
李亮来到张氏的车旁,然后说道:“夫人,这个村庄正在赶集,我们是否需要绕路?”
张氏听到赶集后,表示要去看一下,于是李亮便让车队绕路到村子的另外一头等待,然后他的带着几人护着张氏他们进入集市里。
其实大多数百姓都没有太多的钱买东西,但大家伙还是愿意到集市里溜达,喜欢这种热闹,这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集市上并未有太多新奇的东西,都是百姓使用的,一些没有钱的百姓便拿出家里的鸡蛋等东西用来以物换物。
给出百姓一些空间,这些百姓便能焕发出难以想象的活力。
一些百姓见到张氏他们的装扮后,顿时知晓他们是富贵人家出身,便赶紧来到张氏等人的身边推销自己的东西。
李亮等人把这些人拦阻了下来,护送张氏等人前进。
张氏心中有些诧异,要是在冀州,那些百姓见到她的服饰之后便不敢靠近了,而这里的百姓却没有那么畏惧。
冀州在袁绍的管理下,可以说是完全是豪右、士族的天下,百姓要是冲撞了大族的人,就算是被打杀了,也无处申冤,因此百姓对那些穿戴好的人敬而远之。
道路上有各种的摊子,有的百姓大声的吆喝着,嗓音非常的大,吸引不少的人前来观看,有的百姓羞于开口,在那里等着人前来购买。
里长带着一些民兵在集市上巡视着,防止有人偷盗,制止一些口角。
张氏在集市上逛了一下,只是买了一些煮熟的鸡蛋,但这个集市却让她感觉到这里与冀州大为不同。
这里的百姓更加的愿意笑,说话的声音也更大。
张氏等人出了集市后,车队也正赶过来接他们,他们重新上了马车,然后嘴里不停的讨论着在集市上的所见与所闻。
冀州那里的商贸都被各个大族把控着,反对这种集市的存在,否则他们获取的钱财就少了。再加上官府的赋税已经压的百姓喘不过气,所以冀州那里没有这样的乡村集市。
张氏他们只在城里看见过这种热闹,但那也是各家的商铺买卖东西,不像这里这么接地气。
张氏把煮熟的鸡蛋递给自己的孙子,然后对着骑马的甄志问道:“辽东那里也有集市吗?”
甄志回答道:“辽东的百姓忙着修路、修城墙,都想要多挣一些钱粮,暂时还没有集市,但我估计明年辽东那里就差不多有了。”
“修路、修城墙不是劳役吗?”张氏再次问道。
“这里可跟冀州不一样,这里要想让人干活需要支付钱粮,而且这里没奴仆、佃户,李老头已经重新入了户籍,因为他善于种地,不少人向他请教种地的窍门,现在老神气了。”甄志说道。
张氏听的有些呆住了,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张氏大约有些明白为何士族、豪右都惧怕霍东,并且都在说霍东比董卓还要可恶,大族没有了奴婢与佃户,他们的实力将会削弱不少,而且张氏还听说霍东会把各大族的大部分耕地收上去,这无疑是断了大族的根基。
张氏开始向甄志打听有关霍东的一些事情,防止到时候自己说错话,虽然霍东将是她的女婿,但这个女婿不一般,她这个女婿将来很可能会当皇帝,这让张氏不得不小心一些。
甄志与霍东也没有相处太久,他知道的有限,便愁苦的说道:“婶子,我知道的已经差不多都告知你了,至于霍将军的喜好,我是真的不知道。”
张氏听到后便在那里叹了一口气,别人都是女婿怕后母(岳母),而她这个后母却有些怕尚未见面的女婿。
甄志突然说道:“我知道一人一定了解霍将军。”
甄志说完就把李亮叫了过来。
李亮想张氏马上就要是霍东的后母了,便把霍东的一些喜好告知了张氏,并且说了关于霍东的不少好话。